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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中午,许景元在自己屋子里哼着歌收拾行李。主人忙得几乎没时间管他们,这又是今年在南轩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能见到快三个月没见的父母,他现在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愉快地收拾完行李,他就跑到对面徐筱鹿的房间,邱文月已经在了。他和邱文月的房间挨着,窗户是对着后院的,而徐筱鹿的窗户则是面对着正门的,他们打算在这里看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看两人都趴在飘窗面前,许景元也好奇地蹭了过去,没想到就看见裴然在院子里跪着。
“然哥上午不是出门了吗?这怎么又跪着了?”许景元好奇地问。
徐筱鹿面带担忧地回答:“然哥回来就跪着了,下面可是石头路啊!”
邱文月摸摸下巴,突然意识到徐筱鹿并没有收拾行李,他疑惑地问徐筱鹿是不是不回去。
徐筱鹿笑了笑:“我们家是个小家族,我父母还要打卡下班,接我就要到晚上七八点了,这会儿不急着收。”可能是在顾家待了几年了,他身上并没有小家族的局促,这两位小少爷还真没有意识到他们所接触到的家族里并没有一个徐家。
将近五点,第一个来的是许景元的父亲,许家现任家主许原。许景元在听见他们家的车声的时候就不淡定了,他站起来正准备喊,余光嫖到顾邢昱略微不满的眉眼,讪讪地坐了下来。
车里下来一对夫妻,男人西装革履,颇为绅士地牵着身边身穿旗袍的婀娜女人,不像是来接人的,倒像是来走红毯的。
男人走进大厅,摘下帽子,微微弯腰行礼道:“顾少主好啊,犬子承蒙您的照拂,没给您惹麻烦吧。”
顾邢昱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景元是我的私奴,我教育我自己的奴隶,自然不麻烦。”
那女人明显对顾邢昱称自己儿子为奴隶不满,脸色不太好地晃了晃许原的衣角,被许原用力掐了回去。
许景元看到这场面也没敢说什么,磕完头就低着头跟在两人后面回去了。
不对劲,他爸跟主人有什么过节吗?许景元直到上车还想着这件事。
他原本以为他爸好几个月没见他,第一句话会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结果他爸问:“少主和那个裴然的关系怎么样?”
许景元:“?”
有问题吧!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儿子?
许景元知道他家跟二少爷的关系更好一些,起初还不明白为什么许原会把自己送到大少爷这里,现在听他爸这么问,他就明白了,这是想让他当内奸啊!
他手里把玩着手机,不留痕迹地点开录音装置:“爸,我刚才没听清,您说什么?”
许原没有怀疑,又重复了一遍。
许景元虽然不知道他爸和二少爷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主人和然哥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奇怪,他只是回忆了一下主人和然哥对外的做法,把主人狠厉的作风夸大了一些,又用了一大堆并没有用的词藻渲染了裴然总是伤得有多严重,听得许原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话题结束于许父受不了儿子十句话里面八句废话,许景元得逞似的偷笑,把录音发给了裴然。
在确定然哥收到之后,他把手机里的录音原件和聊天记录删除得一干二净,连回收站也没落下。
许景元和邱文月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徐筱鹿有点着急,他看向不停看表的主人,嗯……是他的错觉吗?主人好像比他还着急。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光线,顾邢昱终于不再看表了。他抬头问:“你爸妈什么时候来?”
?这应该我问您才对吧!徐筱鹿抿抿嘴:“要不您给他们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嘛?显得我像是要赶你走一样。”
啊……徐筱鹿不说话了,他觉得今天和主人沟通不了了。
快到睡觉时间,裴然慢悠悠地敲响了顾邢昱的房门:“主人。”
顾邢昱把正要往下跪的人拉起来,没好气地问:“就不能好好趴着,又怎么了?”
裴然将手机中的录音点开给顾邢昱听:“景元这是向咱们表明自己的站位了。”
顾邢昱轻笑:“这小子挺聪明的啊,你说他那不中用的爹要是知道他家唯一的聪明人投靠了敌方阵营,会不会直接气到投胎?”
裴然也笑,他微笑的时候唇抿得细细的,笑起来嘴角弯弯,两颊的酒窝衬得他特别可爱。顾邢昱喜欢看他笑,他像挠小猫似的搔了搔裴然的下巴:“多笑笑,我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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