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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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短信上短短的一行字,发件人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其实这个手机里唯一有备注的号码就是“小栗子”。

波丽本来想要以手机主人的口吻来获取更多的信息,但是又怕把握不好反而被对方识破,反而会打草惊蛇。

正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贴着门板的那只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声响,打破了他的思考。

波丽侧身,用手指的指肚撑着门板耳朵贴近门缝,似乎有人正在缓慢的向这边移动。

一边把手机装好,一边在地面蹭着移动,波丽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门后,如果一旦有人开门,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藏到门后面,伺机而动。

那脚步声走到门口就停止了,一门之隔,波丽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手电的灯光从门缝照进来。

“小宇哥,你在里面吗?”罗毅轻声问。

“罗毅!”波丽放松下来,“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我好像被关在里面了。”

波丽看见门把手转动,门被推了两下,却没有被推开。

“小宇哥你等着”罗毅似乎把手电放到地上,从走廊的玻璃照进来,明晃晃的一片,被拉长的影子似乎在沿着墙面翻找着什么。

消防栓被打开,罗毅用斧子边沿撬着教室的门锁。

“别这样,罗毅,要不去找守卫要一下钥匙吧!”波丽对着门口喊道,他觉得罗毅有些莽撞了。

“好,小宇哥,你在这里。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我去寻找门卫师傅要一下钥匙。”只听他在门外似乎焦急的来回踱步着,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波丽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起身到窗台上去看的时候,罗毅正从楼里冒着雨冲出来,他把皮包遮到头上去挡雨,大雨瓢泼,迎着风衣服全都湿了。

罗毅朝着校门口的守卫大摆着手,守卫室里却一片漆黑。从波丽这里看去,听不见罗毅在说什么,看起来好像守卫室里没有人一样。

波丽有些失望的夹住手里的日记,开始在教室里翻找了起来,看来还是得撬开这个锁才行。

锁孔是在外面的,波丽想找到个足够细的铁丝,最好能从门缝里给罗毅递出去,把自己的撬锁经验一一传授出去,他在这边场外指导,真是便宜他了。

蹲在讲台上,借着罗毅丢在外面手电的光芒,波丽在讲桌下面不断翻找着,翻出一盒盒粉笔,有用的东西没翻到,粉笔灰倒是沾了一手。

不知道按到了哪里,讲桌里面的收音机突然滋滋的响了起来,波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找着开关。

还没等波丽关上收音机,教室的灯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接着走廊的灯也跟着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大概是罗毅找到了门卫,找到了断掉了或者被人恶意拉掉的电闸,波丽也不找了,把东西一件件放回原处,别让那门卫找进来看他像是个小偷。

掉出来的收音机波丽实在是想不明白是放在哪里的了,随便找了个角落塞了进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始终没有听见罗毅的声音。

终于,在等待中,从走廊的尽头响起了缓缓的脚步声,波丽心怀期待的在门口站好,听到钥匙对准锁眼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的却是个年轻的学生。

男孩穿着校服,眼神上下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了他夹的那本日记上。

波丽侧身想让他进来,却注意到他一直紧紧盯着自己怀里的日记,只好把那日记从怀里抽出。

“嗯…?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拿着我的日记本吗?”男孩礼貌地开口说道。

波丽大吃一惊,他是这日记本的主人?

“呃,我是警察,我们正在调查..今天的案件,或许我们需要你的这本日记。”波丽又补充道,“同学,你还是先告知我们你的名字,否则我们可能怀疑你别有居心哦”

波丽一向擅长故弄玄虚地耍小聪明,但是在这个还在读书的学生面前竟然表现得有一丝胆怯。

男孩淡淡地说:“我叫刘方浅,这个班级的学生。日记本是我的,但是我想它和今天的事情并无关系,我希望您能把日记还给我。”

“是否有关系,还需要我们进一步查证,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坏人。”波丽高声强调道。

刘方浅低头一笑,“警官说笑了,我只是想说,这本日记是我精神不太正常的父亲写的,他从来没来过我们的学校,怎么会和事情有关呢?”

注意到波丽的迟疑,刘方浅又开口说道,“警官不信的话,我可以带您去一趟我父亲所在的养老院,那里很多都是他们一样的病人。”

波丽想到日记上第一页的表述,确实是关于某养老院的,更何况眼前的人和日记中幼稚的表述完全不同,刘方浅的举止和言语都十分得体。

“等一下我朋友。”波丽边说边往门口张望,心说罗毅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刘方浅似乎并不想过多挣扎,“如果警官需要,日记本您可以拿走,今天下这么雨,警官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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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我随时接受你们的调查,不过我父亲年纪很大了,希望你们不要太为难他。”

孝顺、礼貌、温和,波丽找不到什么拒绝的话,甚至都想把笔记本直接还给他,毕竟在罗毅的相机里有备份。

“哪所养老院?我们会抽空去的,如果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们。”波丽跟着客气道。

“蓝天养老院。”刘方浅点了点头,避开了波丽的眼神。

等罗毅疲惫的站在门口的时候,刘方浅早就走了。

波丽看着他一身的雨水流到地上,衣服已全然湿透。

“那守卫室的师傅死活不肯出来,也不肯把钥匙交给我。”他站在门口说道。

“你怎么死脑筋呢?那不给你倒是回来啊。”波丽的语气不是埋怨,只是这个天气在外面淋那么久雨是真的会生病。

“小宇哥,那守卫室里躲着个人。那师傅在前面,那人就躲在后面,我看门口垫子上都是湿的,门卫叔叔的衣服都是干的,那不是太奇怪了吗。”罗毅把湿透的外套脱掉,带着波丽向卫生间走去。

那衣服对着洗手池一拧,水哗哗直淌满了小小的水池。

罗毅把衣服拧干,继续说道:“我本来想躲起来等那人出来,结果半天那人撑着伞却进了楼里,我鞋上有水,走路声音大,远远的跟着,还是跟丢了。”

“是个穿校服的学生吗?”波丽问他,顺便把刚刚的事同他讲了一遍。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学生。我说你这门怎么打开了,哎”罗毅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从自己的防水包了掏出一本笔记,细细的查找“蓝天养老院?”

“在这儿呢!蓝天养老院,前些天,有个住院的老人失踪了!”罗毅指着自己笔记上的记录。

“刘..义..军?”

“是的,小宇哥,你想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个病人就是刘方浅的父亲。”罗毅合上笔记本,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他们出去的时候正经过保安亭,在波丽表明自己是“警察”的时候,门卫的脸上立即堆上了笑意,甚至主动穿上靴子出来把伞借给他们。

波丽借机观察了一下守卫室内部,门口的地毯上是杂乱的带着泥水的脚印,硕大的铁架子床下面很适合藏人,两个大箱子垒在门口,再往里面就什么都瞧不到了。

靴子还是崭新的,守卫生怕弄脏了似的,偏出身子出来递伞,甚至脚都没舍得离开屋子。

波丽是撑着伞同罗毅回到报社职工宿舍的,但他也并没有比罗毅好多少,风卷着雨从四面八方打下来,除了肩膀,身上的衣服都无一幸免。

两个人期待回到宿舍可以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推开门的腐臭气息却破灭掉了所有幻想。

像是遭了贼一般,两人间的宿舍像是经历了一场厮杀,被子从上铺摇摇欲坠,床上还有没吃完的饭盒,地上是踩灭的烟头,密密麻麻的粘了一片在地上,门口堆的是一地的酒瓶。

“内个…小宇哥…您还…还真是不拘小节啊。”罗毅客气的说,却不由自主地拿出手绢捂住了鼻子。

“这不是我的房间!”波丽脱口而出,他怎么知道那个梁开宇在外表看着已经很邋遢了,没想到宿舍更是惨不忍睹。

虽然说作为男孩子的波丽,不介意别人认为他“糙”一些,毕竟这样在他自己看来更有“男子气概”,但是面对着无比崇拜他的“小宇哥”的罗毅,波丽还是不想降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和别人换房间了,他离职了,我们…暂时得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好吧,小宇哥”罗毅虽然有些为难,还是走进去开始收拾酒瓶。

波丽没有想到,罗毅干活手脚那么麻利,不出一个小时,他就给两个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从柜子里找出新的被褥换上,然后拆了被套丢到洗衣盆里。

所以在罗毅抱着巨大洗衣盆搬着小板凳搓着被单的时候,波丽正翘着腿躺在新换了被褥的床上,手里还啃着个苹果。

罗毅的鼻子上都蹭上了泡沫,时不时地瞥一眼无比舒服的波丽。

“你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啊”,波丽从床上跳下来,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我这不是锻炼你嘛,做记者很辛苦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心里有点愧疚的。

罗毅笑眯眯地点头,后槽牙却咬得咯咯直响,“是是是,小宇哥说的是。”

波丽刚从垃圾桶那边跨过洗衣盆,一大泼泡沫水泼到了他脚上,脚在拖鞋上直打滑,前后晃了一下才勉强稳住身子,回头一看,罗毅的嘴角都要咧上天了。

“起来起来,我洗吧”波丽撵走罗毅,自顾自地捡起一个被角,细细地搓洗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你这刚做记者,你怎么懂,我都是这么锻炼出来的,让你洗个被子你都耍脾气?”波丽正信口胡说着,抬头一看,罗毅早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的不太舒服,屋子里混杂着酒气和食物腐败的气息怎么都挥散不掉,开着窗户也无济于事。

所以当他们第二天穿上还没完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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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从公车上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挂着一双“熊猫”的黑眼圈。

波丽先是带着罗毅去青山桥那边的打印社买了两本假证,到达蓝天养老院的时候正是正午时分,两个人早上吃的油条和豆浆早就在肚子里消化没了,饿的肚子直叫。

太阳火辣辣地照下来,两个人靠在被刷了白漆的铁门上,却迟迟没人来开门。

终于,在波丽吼了几声之后,从罗马柱之间的台阶上出现个人,那人坐着轮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挣扎了几下,想控制着轮椅俯冲下来,刚下来就一个侧翻,一头扎进泥里。

波丽一拍脑门儿,心说这是什么养老院,还需要坐轮椅的老头来开门?

没过多一会儿,从上面冲下来个护工,给老人扶了起来,花白的头发沾上了泥土黑了一片,看起来一下年轻了十岁。

护工安置好了老人,推着轮椅过来开门,老人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就是早上打电话来的警官和记者吧?在这里签一下名字。”护工递过来一支笔和一个本。

波丽刚想签下自己的名字,却发现上面已经有一个波丽了,目的是来看望老人。

“怎么?小宇哥?您不会写自己名字?”罗毅凑过来贴在他耳边说道。

屁啊,波丽指了指名单上的“波丽”的名字,紧随上面还有“刘方浅”的名字。

罗毅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护工合上本子,推着轮椅带着两个人进去,老头一边拍着自己轮椅一边和他们搭话

“我坐的这是什么?”

老头直朝他们眨眼,波丽开口道,“就轮椅呗,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您老坐的龙椅啊?”

老头脸上堆着褶子皮笑肉不笑,“不懂了吧?神座,神座你知道吗?谁坐了它,谁就是蓝天的神!”

波丽没忍住笑了出来,只当他是老年痴呆胡说八道罢了。

走到两根罗马柱中间的楼梯前,护工止住了脚步,拍了拍老人的肩,冲他说道,“我可不是小张,这台阶我是推不上去,你得自己走!”

老人带着怒气的哼哼了两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顺着楼梯口走了上去。

护工把轮椅丢在那,朝他们做了十分无奈的眼神,带他们去了二楼。

“诺,这就是刘义军的房间,有事叫我哈”护工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不带我们进去吗?”罗毅问道。

护工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的工作,拜托诶,每天和这些神神叨叨的老人勾心斗角已经很费脑细胞了诶!我工资才那么一点!”说着还比了个小拇指。

“好姐姐~”波丽撒娇道,“那我们什么都不懂呀,你协助我们办案,我出去请你吃饭呐!”

既然动之以理不行,那就以色侍人,这是波丽在成校打滚儿这么多年的办事准则。

罗毅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个娇柔造作的样子,默默把波丽挽着他的手掰开了。

护工显然不吃这一套,扭着屁股转身走了,“我们可不是随便能出去的,梁警官有心的话,我们养老院食堂土豆快不够吃了,您什么时候捐一车吧,我替老人们谢谢你!”

罗毅先一步推门,他本以为这个养老院都是单间,既然刘义军失踪了,那这房间自然没人了。

没想到,这养老院并不富裕,住的都是几人间的大通铺。

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人就跟静止了一眼齐齐转头往这边看来,其中一个正靠着墙倒立,撑不住身子,脚从墙上摆下来,撞翻了前面倒茶的阿姨。

阿姨穿着旗袍配丝袜,翘着二郎腿,本是倾着身子和前面穿着正装的聊天,表情刚才还是娇滴滴的。

倒立的人一脚踹上桌子,茶勺掉到地上,时间好像静止了一秒,阿姨不也不管不顾的掀开旗袍的开叉,高跟鞋踩在茶几上。

“诶~翠儿,收点形象,你相亲呢!”旁边一个和那阿姨年纪差不多的胖阿姨提醒道。

翠儿阿姨掐着腰,刚要扔出去扇子的手骤然收住了,意识到这门口还站着两个陌生人。

“阿阿…啊!姐姐,姐姐你旗袍真漂亮!”波丽结巴道。

只见翠儿阿姨手中合着的扇子,扇骨一散,半遮在脸前,眼睛都看直了,夸张的假睫毛忽闪着,无时无刻地不在传达着一种消息:这小伙儿长的真俊呐!

波丽拥有这张脸那么多年了,还不懂这脸的使用说明吗?

“姐姐,这手那像什么,什么葱?”波丽看着那与阿姨年龄完全不符和的白嫩的手指夸道。

罗毅在一旁,也不讲话,但是好像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吐露着嫌弃,他用胳膊肘顶了顶波丽,示意他问正事儿。

波丽怎会不懂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想还没这待遇呢,你懂什么,爷这情商,学去吧!伸手不打笑脸人,谁不爱听点儿甜儿话,到时候问什么都方便。

不过,波丽已经不明白很久了,自己明明办事那么周全,从不得罪人,又重视兄弟情义,张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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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他们为什么偏挑他欺负。

这个时候波丽还不知道的是,这一屋子的人,精神多少都有一点问题。

按正常人来说,俩人突然闯入他们房间,打断了本来的谈话,必然先问清楚来者何人?或是疑惑或是愤怒。

而这一屋子人,被短暂的打断了之后,停了一会儿,又各自做自己原来的事儿去了,其中还有个咿咿呀呀唱京剧的,从他们进来就没停过。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反手保乾坤!”唱京戏的一吼,翠儿阿姨踩着那拍子,别有一番韵味的走了过来。

“阿姨”罗毅生怕波丽继续巧言令色一番,先一步开口道,“阿姨,我们想问一下刘义军是在这个房间吗?”

“叫谁阿姨呢!”翠儿阿姨怒目圆睁,涂了口红的嘴巴都要气歪了,仿佛脸上的粉儿都气的扑簌簌的往下掉。

波丽在旁边偷笑着,心说这个猪脑子,自己刚才都交了一张那么完美的答卷,照抄都不会啊?

“穿的比我都土,你叫谁阿姨呢?”翠儿阿姨掀了掀罗毅的褐色风衣,啧了一声。

“姐姐!”波丽压住翠儿阿姨略微的怒意。

翠儿阿姨显然吃这一套,转成笑脸迎过来,“义军呐,我们一起的,他…”,她瞳仁在眼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顿住了。

波丽从兜里掏出他和罗毅刚办理完还没揣热乎的假证,翠儿阿姨凑近了一看那上面的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白的吓人。

“姐姐你不要怕,我们只是来询问刘义军的事儿?”

翠儿阿姨还是半天没回神儿过来,那胖阿姨解了围裙过来,才发现她刚才一直在背着身子包粽子。

她掸了掸手上的水,苹果肌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警察同志,刘义军找不到好几天了。那天他们老头们晚上玩捉迷藏,我喊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义军还没找到,是我先去告诉的护工。”

波丽还有些纳闷,这一群老头不喝茶养鱼逗趣儿,怎么还玩上捉迷藏了呢?返璞归真还是返老还童?

还没问完,罗毅就拉着波丽往外走。

“诶你拉我胳膊干嘛啊,我还没问完呢!”

刚出门,罗毅扶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小宇哥,他们都有精神问题,你没看出来呀!”

波丽思考了一下,虽然其中这里面几个一打眼就觉得和正常人不同,但这翠儿阿姨、胖阿姨、还有对面那个穿着正装甚至都没看他们一眼那个十分有做派的老头,就和平时巷子里的正常人无异啊。

经罗毅这么一提醒,波丽也稍微转过来点弯儿,这事儿经不住细想,仔细一想,似乎里面每个人都透出点不对劲儿,你形容不出来,却能感觉到背后直冒凉风儿。

波丽的肚子咕咕直叫,两个人饿了那么久又再外面晒了那么久,要是再不吃点东西,这什么义军还没找到,他人先昏过去了。

俩人先这么一琢磨,吃饭要紧,人民目标搞清晰了之后,直奔养老院一楼食堂,进行艰苦的粮食斗争。

罗毅刚打完一荤一素到桌上的时候,波丽面前已经林林总总摆了三大盘儿肉菜,他还没来的震惊,带着厨师帽儿的阿姨又端过来一两大碗汤。

“姨做的汤就是香,我隔老远我就闻到了”波丽笑嘻嘻的接过汤,阿姨烫的直把手指捻着耳朵,从里到外都乐开了花。

罗毅不知道的是,波丽地啊车啊都没呢,早就在后厨把一车子土豆承诺出去了,不过前两天和成校的校长说上过那么两句话,现在后厨那些叔叔阿姨的孙女儿外孙子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波丽嗦了口汤,烫得直伸舌头,捡了个锅包肉到碗里,“你也吃啊罗毅,那么大个个子吃这点能饱?”他拿筷子点了点罗毅的盘子。

罗毅捋了他的筷子,刚才波丽差点把筷子插进他的烧茄子里,好容易排了那么久队打的呢,他碰了还怎么吃?

“你怎么不吃?你不喜欢吃锅包肉?”波丽被那酥脆的外皮香得直眯眼睛。

“呃…不喜欢,外皮太油了”罗毅解释着,眼神跟着波丽插向盘子里翻找的筷子。

波丽最擅长察言观色了,他自已为懂得了罗毅那腼腆的小意思,插着一块酥嫩的锅包肉到自己碗里,贴心地给罗毅剥了外皮,丢到他碗里,“别客气!”

罗毅嘴角抽搐,如果面前的波丽是一只乱飞的蚊子,他一定会用他的下眼皮夹死他。

“哥对你好不?我还没给谁剥过肉呢!不过也不用太感谢我。”波丽吹了吹面前的汤,端到罗毅面前,“烫,小心点喝。”

罗毅就这样,吃了一顿人生中最难受的午餐,被人强迫着吃完了盘子里饭,汤也喝的见底。

阿姨来收拾桌子的时候,波丽见机拉住她,“姨姨,不累哇,坐来休息会儿,他们问就说咱们审你呐!”

忙了一天的阿姨满头是汗,能在这吹着风聊天,愿意的不得了,波丽也借着机会问了养老院的事儿。

原来这养老院,本来只是普通的养老院,赶上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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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改革,把一些精神有问题的老人塞了进来,慢慢的一些正常老人也就被儿女接走了,只剩下这些有问题的。

只是因为一直还有矿区医院的财务来拨款,这蓝天养老院才能勉强维持下去。

要说这些老人们,也不是无时无刻都犯病,有的就是思维有点转不过来,平时有礼貌着呐,阿姨说,笨是笨了点,看他们还挺可怜的,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病了。

波丽又问起刘方浅和刘义军,阿姨也打开了话匣子。

这刘方浅是刘义军的老来得子,却是唯一的儿子。要说这刘义军,年轻可不是什么好人,招摇撞骗,从外地来的。

小秃山挖出金亮亮的石头,他全运到城里当翡翠卖,包装成大老板娶了个小姑娘,生了刘方浅,刘义军本性暴露无遗,这可怜的小孩,才几岁啊,妈妈就丢下他回城了,听说现在都儿女双全了,嫁了个波姓的大户人家。

“城里现在不是不让生两个娃了么?”一直沉默的罗毅突然问道。

“不敢管呗,要不就是罚钱了,这我也是听说,或者龙凤胎双胞胎也说不定啊!”阿姨急着解释道。

“那刘义军好歹还有个儿子,好好的他怎么疯了呢?”波丽问。

“本来刚来是不疯的,那时候上面查得严,尤其是这倒卖假翡翠,这刘义军进来避风头,就属他精明!后来也不知道咋了,就真疯啦!”阿姨知道自己坐的久了,后厨的同事探头瞧她好几回了。

“我得走了,可不能再坐了,不然我老伙伴们该挤兑我了”阿姨朝波丽眨了眨眼,把盘子收到小推车里。

师傅和阿姨们都退到后厨去准备晚饭,一时间食堂竟然没什么人了,波丽和罗毅也准备着离开。

波丽刚扶着桌子起身,后脑勺突然好像被什么抵住了,只看见对面的罗毅默默双手举起来做着投降的姿势。

一转头,一副冰凉的手铐铐在了他手腕上。

“我是警察。”那人道。

波丽心里大叫不好,难道他们伪装失败被发现了?“哥们儿,咱们是同事啊,我是别的局的,我见过你!”

身后的人油盐不进,手上握的枪用力抵紧他的后脑勺,波丽感觉自己太阳穴跟着冒凉风。

“倒是给我个理由啊?为啥抓我啊哥?”波丽晃的手铐直响,却丝毫不敢跟对方大声说话,另一边给罗毅递着眼神。

谁知道罗毅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一丝一毫解救他的意思都没有,给波丽可着急坏了。

“你们身上……有坏人的味道”那人缓缓开口。

波丽真想给他翻个白眼,你以为你是黑猫警长吗?坏人是你闻出来的吗?我还感觉你身上脑子不正常的味道呢?

心中的话到了嘴边,波丽激动地说道,“哥,哪儿啊,哪有什么坏人的味道,我身上这是锅包肉的味道。”

随着波丽挣扎,那人挽了袖子的小臂挡在他身前,把他禁锢的一动不敢动。

罗毅的眼睛眯了眯,举着的手也慢慢拿了下来,其实从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他就像是要把手放下来了。

“咱俩刚才吃锅包肉吃一身味儿!”波丽脚在桌子下面踢着罗毅的腿,你倒是说话啊!

“他派你们来的?”那人又开口,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波丽都能感觉到他的枪口在抖动,内心祈祷着他可别擦枪走火。

“说话!”那人明显有点激动,“是他派你们来的吗?!不说我开枪了!”波丽被拽着头发,感觉那枪口从他的脑干滑到后颈,又再次指向脑干。

“别!!大哥!别开枪”!波丽话刚喊到一半,脚下被人扫了一下,手又被禁锢住,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

是罗毅。

“我赌你枪里没子弹。”

罗毅一把从那人怀里夺过波丽,扳机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扣响,顺着手腕把枪口掰着指到天上。

一声空枪,罗毅把波丽丢到椅子上,抓住那人肩膀,扭了胳膊按到桌子上,单手摁住。

那人皱着眉,手腕被扭得快断了,松了枪。

罗毅另一只手凭空接住枪,甩了弹夹出来

——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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