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玥戈余光向着庙门口的方向撇去一眼,下一刻,一个转身挡住慕容尘的视线。并且,不动声色的后退,将慕容尘引向后方。
慕容尘杀宫玥戈的决心甚重。见宫玥戈后退,自然步步紧逼。
庙外,依旧与黑衣人交手的影卫,有两人脱身向着夜千陵而来,一声请示,“大小姐?”
“杀,一个不留!”
夜千陵冷酷的命令,周身的戾气一刹那惊得身侧的潘若芝止不住后退了一步!
影卫得令,对黑衣人下手越发狠绝,毫不留情!
潘若芝看着那一个个倒下的黑衣人,忍不住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夹杂在狂风中的血腥味,令她的胸口一阵作呕难受。目光,来回徘徊在夜千陵与那些黑衣人之间,神色中,闪着一丝欲言又止。
“那些人,是慕容尘的人,对不对?”
夜千陵负手站在庙门处,斜飞入庙内的暴雨几乎令她与沐浴在雨中没什么两样。淡漠的话语,不带一丝起伏波动。
“这……”
潘若芝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吐出一个字后,久久没有了后语。
此刻外面的那些黑衣人,确实是慕容尘的人。慕容尘说,只有如此,才能令潘江王无从去查人到底是被谁带走的。而夜千陵留在危险的西夷城内,才会安全!
夜千陵虽然没有得到潘若芝的回答,但却已经知道了答案。不管是潘江王的人马还是慕容函郁的人马,他们都只会不伤害潘若芝。对自己,绝对是下杀手的。而现在,竟没有一个黑衣人攻向这边,那唯一的解释,已经不言而喻,“芝儿,我与慕容尘之间发生的事,并非与你想象的那般。总之,以后,你莫要再帮他。”说着,沉声再加了一句,“帮他,便是与我为敌!”
潘若芝闻言,一时间倒退了一步,脱口唤道,“夜姐姐……”夜千陵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的时间后,所有的黑衣人全部被影卫解决,地上流淌的血水在闪电的照亮下,刺人眼球。抬步,纷纷向着夜千陵围聚过来。
夜千陵迈出脚步,简单明了的下令,“走!”
影卫得令,立即有人驾来了马车。
夜千陵上马车后,马车立即行驶起来,独留下潘若芝一个人在原地。
远处,被宫玥戈引开的慕容尘,看着夜幕下、雨幕中绝尘而去的马车,顿觉上当,一掌袭向宫朋戈,就要借机脱身。
可宫玥戈又如何会同意,借力化力散去慕容尘那一掌的同时,已瞬间逼近慕容尘身侧。
高手间的交手,生死皆在转瞬之间!
马车,快速的离去。颠簸的道路,令马车内的夜千陵唯有伸手紧紧地扣住窗棱,才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跌出去。后方,那一袭拼命跑步追来的蓝衣,离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潘若芝一边跑,一边望着前方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马车。心中一急,脚腕一扭,下一刻便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那泥泞地面上的污水,霉时便溅满了她整一张精致的脸庞,再顺着脸庞不断地滑落下来。整个人咋一眼看上去,狼狈至极。抬头,望着前方,神色急切的大声喊道,“夜姐姐,我这里有我父亲的令牌,你带走,我父亲的人就不会杀你了。夜姐姐,你等等!”
所有的声音,被狂风暴雨淹没!
离去的马车,没有丝毫的停顿,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前方!
潘若芝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站不起身。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再合着雨滴滑蕊忽然,就在这时,前方骤然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骏马嘶鸣声,响彻云霄!
潘若芝猛然抬起头!
前方!
一行凭空冒出来的黑衣人,一字排开,个个手执利剑,拦截在官道之上。
赶车的影卫,霎时一个急急勒马,致使马车刹那间停了下来。其他影卫亦是一样,立即勒住了骏马的缰绳。冷眼望向挡路的黑衣人。
夜千陵不防,身体由于惯性狠狠地向前倾去,最后,幸好眼疾手快的急忙双手扣住马车的车辕,才稳定住了身体。面容紧绷,神色冷然,一撩车帘步出马车,冷眼‘望,向前方。即使无法视物,但空气中的氛围也足以她判断眼前的一切,“你们是谁?”
黑衣人中,带头的那一人道,“我们是奉命取你性命之人!”
“奉谁之命?”
夜千陵站在马车之上,负手而立。那一抹在风雨中飘摇的白衣,纤细却不羸弱,俯视的姿态,仿佛蕴含了无尽的蓄力。无形的压力,席卷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令人心下震惧。
所有的黑衣人,一时间,相互望了一眼。最后,依旧是带头的那一人道,“这些,你不需要知道。”
“那我杀你们,是不是也不需要原因?”本就淡漠的声音,经过风雨的断匕,恍若凝结了一层寒冰在里面,冷彻透骨。
带头的黑衣人一皱眉,不再言语,直接下令黑衣人动手。取了夜千陵首级的人,重重有赏!
影卫立即上前,数人将夜千陵一圈围住。剩余的人,对上一行黑衣人。
刀光剑影,顿时萦绕在周身!
夜千陵神色冰冷。那些人,既然不放过她,那么,她又何须手下留情。
只是,千万别逼急了她。
否者,她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离去,而是,一个都不放过!
忽然,一道凌厉的风声,向着夜千陵迎面而来。一圈守护着夜千陵的影卫,早已经因着黑衣人的不断涌上前而被引开去。孤置的马车,马车的四周,一时间,唯剩站在车上的夜千陵一人。
夜千陵双眸微闭,静静的聆听着空气中的风声,不闪不避。
手中利剑袭过来的那一个黑衣人,徵徵一怔,以为其中有诈。利剑的速度,一刹那的慢了一分。但旋即,却是孤注一掷的瞬间提速。速度之快,杀气之重,竟一瞬间令四周交手的黑衣人与影卫,都各自停下了手中的攻势,怔怔的朝着这边望过来。瞬即,震惊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反应。不远处树枝枝头的那一袭妖冶红衣,看着这边的这一幕,凤眸一眯,直接松开了手中扣着的那一只手,身形迅移,在半空中幻化为一道红色的流光,向着这边飞速而来。
夜千语根本不会武功,之前之所以能够站立在树枝上,完全是因为风攸带着她。此刻,风攸一松手,便自然如断了线的风筝,从枝头落了下去。
而这一切的‘动”越发衬托出了那一袭白衣自始至终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与从容。
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袭白衣被雨淋湿的脸上,略带一丝苍白的薄唇缓缓地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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