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着下巴,垂眸乜她,“我凭什么信你?”
就算她真的喜欢他,这不代表她能背叛桓惑。
玉鸾心想是啊,他凭什么信她。
就算她解释了一堆废话,告诉他她和禄山王有仇,他又不是和她同病相怜的蓟苏,凭什么信她?
她要做到的,仅仅是在这短短一瞬的时间,让郁琤用最快的速度相信她。
“原因……郎君不是知道了吗?”
她望着他,声音也低沉几分,“因为我是楚氏女郎,我的家人被桓惑所害,母亲被桓惑所辱,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郁琤倒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跟他说。
“郎君不相信吗?”
玉鸾不安地问道。
郁琤瞥了她一眼,继续抬起手从她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只巴掌大的白瓷瓶。
“没什么信不信的,但如果你肯帮我,那么这件事情便没必要等到桓惑寿宴那天了。”
他将瓷瓶放到玉鸾身旁的几上。
“这瓶药无色无味,却是个剧/毒,吃下去在毒发之前不会让对方有任何察觉,你是桓惑最疼爱的女儿,想来添两滴在他的茶水里应该不难?”
玉鸾迟疑。
“你不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药?”
无色无味,而且还不被人所察觉?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刺杀桓惑的事情由她来配合,自然也会变得十分简单。
“你大可以尝试。”
郁琤口吻颇为自信,好似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玉鸾心想,如果真的有用,她岂不是很快就可以脱离了桓惑的掌控?
“郎君……”
玉鸾的声音愈发柔软。
“我还想请求郎君一件事情……”
“郎君可否答应我出席阿父的寿宴,让我此番回去可以同阿父交差。”
她说完便放下双手只仰望着他,叫人觉得她愈发乖巧怜爱。
郁琤见她很是认真的模样,心里不由纳罕……
她可真是能干。
听说上次先是哄得薛荏为桓惑写了赞词,这次却还要哄他出席桓惑的寿宴。
他轻笑一声,发觉照她这样兢兢业业地为对方东一笔西一划的,那老贼还愁什么?
郁琤倒也不是自夸,一个手握十万重兵的镇北侯去给桓惑老贼捧场,确实是给他脸了。
搞不好朝里那些窝囊废墙头草也以为他投奔了老贼,纷纷掉转风向。
他挑起唇角,满不在乎地答应了她。
“可以。”
玉鸾姑且放下自己的私事,带着郁琤给的瓷瓶在天亮后离开了镇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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