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枫的位置,与夜千陵的位置靠在一起,在夜千陵的左侧。这几日,夜千陵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疏离他。所以,除了‘夜千陵’回来的时候经过他面前时,他望了她一眼,便未再投去视线。
长时间的久坐,人,起起走走,并不会引起他人过多的侧目。
片刻!
落座下来的女子,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宫玥戈望着,在女子刚一迈开脚步之际,不紧不慢的出言道:“夫人,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女子脚步一顿,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紧。而后,浅笑回身,平静的望向出声之人,道:“夫君,为妻想要去更衣。”
宫玥戈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淡淡道:“夫人,为夫也正要去!”
女子的瞳眸中,立时闪过一丝细微的紧张,但夜色掩盖,完美不露分毫,音声依旧,脸上的神色依旧,“夫君,你我同时离去,这似乎有些不妥,不如为妻快去快回。”
“夫人,会有何不妥?”宫玥戈‘疑惑’的问道。
“这……”女子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宫玥戈悠悠然坐在位置上,微仰头望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深谙的黑眸,眸光深浅不一,似乎定要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女子的手心,不知不觉微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面前的这一双黑眸,犀利的仿佛可以看穿一个人最严实的那一层伪装,一如那一双妖冶的凤眸,令她无法直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场中央毫无征兆的传来了一声打斗声。
女子,霎时如惊弓之鸟微退了半步。一手,本能的抚上胸口,忍不住轻微的喘息了一口气。目光环视,片刻,眸光流转间,一咬牙,忽的上前一步,靠近宫玥戈,俯下身去,用着只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恼声开口道:“宫玥戈,我要去更衣,你跟什么跟!”
宫玥戈明显的蹙了蹙眉,但却徒然不知道是因为女子的话,还是因为女子滑落肩侧的那一缕长发拂在他的胸口令他不舒服。音声淡淡,“既然如此,那为夫等夫人回来。”
闻言,女子不觉红唇一勾,直起身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轻慢的步伐,一如来时。而那嫣然浅笑的神色,令举手投足间都带出一股无与伦比的优雅气质。引得身侧经过的那些人,一时间都不由自主的将落在场中央的目光给收了回来,死死地投注了她的身上,久久无法移开视线。既羡慕又嫉妒蜀国的丞相,竟拥有如此一个美娇妻。
宫玥戈没有望女子离去的背影,而是皱眉望着自己胸口的衣袍。旋即,站起身来,抬步离去,回房间换衣服。
一直以来,只要是伺候过宫玥戈的人都知道,他有洁癖,不喜欢人靠近他,也不喜欢有人触碰到他。
刚才,女子不过是发丝落在了他的胸口,亦让他无法忍受。
而独独对夜千陵,却是例外!
一处安静的院落内。
风炎带路,领着夜千陵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而后,推门而进,点燃了桌子上的那一根蜡烛,示意还站在门外的夜千陵踏入。之后,走过去,缓缓地合上房门,再向着书桌走去。
夜千陵步入,目光环视四周。这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书房,没什么特别。
“宫夫人,请过来这边!”
来到书桌前的风炎,从抽屉中取出来一份信函,示意站在原地的夜千陵走近。
夜千陵抬步,在书桌旁站定脚步。伸手,疑惑的接过风炎手中的信函。发现信函的背面,用火漆封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二城主,这是?
“慕容太后早在一年前便已向‘兵源城’订制了一批数额异常庞大的兵器。这信函里面的地图所标志的那一个位置,就是那一批兵器藏储的地方。”风炎道。
夜千陵微微皱了皱眉,将信函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手中的地图,问道,“这一批兵器,有多少数量?”
“整整五万!”
“具体何时完工的?”夜千陵再问。
“两个月前!”
夜千陵将手中的信函折叠好,放回信封。微微思量间,已是明了。原来,这一次,慕容函郁要自己前来向‘兵源城’订制一批兵器,不过是‘障眼法”是一个迷惑众人的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自己替她将那一大批兵器暗中运回去。
那些暗中盯着的各方人马,见她要向‘兵源城’订制兵器,自然会以为她手中兵器缺少,自然会将目光放在她所定制的这一批兵器上。
那么,试问,谁还会去注意其他?又还会有谁去打那一批兵器的主意?
等夜千陵与风炎两个人一道回到广场的时候,宫玥戈已经换了一身白衣回来。围着沙池旋转的那七个人,早已经打了起来。
地上,已经落了近十数把损毁的利剑。
刀光剑影,交织一片!
夜千陵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端起木几上自己的那一杯茶盏,丝毫未察觉手中的茶盏先前被人动过,也丝毫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有人落座过她的位置。
打斗的那七人,出手毫不留情!
渐渐的,空气中萦绕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点点鲜血,在昏暗的地面上晕染开朵朵红梅。
夜千陵目光越过挡在中间的宫玥戈与风炎,向着右侧的洛沉希望去,却见他淡然的瞥了自己一眼。似乎,有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夜千陵也想不出来。
“夫人,有什么如此好看?”
宫玥戈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夜千陵的小动作。身躯,微微一直,便挡住了夜千陵的视线。
夜千陵望着宫玥戈,忽视他的话浅笑道:“夫君,待会为妻可要好好看看,你与洛王两个人,究竟谁更胜一筹。你可千万不要让为妻失望呀!”
“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那为夫又岂能令夫人失望?”宫玥戈淡淡说道。
夜千陵不再开口,重新将目光落向广场中央。
只见,不过就刚才那片刻的时间,广场上已经倒下了三个人。
立即,有数名下人跑上前去,两人一组,训练有素的将地上的人给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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