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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地界内有一个村子,除了地有点偏,虽是穷山恶水也没养出刁民,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样犁地的黄牛,一样房前看门的中华田园犬,一样暗地里说人五人六的大婶儿。不过这么说也不对,这村子还有一个让人啧啧称奇的名字:广寒。小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村里老人也说不清,上面派下来编纂地方志的学者也理不清。说是姮娥奔月前和后羿住的地方,村里也没个什么姮娥旧居后羿旧居来供后人参观。后来大家也不管了,只当是前辈取名字是想附庸风雅,又没什么文化水平,只好从晓得的神话故事里随便挑个高大上的名儿权当做村名。
今天的村子比往常都要忙碌一些。芒种忙种,庄稼汉们得抢着把秧苗给移栽了,不然就是“芒种不种,种了无用”。地里绿油油的一片,虽然没有"东风染尽三千顷,折鹭飞来无处停”的广袤,但宋忠家里的十二亩地放眼望去也蔚为壮观。在地里干了一天活的宋忠拿麻布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又从田边取来水壶猛灌了一口水解渴,准备背着柳条编的箩筐就收工回家。
村里的路被太阳接连烤了几日,终于褪去春雨绵绵是泥泞的样子,平平整整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儿。虽然比不上外面的官道,但也能承得住推车的重量。宋忠走在路上,路上的小石子隔着草鞋硌得慌,加上被太阳烤了一个下午,从地面散出余热,心中更是烦躁。整好脚前面一个小石子,宋忠用脚一踢,目光跟着小石子飞翔的轨迹飞向了路旁的老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少年正躺在那树下。那少年身着华服,鸦青色的缎子,上面是流云纹绣金丝,几只仙鹤裔裔而飞,胸前又戴着一个白玉古斧佩,孔雀绿的帻巾把椎髻包的严严实实,几分华气因年少青涩而并不显得盛气凌人。宋忠一惊,心道这富家公子究竟从何而来,本以为是在树下歇息乘凉,但看姿势又颇为奇怪,衣服也沾有污迹,细看额头上顶着一大团乌青在一尺多高的野菜中若隐若现。
“大概是撞晕了头吧。”宋忠心里想,便不再犹豫,卸下箩筐,大步走向那小公子,理了理衣服,试了下拍了拍脸叫不醒过后便把人背在背上,左手托着箩筐往家走去了。
初还不觉得,走在路上手难免在那玉人儿的臀肉上蹭来蹭去,对着脸颊又不断吹来轻柔的气息,宋忠脸不由得一红。庄稼汉的手再怎么说也得长满茧子,这是劳作光荣的象征,小公子的衣服又是上好的缎子,水样丝滑,碰上茧子也难得剐蹭,一溜地就滑过去。宋忠不得不不断把手放回好使力的位置,又把手指回扣,紧紧地包住小公子的臀,才能保证他不会滑下去。本来宋忠想背住人不往下滑就够劳心费神的了,小公子又在一旁吐息,吹气如兰,撩动心弦。随着步伐,小公子的脸颊也跟着上下在宋忠颈子旁摩擦。小公子肤如凝脂,宋忠一时竟也不知究竟是衣服缎子还是小公子的皮肤在一旁剐蹭,蹭的他痒痒的,直痒到心里去了。
二十二岁在古代也是个剩男了,倒也不是宋忠条件不好,也不是他不通男女之事,只可惜他上面有个病秧子哥哥,父母俱亡过后照料哥哥的重担便全落在他身上,哪个良家女子看上他了,听了这拖油瓶的存在也就息了那心思。
如今经了这少年无意识的撩拨,宋忠颇有种老房子着火的感觉。这火啊,本来是在心里点起来的,却是隔空又点了一把烈火在脐下三寸,烧得他头昏脑胀,胸胀气闷,还以为是中暑了。宋忠不敢再拖延,提了速度,赶快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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