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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在医院和贺安淳见过后,我是一个人生活了,每天就是学习管理公司,上上网课,盯着窗外发呆。
在这么下去,我会被自己搞疯的。
三周以来第一次出门,除了透透气,要去见一面心理咨询师,在查了无数资料后,我预约了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年轻女性。
女生可能更加能理解我对贺安淳的感情吧。
“你好,我是心理咨询师傅莹,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一些了,可以再详细说说你的烦恼吗?”
“和在网上说的差不多,我……”我很少和外人说话,有些紧张。
她对我笑笑,“没关系,我对来访的一切信息都会保密的。”
“嗯,焦虑和烦躁,还有施虐倾向……”
走出大门时我仍然迷茫,其实我压根没什么心病,要真的有,也是没人查得出来的。
回小区的时候,路边发传单的塞给我一张课程宣传,我看了看,是新开的一家散打搏击馆。
教散打的我有点意思,想想自己瘦弱的身躯,和贺安淳还真是比不了,要是锻炼锻炼,或许可以打个平手。
我第一次没有随手扔掉传单,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了一遍。
一节课还没一次心理咨询贵,我觉得我的心病,可能要转移注意力,而不是做心理咨询。
接下来的日子我让安排变得满满当当,让我没有空闲时间去想贺安淳为什么不回家,甚至连失眠都没有了,回家倒头就睡。
在疯狂的吃和锻炼中,我周六又去医院了一趟,贺岷精神好多了,拉着我说了很多。
“你妈当年是镇上最美的,她和我进了城大家都以为她本来就是城市女人……”
我只是默默倾听,贺岷咳嗽就递上一杯水,等他说正事,毕竟贺岷不会只和我讲故事。
“哎,可惜我辜负了她。”“她不恨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脱口而出这句话,但想想也没错,母亲永远都善待身边人,从来没恨过谁。
贺岷轻笑着,抚摸过我的手背,“遗嘱我都立好了,公司的事情我会提前让你尝试处理。”
“对了,安淳怎么样了?”
“他没回来过。”
“嗯……”贺岷沉吟不语,只是喝着水,看着外面。
“他住校了,一个月回一次家。”
我心下了然,打算起身走了,感觉被什么拉扯了一下,回头看到贺岷眼睛里的低落,用着几乎哀求的语气跟我说:“照顾好你弟。”
我不想答应,可这毕竟是他唯一的要求,在那目光下,我点头应下。
偌大的城市,没有我的安身之处,我在想等十八岁生日后,把房子卖掉,买一栋小一点的,离公司近一些,房本上写我的名字。
可是没一会我又觉得深深的罪恶感,反复煎熬着,不能解脱,父亲重病只是加重我的焦虑,只要一停下来,就有无数个声音告诉我——你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第一个月,我原以为能见到贺安淳,然而在等了整整一天后,房门仍然未动。
屋里没有开灯,我抬眼,阳台外的天空是蓝黑色,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云朵,叹气,回了房间。
贺安淳不想见到我。
这个月过去,还有五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成年礼,父亲坚持要出院陪我,我不想背负上愧疚,也不想他再背负上愧疚。
所以这天,我连蛋糕也没买,坐在家里阳台上,吹着晚风,处理公司事务,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望向小区里别的楼。
正是饭点,灯火通明,还能听到楼下小孩奔跑打闹声,我收拾好电脑,把中午没吃完的饭从冰箱拿出来热了下。
电视里放着新闻,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又被砰的一声关上。
我听到动静扭头向玄关看去,还穿着校服的贺安淳站在那里,有些长的刘海挡住一半眼睛。
我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来,反应过来不是开心,是快步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打过去。
贺安淳挡下,我调动全身细胞专心致志打他,即使每一下攻击不是要害,但他不还手,还是让我占了上风,我把他按在门上,撩起他凌乱的头发。
他的绿色眼睛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玻璃珠,清澈透亮。
“”
我还是放开了他,玄关上的蛋糕被我拿走,胡乱插上几根蜡烛,上面用贼丑的字写着“祝哥哥十八岁生日快乐”。
打火机在楼上,我又跑上去找,下来的时候,贺安淳在把蜡烛摆正,我粗略地数了下,十八根。
“哥,生日快乐。”
贺安淳认真的神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为我庆生的弟弟。
我看着飘忽的烛火,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
“哥许个愿。”
可是我没愿望,我想。
其实,还是有一个的。
我希望今后每一年贺安淳都不要出现……算了,还是能见一次吧。
', ' ')('“哥,尝一口,我自己去蛋糕房做的蛋糕。”
抹的极其不平整的奶油,确实是新手能干出来的,我不喜欢甜的,可贺程萧的眼神太过炽热,我败下阵来,送进嘴里一口。
芒果肉混在奶油里清甜的味道并不让人反感。
“好吃。”
贺安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明显,眼里还是含着笑,他问我最近干什么了。
“学散打。”我向后靠在沙发上,贺安淳的视线扫过我全身,我不舒服地回看过去。
“哥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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