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亦柏趁他喘息,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全都有了解释,根叔不可能不知道自家儿子的情况,在你这个判断正确的前提下,那么一切都有迹可循,如果黄毛撞死人,根叔不可能不知道,他去下沙的原因之一是打点官员。至于身上那种不协调的打扮和那抹金粉,我猜测是和盲女有关,黄毛从侨乡开始出发,被□□气一路横冲到下沙,那盲女的出事地点很有可能在下沙。报纸上的黄毛是12月7日被发现的,盲女来这里的那天……是12月5日,时间差了2天,足够她从下沙游荡到这里,所以,我们现在要证明这个猜测,去一趟下沙就知道了。”
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是又累又困。
叶思泷伸出拳头和瞿亦柏轻轻一击,“可以啊,那我们赶紧吃完饭就过去。”
“谁要跟你吃。”瞿亦柏不开心,还没跟这人算账呢!
“我给你做猪油生鸡蛋酱油拌饭,吃过没?”叶小爷好声好气地哄着,他认错的态度真是别具一格,但很合瞿亦柏的心意。
“哦!”
两人饿着肚子回到瞿公馆时,jtt已经在了,果然不出所料,报纸啥也没登。
“找了大半天,不是这家的猫走丢就是那家的狗怀了八胎,我的脑子都翻译不过来了!”tammy靠坐在沙发上,“jack,香炉灰送来了没?”
jack也很虚,脑力、劳动力双重付出,太折磨人了,“快了,在配送了。”
tony还在尽职尽力地看着小本本上摘抄下来的汉字,“记得给我留一盒榴莲味的!”
叶思泷和瞿亦柏一同在沙发上坐了会,看着那仨沙雕,“瞿亦柏,你想吃烧饼不?”
瞿亦柏火又来了,欲欲起身,“你是为了找根叔才给我买烧饼!”
叶思泷赶紧把他按回沙发,“哪儿能啊,不买不买,我们不买。”
瞿亦柏要被气死了,他又没说他不吃!
叶思泷真没眼力见儿,他又道:“下午你把你车开来,我们去下沙。”
瞿亦柏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他超级不爽,“我还在生气呢,你就要我给你当司机?”
“怎么会呢,瞿公子,小的这就给你做饭去。”
“这还差不多。”
叶思泷屁颠屁颠地就走了出去。
“哇,你还记得你有个家的呀。”叶思泷踏进自家门,就听见周素秋故作夸张的声音。
经这么一提,叶思泷想想好像也是,自从瞿亦柏来了这里后,除了第一天,往后的日子他都呆在瞿公馆与他同床共枕,像个……
像个嫁出去的大姑娘似的!
艹,想什么呢!会不会用成语!是好兄弟同榻而睡,不是恩爱夫妻同床共枕……
“奶奶,我们家最肥的猪肉在哪儿呀?”叶思泷回避性耳聋,他觉得自己活像个回娘家搜刮宝贝然后拿回去便宜夫家的小媳妇似的。
“你要干嘛呐?”周素秋指着一个冰窖,“那儿,晒腊肉剩下的。”
叶思泷走过去,把猪肉拿出来,掂了掂道:“今天我做饭。”
“哦?做给谁吃啊?”
“奶奶,你今天没事干吗?隔壁村的啊王的表妹的女儿的表哥不是找你去作法吗?”
周素秋揶揄道:“哟呵,这不是下午的事吗?”
叶思泷挽起衣袖,带上围裙,淘米洗米,烧柴,把锅架上,完了之后开始切肉。
这猪肉,三分之二都是白脂,炸的油肯定多。
“瞿家那小子呢?”周素秋喝了口茶。
叶思泷正在砧板上切切切,“在家呆着呢。”
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刀工不错,肥厚均匀,强迫症看了都要点点头。
下锅开始炸,叶思泷先在里头加小半勺水,这样能够降低锅中的温度,能保证每一块猪油板都能够被炸的非常彻底,紧接着一顿猛火,在高温下,那层油脂滋啦滋啦地被炸了出来,油非常的透亮,而肉变成了焦香金黄炸块。
厨房里传来锅铲发出的哐哐声以及噼里啪啦的油炸声,瞿亦柏才走到门口就闻到那股香味了,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周素秋坐在门边晒着太阳喝茶呢,“咦,说曹操就到,小瞿来找小叶子呀。”
瞿亦柏也没好意思说是,只是这家伙说了去做饭就不见人了,他告诉自己,他就是为了这顿饭才出来寻人的。
“嗯?他在这里吗?”瞿亦柏装蒜。
周素秋笑了笑,手指一伸,明知故问道:“厨房里炸猪油呢,不知道为谁洗手作羹汤。”
瞿亦柏感觉脸有些发烫,他点点头,礼貌道:“谢谢奶奶。”
厨房里火热朝天,叶思泷炸个猪油炸出了一身汗,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眼,“咦,你怎么找来啦,我还没做好呢。”
瞿亦柏此时已经换上了平常穿的拉风大衣,他撇撇嘴,“又没说是来找你。”
看你嘴硬,叶思泷捞起一块炸得酥松的猪油渣,吹凉了,微微侧身送进了站在他背后的瞿亦柏的嘴里。
瞿亦柏身体倒是很诚实,乖乖地就接受了叶思泷的投喂,好吃,香酥薄脆,油脂香味很丰富。
“好吃吧?”
这是道根本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的“菜”,叶思泷也只能在瞿亦柏面前装下逼了。
瞿亦柏也没说好吃不好吃,只道可以再来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