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庆的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蔡通在背后促成的。可是如今,蔡通在说起这件事情来,心中的滋味却是莫名。
“主公......”
文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觉得如今的蔡通不比以往,心中愁绪直白的表露了出来。
“云氏一族虎视眈眈,北有桓武,西有杨羡,东面还有侯家那几个小虎崽子,我楚国可谓是内忧外患,而允儿.......”
说到这里,蔡通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西糜,云府。
云氏一族的族长云屈手里拿着一个景瓷茶杯,悠悠地喝着茶,听着属下的回报。
“这么说来,采儿还是没能进入蔡通的居室,获得侍药的机会。”
“主公,看起来楚侯防范得相当紧啊!”
在场的只有云屈的大儿子和几位幕僚。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拱手而道。身为云屈的幕僚,也是他最重要的心腹,木孤鸿年过四旬,留着两撇小胡子。
云屈正值壮年,四十尚未到,头发乌黑,身上透着儒雅气。
“当年我父助蔡通夺了段肖的基业,才有了今日的楚国。这老贼称侯之后,却对我等防范日紧,不但将我父贬到了这西糜城,这些年来还陆续将与我云氏有关的文臣将领一一撤换。现在看来,采儿入楚侯府后,蔡通那副疼爱有加的模样完全就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将我云氏中人完全是当贼一样防着。”
“父亲,姑母那边已经指望不上了,我等派出的那名刺客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怕是失手了。”
云屈的大儿子名叫云虎,不随他的父亲,长得十分高大威武,丝毫没有一点文雅气息。
云屈一笑,说出了不久之前才得到的情报。
“是失手了,而且还是被杨羡的青衣抓住了。”
“什么?”云虎有些惊讶,“难道说杨羡早已经盯上我们了?”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我等从未招惹过杨羡,却又为何被他盯上了?”
“主公不必担忧,那杨羡狡诈万分,便是桓武也曾是他手下败将。杨羡盯上楚国也不是什么秘密,对于主公和云氏一族,或许早有留意。”
木孤鸿劝慰道,云屈的脸色好了许多,可还是愁眉不展。
“当初我们得到消息,西南郡的水军得到了琉璃藻玉。如今我们事败,杨羡应该已经警觉了。就是不知道杨羡的态度究竟如何了?”
这是让云屈最担忧的地方,他琢磨不出杨羡的想法。他若是将之告诉蔡通,便是楚军刚刚大败,蔡通若是不惜冒着楚国内乱的风险,执意诛除云氏,以他那阴狠的性子,似乎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而云屈的妹妹云采一直也得不到机会进入蔡通的居室侍药,无法掌握第一手的信息。
“主公,现在的情势危急。不管楚侯现在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主公都不可不防。”
“你的意思是?”
“暗令云氏部将,整军备战。这西糜城,必须外松内紧。眼下清水、西陵两郡的大军都牢牢控制在蔡通手中,若是杨羡真的将我们派出刺客的消息告诉了蔡通,我等必须防范楚侯突然发难。”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