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停了、停了……”
“……”真他吗醉了,这俩煞笔就跟着跑了一路……
瞿亦柏停下车子后,tammy和tony从车门穿了进来,尽管他们没有心跳,这会还是喘得得上一台全自动单水平呼吸机。
“嗯?是你们啊?比我想象中要快呀!”叶思泷扭头往后头看去,“结果怎么样?”
tammy起码顺了五分钟的气,才说道:“幸好有求情信,不然tony即便能投胎,也只能去牲畜道了。现在、现在只要扣除十年的工资就好了。“
tony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真的谢谢你们!多谢你们不计较我的过失,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做鬼,脚踏实地,尽量少犯错!”
瞿亦柏问:“盲女呢?”他觉得现在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也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蛮高的,要搁在前一段时间,他还不得吓个半死,连夜买火车站票走了。
tony还处于感激涕零的状态中,tammy替他回答:“jack说根叔出门了,我就让她先回去躺着了。”
“嗯。”
路上车来人往的,tony这才反应过来,“咿,我们这是回去侨乡?怎么不见半天,叶哥出院了?”
“没有,他回去拿衣服。”叶思泷指着瞿亦柏。
“哦~”tony和tammy齐声答道。
“画家和男教师住的近么?”瞿亦柏冷不防地扔出一句。
tammy说:“等会,我联系一下jack。”
说着他就闭着眼,双指并拢按在了太阳穴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tammy睁开眼说:“一个东一个西,画家住在侨乡后牌坊的那个池塘边,男教师住在荣记附近。”
“池塘?”叶思泷眼里似乎出现了几分黯淡。
“池塘怎么了?”瞿亦柏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说起来我和这个池塘还真有渊源,小时候我不是眼瞎吗,除了林飞就没几个朋友,有一次我爸妈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奶奶又经常去外头给人家作法,那次我给住隔壁巷子一个小孩喊了出去,说是要和我玩。”叶思泷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听说那孩子长得尖嘴猴腮的,我爸妈平时都不让我和他玩,那天我见我爸妈没看着我,我就跟着他们跑出去了。”
“他带着我去到有一群大孩子的地方,就是那池塘边上的小空地,我一开始很开心,以为他们是真的想和我玩,但没想到是捉弄我,他们让我扮演怪物,去抓他们,还说什么,我是个瞎子,连布条都不用套了。地上晒着很多稻谷,我一个脚滑,就掉下池塘了。”
瞿亦柏听得心一紧,“然后呢?”
“我掉到水里之后,他们应该是害怕了,都跑回家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喊大人来救我,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叶思泷眼睛一亮,“可没想到!在我呛得不行的时候,有一双手把我捧了起来,是真的捧哦!后来我自己回的家,一身湿,我和我爸妈讲了这件事,奶奶后来告诉我那是侨乡的土地婆救了我,然后我家人就在那边立了块石碑,年年供奉着,牛吧?”
牛不牛另外说,瞿亦柏想象了一下小小只的叶思泷被一群心怀恶意的大孩子当猴子耍,就觉得难受愤怒得很。他问,“现在那些人呢?”
“有几个还在当啃老族,有几个娶了老婆,出省了吧。”叶思泷满不在乎地道。
“你隔壁巷子的那个呢?”
“他啊,林飞见他一次揍他一次,直到林飞出了香港,不过他现在见着我也是绕路走,毕竟小爷我现在多威风啊!是吧?”
叶思泷边说还边想把手搭在瞿亦柏的肩膀上。
“开车呢。”瞿亦柏示意他把手放下,语气有些冷冽,不过他心里想着的却是,有机会一定要请林飞吃饭。
“干干干嘛——”叶思泷说,“谁惹你了啊?”
“你先闭眼休息一会吧,到了叫你。”瞿亦柏说,有些车辆老打着远光灯,他有些担心刺激到叶思泷的眼睛。
“噢。”叶思泷还真听话地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便陷入了睡眠状态中。
tammy和tony你看我,我看你的,瞿亦柏从后视镜给了他们警告的一眼。
回到侨乡时,瞿亦柏还特地饶了路,为的就是看看池塘边的石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牌坊处有个撑着花伞的男人一闪而过,真的就是一闪,那速度快得眨个眼就不见了。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瞿亦柏也是才能看到这些东西,看错了也不足为奇。
“没有啊,什么什么?”tony和tammy异口同声回答。
瞿亦柏吩咐他俩,“你们多留意一下这附近。”
“好的。”
“好!”
瞿亦柏压下心里头的不安,驱车回瞿公馆。
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一只年轻的凶灵从车底落地,恰在池塘的边上,他摘掉隐息符,绿森森的目光如狼似虎地盯着远去的汽车影子。
tammy和tony那俩煞笔的体力真差,害得他差点就露馅儿了。
没错,这位正是垃圾桶凶灵。
跟了一路,确保叶思泷现在还是处于眼睛受损的状态,他看了看手掌心的尖刀,刀锋亮堂堂的,刀柄却陈旧得发起了毛,不过不要紧,这是更加好下手了才对。
不过,现在要做的……
他转身往刚刚撑着花伞的男子的方向走去。
……
“到了,醒醒。”瞿亦柏拍拍叶思泷的脸蛋,还好没流口水,如果流口水的话……他好像也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