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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打不赢吗?”“基本上必输,这个官司我们接不了。”
我走出律师所的大厅,凉丝丝的雨水打在我身上,路边的杨树被风摇动叶子发出哗哗的声音,天空灰暗。
“老板,还是不行吗?”这些天王俞跟着我跑遍了全城的律师所,无一例外。
“嗯,不接。”我从衬衣口袋里拿出烟盒,车窗降下来了两指宽,烟雾飘出窗外。
早知道就再小心一点,贺安淳这是要下死手,马上就开庭了。
之前温暖的话好像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也是,他太会藏了,我没有一次全身而退。
如果不打,我要面临公司破产的风险和坐牢十年起步。
“老板,只要他撤诉一切都能解决。”
王俞的意思我何尝不懂,只是贺安淳的意思是不会轻易放了我的,不然他为什么步步紧逼上法院,设好了圈套等我来,又怎么可能让我走。
“打吧,我辩护。”我仍深深看着天边,下一场风暴也快来了。
贺安淳做事情滴水不漏,我毫无办法,仅靠一点比常人强的法律知识怎么可能打的赢。
中场休庭,我精疲力竭,对方把我精心准备的说辞一一打破,如今,只剩下求贺安淳撤诉一条路了。
我靠在车门外抽烟,想了很久,“我去走走。”
王俞点头,把车里的黑色风衣递给我,我伸手接过。
路上行人挺少,都打着伞,匆匆忙忙,偶尔有几个看我一眼,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窄窄的巷子里,风从里面吹过,掠过我的身体,很冷。
没有打伞,雨水打湿头发,从发尾滴落或是流到脸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迷迷糊糊撞到了人,刚想侧身让开,一双有力的双手钳住我,我猛的往后一退,背贴在墙上,瞬间清醒,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可当对上这人的眼眸,我却停止了挣扎,那是双墨绿色眼睛。
贺安淳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慢慢靠近,“哥,我对你心狠不了,乖一点好不好。”
他似乎要哭,但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听见他的呼吸声,也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贺安淳啃咬着我的嘴唇,我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滑进唇齿间,咸丝丝的。
贺安淳生涩的舔着我的唇,我伸出舌头勾着他,缠绵在一起,要是有人往这里看一眼也只是以为是对热恋的情侣。
我缓缓闭上双眼,这是我第一次和人接吻,右手捏着贺安淳风衣的一角,紧张和委屈都涌了上来。
我怕睁开眼后就要独自面对一切,怕会一无所有,更怕这一分的温存也是假。
雨停了,贺安淳松开我,唇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线,他又吻了吻我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我倚在墙上看他,湿透的大衣和衬衫贴着皮肤,我冷得有些发抖。
贺安淳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穿透,他的发尾也滴着水,最后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低着头,小声地抽泣。
等我哭够了,才想起来看手机,王俞发来几十条消息,从分析局势到安慰我,最后一句是:“他们撤诉了老板!”
我向先前贺安淳离开的方向看去,心中的不明所以也消失殆尽,贺安淳不是看家犬了,是会狩猎的狼。
他放过了我,是在警告吗?
我是个懂规矩的人,他不是慈善家,一定是要收利息的。
“贺安淳……”我轻声呢喃着,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他到底想要什么,父亲的偏爱、事业的成功他似乎都不感兴趣。
现在,他的仁慈,在我看来,他让我知道了他想要的只有我。
“老板你回来了!你和贺安淳说了什么让他立马撤诉了。”王俞疑惑地盯着我,看见我通红的眼睛一脸心疼。
“老板你是不是去求他了,其实……”“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撤诉了。”
王俞看我不想说也只得闭嘴,问我回公司还是去哪。
“回家,公司最近麻烦你先帮忙管理一下。”“好。”
我的心情随着太阳的重新出现逐渐平稳,可能是刚哭过的原因,心中的压抑焦虑都消失了,只留下了疲惫和迷茫。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的非常好,我在一片黑暗里摸到床头的手机,下午八点二十。
没有未读消息,我放下手机,望着窗外发呆了一会,下床打开灯。
然而我还是不知道干什么,平日休假的时间我都用来学习管理学和经济学,偶尔吹吹萧。
说起来之前拍卖会上买的萧让我放哪了?
找到了事做我立马出了卧室门在路过饮水机的时候顺手接了杯水。
“咕咚……”一杯水下肚,我把水杯放在书房的梨木桌子上,顺着沉香木淡淡的香味在书架上找到玉萧。
我其实不懂萧,只是觉得好看,声音好听,自学了一段时间。
大
', ' ')('概能认出来这是把八孔洞萧,通体温润的白,微微透明,玉材质的萧作用是观赏更多,音质是没有竹萧好的。
“感觉还没竹萧好看。”我悻悻地放回盒子里,我一年前才开始练萧,托懂行的好友挑了把湘妃竹制的九节萧,不贵,声音低沉悠扬。
吹箫是听人说放松心情,洗涤心灵,总之,对我没什么用。
那把竹萧我是从杂物间找到的,随意拿纸擦了下,吹起来还是祥和宁静的感觉。
不过竹子和羊脂玉各有一番韵味,我掂着竹萧把它放在了玉萧的盒子上面。
恰巧王俞打来电话,“老板,公司财务经理和人事经理突然要辞职,理由都是工资太低。”
“给拒了,估计是贺安淳搞得鬼。”我想都不用想,他肯定是来敲打我的,真是够了。
“拒了,但是他们决心要辞职,刚才又找我闹。”
“那就让他们走。”贺安淳这时候挖我墙脚不会是胡闹,再怎么说刚被对方好心原谅,也不能硬钢。
“老板……”“让他们走,回头在招几个人,或者直接提拔两个上来。”王俞只好应下来,我挂了电话,笑出了声。
贺安淳还是这么幼稚,谁掉坑里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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