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常面沉如水,“传花匠!”
花匠很快就冒着雨跑了过来,花匠是个很是精明的男子,瞅了一眼屋里的情况便垂下了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老爷有何吩咐?”
云常把瓷瓶交到花匠的手中,“你可识得此物上的颜色?”
花匠先是一愣,心想这不就是红色吗?随后仔细敲了敲,不禁“咦”了一声。
“可有什么发现?”
那花匠老老实实的回答,“回老爷,这上面的颜色乃是奴才亲自调出来的花汁,瞧着瓶子也有很多年了……”那花匠面色带着几分得意,笑道,“也只有奴才调出来的花汁豆蔻才会有这么长时间不褪色的功效。”
“你确定这是你调制出来的豆蔻?”云卿加重语气问了一句。
花匠奇怪的看了云卿一眼,虽然不明就里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大小姐,奴才敢肯定就是奴才制作的豆蔻,奴才敢保证,这京城中除了奴才没有一个人能制造出这么长时间不褪色的豆蔻来,这手艺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得会的,连奴才家的蠢儿子奴才都教了好些年了都没见他学会。”
云卿追问,“有人说你专门为大夫人制造豆蔻,这事儿是真是假?”
花匠点点头,“回大小姐,是真的,大夫人曾经叮嘱过奴才,这豆蔻只能她一个人用,若是发现奴才还私下制造这些卖给别人定然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从十二年前研究出了这豆蔻便一直只做给大夫人使用,从未敢违背过大夫人的命令。”
云卿勾唇一笑,“很好!”她抬头瞧着云常,缓声道,“父亲,如今事情足够明了了吧,人证物证全都有,若实在还有人不信服想必也可以撅了大姨娘的棺木,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一定还留下了一些线索,一些资历深的仵作定然是能验出一些门道来的。”
“不必了!”云常摆摆手,他一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布,黝黑的吓人,没有一丝感情的看了眼大夫人,“把她送去刑部的地牢,随刑部大人处置!”
刑部尚书跟他是同窗,曾经也爱慕过幽兰,如今事情闹得太大,风蓝瑾一国丞相就在府中,已经容不得他私下动刑,所以把大夫人送到刑部是最好的处罚。刑部尚书至今对幽兰都念念不忘,他亦是曾经怀疑过幽兰是死在刘氏的手中,如今刘氏落到他的手中,他定然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如此,也算是帮幽兰报了仇!
“父亲,不可啊。”云韵扑过来抱住云常的腿,她不在意地上都是细碎的陶瓷碎片,猛然跪在地上,膝盖处的裙子很快就被濡湿,她悲泣道,“父亲,母亲她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如初错事,您和母亲乃是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求您看在母亲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悉心照顾府上大小事宜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云常面色冷然,一脚踢开云韵,他冷冷一笑,“照顾府上大小事宜?就是有她照顾这府里才会有这么多的冤魂,云韵,我警告你,你若是再为这贱人求一声情,立马滚出云府,我云常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父亲……”她不敢置信的被踢到一边。
有奴才走了过来,低声询问,“老爷,现在就把大夫人送到刑部吗?”
“现在,立刻,马上!”云常的声音冷的吓人,他猛地一拂袖,“这贱人在府上多呆一会儿便是脏了我云家的地。”
那人不敢再问,忙做了个手势,几个奴才走了过来,压制住不停反抗的大夫人,强硬的把她拖了出去。
“娘!”屋子里是云韵凄厉的呼喊声。
大夫人被带出屋子的那一瞬间,天空中暴雨停歇,劲风吹来,吹散了压得极低的乌云,露出天空中白软的云朵,风渐渐停了,雨也渐渐歇了。乌云散后,一丝丝金光从云层后照射出来。
众人瞧着这样神奇的一幕,均是心有戚戚然,暗道,果然是冤魂索命,大夫人刚刚被带走,这天就立马晴了过来。
几人瞅了瞅方才写了“冤”字的窗纸,几人定睛一看,那窗纸上哪里还有那个“冤”字,若不是屋里满满的雨水,恐怕会有人认为方才的事情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云卿和风蓝瑾没有在多在云家停留,回风家的马车上云卿微微一叹,“可惜没能亲眼瞧见刘氏的结局。”
风蓝瑾微,微一笑,笑容中闪烁着奕奕的光华,他低声道,“放心,我会让刑部尚书多多‘关照’刘氏的,她害死了人是不争的事实,刑部判下来定然是个斩立决,等到了那一日我带你去观刑。”
“改日我想去刑部见识一下刑部审问犯人的一些刑罚。”
风蓝瑾温和一笑,知道她是想去看看刘氏被人折磨,却也不点破,微微一笑道。
“好!”
第十八章让她落泪的男子
更新时间:20137208:27:24本章字数:5636
马车走到闹市的时候速度自然减慢了些,云卿抱着小无忧熟睡的身子靠在车壁上,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喧闹的叫卖声,她唇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爱咣玒児
“你怎么算到今日有雨的?”风蓝瑾想起今日一整天的经历都不由得不佩服,连天气都能算计的上,就如同所有人心里所想的那般,几乎没有人认为今日的事情时出自云卿之手,或者说没有人会怀疑今日的事情是人为的,因为没有人能把天气都算计到自己的计划里,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我算计到了,我哪有那本事。”云卿闻言不由得神秘一笑,感觉到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她坐直了身子,笑道,“是无缘算计到的,他这些年来也没有白学了这些神鬼之术,能算计到天气也算是了不得了。”说着说着她忽然摇头失笑,“其实今日的事情还是要多谢无缘,若不是他找出了绿芜,恐怕大夫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倒台,如今她犯罪的证据确凿,就算庆远帝的圣旨都救不了她,庆远帝想必也不会再在她的身上浪费精力了。”
那倒是!风蓝瑾在心里暗暗点头,对于没有用的棋子,庆远帝一向都是舍弃。
“刘氏虽然倒台了,但是刘家还在,他们对于刘氏的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平日中万事多加小心,青鸾虽然贴身保护你,但是也只能保护你不受伤,你自己要小心莫要卷入那些个阴谋诡计,好生在府内照顾好家里,外面的事情一切有我。”他从她偶尔的疲惫中都能看出她对那些算计的厌恶,她虽然聪明,但是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她尽量避免那些危险,轻轻的摸摸她柔软的长发,风蓝瑾瞧着云卿不甚满意的表情,微微叹道,“乖。”
云卿好笑,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当小孩子对待呢?”
风蓝瑾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笑道,“你今年才十八岁,我已经二十六了,大了你八岁呢,在我看来,你可不就是小孩子嘛?”
云卿不满的哼了哼,她想了想却不由的满头黑线,她前世的年龄再加上这一世的年龄都快成老太太了,她猛然感觉她占了风蓝瑾的便宜……不由得有些郁闷。
“怎么了?”风蓝瑾瞧出她表情暗了下来。
“没事!”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来,年龄是女性的大忌。她抛开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想了想面色淡了下来,“恐怕刘家的人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刘氏的哥哥原本是兵部侍郎以前被云常的官位压得死死的,如今却压了云常一头,他早已对云常看不顺眼,如今做了吏部尚书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会想尽法子找云常的麻烦,也绝不会放过我,我已经卷入了这场斗争中,如今想要抽身早已来不及了,不过我也不怕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就此罢手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想对付我们的话,我定要让他们后悔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风蓝瑾微微苦笑,他就知道他劝服不了她。她和娘亲不同,娘亲的性子像纯洁的百合,要小心的保护着关怀着,否则极容易凋零,而卿儿则像白梅和青竹的组合体,她坚韧挺拔,傲然而独立,她不是那种易凋零的花儿,若是强行将她保护起来,不过是折断她的羽翼,让她不痛快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很想把她护在羽翼下,但是却不想违背她的意愿,而且……风家也的确需要一个合格的女主人了。
“碰——”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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