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床榻上,宫玥戈修长的身躯靠坐着。被子,盖住上半身。而夜千陵,则整个人伏在宫玥戈的身上。红唇,还恰好落在宫玥戈衣袍微微敞开的胸口。
那画面,怎一个‘暧昧’可以形容?
两个人,一时间都怔住了!
下一刻,夜千陵飞快的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站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宫玥戈。刚才的一切,绝对是他故意的。
宫玥戈在夜千陵起身之际,也快速的起身,步下床榻,先一步道,“刚才,确实睡着了!”
这样的话,谁信?总之,夜千陵是不信!
宫玥戈也没再多做解释,抬步,向着窗边走去。打开窗,企图让窗外席卷进来的寒风吹散自己身上因刚才一刹那而起的那一丝燥热。深邃幽暗的黑瞳,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寒风,席卷过宫玥戈的周身,再吹到床榻这边!
床榻上的夜千陵,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立即止不住轻轻一个颤抖。于是,快速的掀开被子坐进去,继而躺下,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也不再理会之前发生的那一段小插曲!
宫玥戈负手而立,笔直的背影,衣袂在身后飘扬而起。
屋内的烛火,不一会儿便被寒风吹灭,令整一间房间,刹时陷入了昏暗之中!
夜千陵坐了一整日的马车,确实有些累了。闭着眼睛躺着,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什么。眉宇眼梢,萦绕着一丝隐隐约约的轻皱!
宫玥戈在夜千陵沉睡过去后,同往常一样,为夜千陵清洗眼睛!
与此同此的另一间房间内!
一袭同样白衣的月泾垣,负手站在窗边。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静静的洒落进来,拂在他那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上,却丝毫拂不进他那一双如幽潭的黑眸。
月泾垣微仰着头,望着天空。
背影,长长的拖拽在身后的地面上,无形中,显现出一丝苍凉!
隔壁的房间!
司寇戎轩这几日日夜派人寻找夜千陵,但奈何,她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任他如何的寻找,就是了无音信。
那一个女人,她该不会是从头到尾都在戏耍他吧?
但应该,不会!
司寇戎轩再对着自己面前屈膝而跪的黑衣人吩咐,“加派人手,十日内,务必给朕找到那一个女人,否者,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黑衣人连忙应‘是’,瞬间,消失的无影屋中!
一夜好眠!
夜千陵在宫玥戈的轻唤中,缓缓地睁开眼睛。直觉,此刻时间还早,有些恼怒宫玥戈坏了自己好梦!
宫玥戈自从与夜千陵同居一屋以来,每日清早前往山洞,彼时,夜千陵都还沉睡着,没有醒。所以,此刻,倒是宫玥戈第一次看到夜千陵刚从沉睡中醒来的样子。
但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眉宇眼梢,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未曾睡饱的媚态。
无声无息中,倒是展现出了另一种从未见过的风情!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夜千陵开口问道,声音,隐约含着一丝异样的沙哑!
“卯时!”宫玥戈轻声回道。
闻言,夜千陵猛然一皱眉。旋即,一个转身,拉了拉被子,将整个头都给蒙住。被窝中,字语不清的传来她一声疑是恼怒的话语,“才卯时,你叫我做什么。”
宫玥戈隔着被子摸了摸夜千陵的头,动作轻柔,道,“陵儿,起来,大哥急着回去拜祭大嫂,你先忍忍,以后再睡。”
夜千陵在被窝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片刻,无奈的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宫玥戈早已经取过了夜千陵的衣服,一一递给夜千陵。
夜千陵慢慢的穿上,最后,微微打着哈欠被宫玥戈按在了简单的梳妆台前。一头略微凌乱的乌黑长发,在身后之人的指尖,服服帖帖。
宫玥戈为夜千陵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末了,忽的对着夜千陵问道,“上一次给你的那一根玉簪了?”
夜千陵一怔,这才想起,那一根玉簪留在山中了。而口中却淡淡道,“扔了!”
宫玥戈撩着夜千陵青丝的手倏然一紧,“扔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夜千陵还未完全睡醒,眼帘,似闭非闭的垂着,紧接着道,“宫丞相,不过就是一根玉簪罢了,就算再名贵,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那并非只是一根简单的玉簪!”
宫玥戈的脸上,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叹息,没有再说下去。默默地取过梳妆台上的一条银色丝带,为夜千陵将三千青丝一丝不苟的绑起来。
最后,对着夜千陵道,“我们下楼吧!”
夜千陵颔首,没有追问玉簪之事。打起九分精神,辨别起前路。
楼下!
月泾垣与司寇戎轩已经等候在那里。见宫玥戈与夜千陵走出来,便转身步上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内,还是四个人同坐。位置,与昨日一样。
宫玥戈对着夜千陵体贴道,“陵儿,若是累了,便靠着我睡一下!”
夜千陵摇了摇头,侧身,撩起车帘,向着车外‘望’去。
月泾垣亦望着车外。
马车内,一如昨日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