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莞心望着那一抹离去的背影,顿时,双手拽紧了身上的锦被,美艳的脸上,裂开一条缝隙,闪过一丝恨意!
……
新房。
夜千陵在慕容尘离开后,才闲情逸致的欣赏起房间的布局来!尽管,屋内到处布满了喜庆的红色,但她却明显察觉到了其中一丝任满堂艳红亦掩盖不下去的神秘幽清色调!很像那一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鸳鸯戏水的红锦被、吊钩撩挂的红纱帘,龙凤呈祥的喜烛,红木圆桌上的花生、红枣、桂圆、合卺酒……一切,都在昭示着,今夜,是……洞房花烛夜!
夜千陵细细的环视了一圈后,一拂衣袖,在圆桌旁的椅子上优雅落座,滟滟红唇,旋即绽放出一抹嫣然笑容,灿若星辰:这么美好的夜晚,她似乎,该送那个男人一份永生难忘的‘特殊’的礼物……
第十九章 洞房誘惑
宫玥戈推门而进!
但见——
安静的房间,在龙凤呈祥的喜烛燃烧散发出来的红色光芒映衬下,整个弥漫着一层喜暖的气息。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随之一变!而那一袭嫁衣的美貌女子,一副慵懒神色,斜靠在座椅上。十指纤纤,捻盏茶一樽,好不悠闲!
视线微侧,只见,桌面上,丢满了果壳,原本呈放在盘中的花生红枣等吉物,早已经不翼而飞!
“夫君,你回来了?”
音如流莺,又似山间流淌的清泉,蜿蜒清润,煞是好听,让人闭目聆听间,只觉是一种享受,忍不住想要窥探,开口之人,究竟拥有何等容貌!
夜千陵在房门推开、宫玥戈踏进屋内的那一刻,脸上,原本细细碎碎的淡漠,便立即被分隔成了片片透明的花瓣,不着痕迹的飘落下去。瞬即,取而代之的,是瞳眸之中,一闪而逝的不明之笑!快速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如一般妻子‘欢喜’迎上前去!
宫玥戈对于夜千陵身上穴道的解开,并无惊讶!细细凝望:走近前来的女子,一袭嫁衣曳地,细腰以上好的红色丝带约束,在行走的过程中,飘逸而起,尤显腰肢不盈一握。梳成华髻的发间,除了正中央繁复的喜冠外,左右两排,还分别用三根大小一致的金簪相束,长长的金丝流苏悬挂下来,在烛光下折射出溢彩流光,映衬着那白皙的肌肤,无暇剔透,弹指可破!细眉如柳,长睫微翘,美目在眼眶中流转,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光芒,绚烂而清魅,但又如同烟花般飘渺而虚无。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沦陷其中,失了呼吸仍不可自拔!
她在诱惑他!
宫玥戈黑眸半敛,眼角轻佻,眸内,倏然漾起淡淡笑意,可眸底却藏着丝丝幽深,长臂顺势一捞,便将面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给带入了怀中,另一只手,轻抚上去,细细摩挲,片刻,头微低,寻常不过的话语,语气甚至都没有什么变化,可却明显带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洞房花烛夜让夫人久等,是为夫之过,待会,为夫好好补偿夫人,可好?”
夜千陵眨了眨眼睛,睫毛,如羽翼般煽动,双眸,娇羞成弯月,一抹‘可疑’的红晕,若隐若现。普一眼望去,美到极致。让人稍不稳心,就很容易失了魂魄。
宫玥戈呼吸微微一紧,黑眸一谙,却是不容人察觉!
夜千陵洁白如玉的双手手臂,自然而然的环绕上宫玥戈的颈脖,柔翘的长睫,有意无意刷过那一张不知道是该让人羡慕还是嫉妒的俊脸,柔声细语,眼角眉梢,尽是欲语还休,“夫君,那你想要如何‘补偿’为妻呢?”
宫玥戈笑而不语,直接打横抱起夜千陵,就向着红艳艳的喜床走去!
夜千陵萦萦浅笑。片刻,后背触到床榻,搂着宫玥戈的手,不觉紧了紧,微皱眉吐息,“夫君……”
宫玥戈明了,却不为所动,依然将夜千陵放了上去,而自己,则在床沿坐了下来。明暗相间的烛光映照下的侧脸,全然是无法言喻的‘温柔’,引人深醉,“垫被下铺的,乃是花生与红枣等物,寓意‘早生贵子’。夫人,相信你也定是想要早些为为夫诞下子嗣的,是么?”
“……当然!”
绝对的皮笑肉不笑!
夜千陵甚至有那么一刻,怀疑垫被下的东西,是面前之人故意让人铺的,目的,就是用来整自己!“夫君,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记做了?”
“哦?夫人且说说看?”宫玥戈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夜千陵双手撑着床榻,坐起身来,视线,越过宫玥戈的肩膀,望向红木圆桌上、龙凤呈祥的喜烛旁那一对精致的琉璃盏,“夫君,洞房之夜,只有喝了合卺酒,夫妻二人,从今往后,才能永结同心!”说着说着,头,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什么,渐渐地低垂了下去,声音,也随之轻下去一分,“只是,不知道夫君可愿与为妻‘永结同心’?”
“夫人说哪里的话,为夫自然是要与夫人‘一条心’的!”
宫玥戈眉染笑意,不过,那笑,并未入眼底。手掌,刚向上一翻,便见,原本摆放在圆桌上的那一对琉璃盏,已经安安稳稳的飘浮在了他手掌心上方,“夫人,良辰美景莫虚度,你我,这就共饮‘合卺酒’,如何?”
夜千陵心中心思流转,暗暗思忖宫玥戈的武功,到底高深莫测到了何种程度。而面上,却是扬起嫣然浅笑,随意的取过其中的一只琉璃盏。
宫玥戈手掌微微一侧,剩下的那一只琉璃盏,便落在了他三指之间。凑近了仔细看,可发现,他的手指,并未真正的触在杯沿上!
夜千陵暗笑,指尖转动手中琉璃盏间,忽的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宫玥戈,今夜,我可是为你摆下了层层‘关卡’,任你如何的小心谨慎,也总有遭了道的时候!
“夫人,出嫁之时,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合卺酒并非此等喝法么?”音落,宫玥戈毫无征兆的出手,一手挑起了夜千陵的下颚,一手将杯中的酒倒入了夜千陵应错愕而微掀的红唇中,一滴不剩,也一滴未洒落在外面!
夜千陵猝不及防,本能的伸手,用力的推开宫玥戈,下一刻,整个人伏在床榻上,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睫毛覆着下的眼眸,倏然浮过一层寒冰,但又很快的完美掩去!抚着胸口,侧抬起头来,似笑非笑,“这样的喝法,倒是天下少有!”
“合卺酒,需一半自饮,一半对饮,既然夫人心急,饮尽了自己那一杯,那为夫这杯……”俊颜上的那一抹笑,好生轻柔,还带着点点怜惜。
同时,手,伸过去,轻轻地拍上咳嗽之人的脊背,动作亲昵!
两只琉璃盏,不知何时,已经安然的摆回了原地!
气氛,不知不觉,变得暧昧起来!
……
与此同时的皇宫,凤懿宫内!
慕容函郁震惊的看着下方的慕容尘,“尘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姑姑,尘儿知道,你一心想要灭了‘闾国’,所以,尘儿请命,想亲自带兵出征,为姑姑讨回当年所受的耻辱!”慕容尘语调无起伏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字字,清晰入耳!
“尘儿,领兵出征,并非儿戏……”
“姑姑,若是你不愿,那么,尘儿想辞官,离开京城!”神色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闻言,慕容函郁猛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半响的沉默,终是似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尘儿,你突然有此决定,是否是因为……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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