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火入魔了,瞿亦柏。
特别是今晚,他看见叶思泷搂着外套,那副不安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他神使鬼差地就想把那件外套扒下来。
淋了快半个小时的热水,指尖泛白了,脑子清醒了,人舒爽了,节水卫士快心疼死了,瞿亦柏才穿着大熊睡衣出去找那只在床上躺着的小企鹅。
叶思泷一个鲤鱼挺身,“洗那么久?搓出几颗泥了?”
瞿亦柏在床沿坐下,哼道:“你要吃?”
叶思泷作出一个呕吐的动作,“天,你好恶心。”
“那你下次就别说。”瞿亦柏凉凉道,他起身去拿毛巾,头发还有一点湿。
叶思泷盘腿坐在床上,口水花喷喷:“黄毛活不久了,是时候带盲女去找他了吧,不过不找也行,他们可以在地界团聚,不对哦,地界那么大,他们很难相遇吧……这只凶灵是干嘛的,垃圾桶亡灵又是干嘛的?啊啊啊啊!”
他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太,抓耳挠腮,思来想去,想不通,真是没有诸葛亮的聪明脑子,却有韩愈操劳的心。真烦!
瞿亦柏站在落地窗前,轻轻地擦着头发,一只手拿着他的专用擦头发的、粉红色的、绣着鸳鸯的毛巾。
另一只手拿着报纸,他问,“叶思泷,jack有和你说,黄毛是个怎样的人吗?”
叶思泷有些疑惑,为啥要点他的名,jack不就在这吗?
jack蹦出来,这题他会!他市场可不是白蹲的,多嘴多舌的大妈简直比卧底还厉害,把黄毛家八辈子的事都给翻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黄毛,十五岁就开始偷家里的钱、十七岁就强迫女生去深山拍那种照片、二十岁联合地下组织拐卖妇女儿童九十五人。最近的一次事件是赌钱输了,偷了家里价值四千多万的陈皮,去抵掉那输了三百万。”
叶思泷心中再次大骂了一句煞笔,他充当复读机,霹雳吧啦一口气讲完,这黄毛真是个垃圾啊!
瞿亦柏听完,“按这样来说的话,这黄毛显然是个作奸犯科之徒,但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不见得光的,没至于到直接摆到台面上来,这次他是偷了金额如此之大的陈皮,更加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开着摩托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叶思泷恍然大悟,“对哦,他很明显是偷偷摸摸干坏事的人。”
“嗯。”瞿亦柏点点头,又继续擦他的头发。
叶思泷嚷嚷道:“喂,你杵在那儿干嘛呢!你这人怎么话说一半的呢?别娘们唧唧地擦头发了!不擦也一样干的啊!”
闻言,瞿亦柏走过来,把半湿的毛巾笼罩在了叶思泷头上,并按实了毛巾,不让叶思泷拿开,“你说谁娘们?”
“你是不是玩不起!”眼前瞬间一黑,叶思泷骂骂咧咧道,他一只手用力扯毛巾,另外一只手推开瞿亦柏,瞿亦柏屹立不动,他的右手只能不断触摸到瞿亦柏的腹肌。
“干嘛占我便宜。”瞿亦柏语气很冷静,得亏叶思泷看不见,不然就能获得一个番茄脸瞿亦柏。
“你吃屎去吧,我用得着占你便宜?”叶思泷不服,是自己长得不够好看还是咋地。
“好好说话会不会。”瞿亦柏隔着毛巾揉乱了叶思泷的发丝。
“你他吗别薅了,你这是趁人之危,想把我变成今晚那个鸟窝头吗?!”叶思泷怒道。
瞿亦柏恍然想起那个鸟窝头和年轻男,耳边响起一句:“宝贝手真嫩,你要什么老公都给你买!”
他看了一眼拼命挣扎的叶思泷,和放在他腰上的手,咦惹,浑身打了个冷颤,不对!他们的动作……
瞿亦柏一把按住叶思泷乱摸的手,沉声道:“别动。”
这人真绝了,叶思泷刚想用脚踹他,眼前突然一亮,毛巾被拿开了。
“你没病吧?”
瞿亦柏假装不经意地咳嗽几声,眼睛亮亮地看向叶思泷,“如果是凶灵控制住了黄毛开摩托,并且要吸他的精气,会是什么动作?”
这题他会!tony蹦出来,“体型大的,会坐在后座,小只的,估计趴在车头。”
叶思泷知道瞿亦柏听不见,他简短地回答:“tony说,要么抱着,要么趴着?”
“噗嗤——咳咳咳!”瞿亦柏这会儿真被呛到了,“tony怎么在这里?”
叶思泷茫然道:“他们一直都在啊,jack和tammy也在。”
瞿亦柏:“……”
jtt露出一副八婆的样子,“那我们走?”
叶思泷不耐烦,“走什么走,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瞿亦柏缓过来,一本正经道:“那抱着或趴着的话,距离要多近?”
叶思泷不假思索,“肯定是越近越好。”
“能留下痕迹吗?我也不太懂,就是印子?”瞿亦柏也说不准那叫什么。
jtt纷纷对视,异口同声道:“所以,那就不应该探气息,而是——鬼印。”
“是鬼印。”叶思泷像是在叙述,“鬼印很好认,一般凶灵抱着人或者捏着人的时候,都会在衣服或皮肤上留下特别的痕迹,鬼手是特别长的,无论是手臂还是手指。鬼捏大腿知道吧?”
瞿亦柏摇摇头。
叶思泷伸出手掐住瞿亦柏的大腿,“呐,就这样,一般都发生在睡觉的时候,人醒了之后,只会看到大腿上有一节节特别长的淤青,嗯……一节手指大概等于我们人类的一节半长度吧,而且留下淤青的痕迹特别清晰,还能看到手指的关节,最神奇的是,人是不会感觉到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