翌日恰逢休沐。
郁琤少见地晚起。
郁琤去淑元宫见刘太后。
自打淑妃离宫之后,刘太后便又紧锣密鼓地想要将立后的行程也安排上。
今日他过去时,刘太后身边却有个眉如细柳,偏于妩媚的年轻女郎。
郁琤听刘太后叫她“玉娘”,心口莫名一跳,复又朝对方看去,便发觉自己看对方越看越是眼熟。
此女的眉眼偏狭,却仍与玉鸾有几分相似。
郁琤一时出神,难免看的有些久了,叫对面的女郎忽然面颊飞红,搀着刘太后的手臂垂下了头去。
刘太后心口微动,只当这回有戏。
她便闷咳两声,对郁琤道:“玉娘是哀家的亲侄女,哀家向来疼惜,近来有些想念,这才叫她进宫陪伴几日。”
郁琤收敛起目光,神情冷淡地朝对方颔首。
郁琤看过刘太后之后,便又离开了淑元宫。
他的心口窒闷更甚,见前面有一凉亭,索性便坐到凉亭里透一口气。
内侍见他这些日子总是如此,要么处理事务,要么便失魂落魄地站在某个地方发呆。
哪里有半点忘掉淑妃的模样?
他心底叹气,这时方才陪伴在刘太后身边的沈玉娘却也正巧路过。
沈玉娘见郁琤在此,倒也不避不躲,直接落落大方地上前去行礼:“臣女沈玉娘,给陛下请安。”
郁琤回了回神,掀起眼皮子朝她乜了一眼。
“你叫沈玉娘?”
他的语气颇是意味不明。
沈玉娘柔声道:“正是,陛下若不嫌弃,便同姑母一样,叫我玉娘便好。”
郁琤瞥着她,却说道:“淑妃的名字里也有个玉字。”
沈玉娘愣了愣,露出一丝笑意,“是么,真没想到,陛下对后宫的女子竟这般长情,淑妃都离开了皇宫这么久,陛下还肯记住对方……”
她这话不偏不倚恰好提醒了郁琤,他竟又开始想玉鸾的事实。
他听见“长情”二字时便眉心一跳,顿时阴下了脸说道:“女郎却是想岔了……”
“孤的意思是,孤最讨厌名字里有‘玉’的女子。”
沈玉娘:“……”
郁琤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凉亭。
内侍连忙追赶上去,低声道:“陛下唉,陛下……那位沈玉娘是太后作为皇后的人选给陛下相看的,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
郁琤冷嗤,“孤便是要立后,难道偏要在这些同弃妃长相相似的女人里挑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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