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祁老四。”陈见娇提裙而来,在她与周纾的侧边坐下,因为是跑来的,气息还有些不稳。
“跑这般快作甚?”周纾借此机会调整自己的气息与脸上的热意。
陈见娇古灵精怪地吐了吐舌头,道:“祁老四,你带来的粽子可真是美味!连姑母都赞不绝口呢!”
祁有望倍觉自豪:“那是自然,朱老嬷的包粽子的手艺是一绝的,而我的猪,味道更是一绝!”
“你不会还没养成大猪,就把它们吃完了吧?”
“怎么会呢,如今我养的猪更多了。我与你说,自从我送了烧猪回去后,我二哥与我买了两头猪,我小赚了一笔呢!”
虽然不知道祁有望赚了多少钱,可是陈见娇也替她高兴。
周纾听着二人闲聊,慢慢地便发现陈见娇与祁有望在一块儿时,总是笑容满面,而且相较于之前在长辈面前刻意做出的端庄优雅举动不同,此时的她更像一只脱缰了的野马,表现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周纾一点都不疑惑陈见娇的反差。
她了解自己舅父的德性——比起被认为是“纨绔子弟”的祁有望,她的这位舅父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
她的外祖父本是地方的八品官员,凭借着多年的积累,使得陈家在弋阳也算是一户小有名气的人家。奈何她的外祖父才青壮年便病逝了,留下了一对十多岁的儿女。
周纾的舅父陈治熊因早年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即使陈家没落了,也没有改变他的习惯,反而还到处吃喝玩乐,将陈家的家底都挥霍一空。
若非他早年娶的妻子带来的嫁妆,与周母嫁给周员外后不时的资助,他怕是饿死街头也无人发现。
而经历了家道中落的他又将希望压在了一双儿女的身上。且不说他对陈自在的期盼,他在陈见娇十一二岁样貌刚长开时,便决定花大价钱,请人教导她一些才艺。
他想着女儿拥有才艺,将来才好找一些大户人家子弟,再不济,卖也能卖出个好价格来。
在他利欲熏心的逼迫下陈见娇还没有长歪已经很是难得,所以她若是遇上一个相处起来很放松自在的人的话,就会受其影响。
显然,祁有望就是能令人在与之相处时放松的人。
祁有望与陈见娇聊天也没忘了周纾,只是周纾事务繁忙,刚才与祁有望躲在这儿弹琴分茶已经耗费了不少悠闲时光,这会儿被李管事找到,要她去处理春茶的营生。
周纾既是有事,祁有望便也不在周家逗留了,她与周纾和陈见娇道了别,便回了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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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因祁忱要回来了,宅邸上下解忙碌了起来,或打扫主院,或整理各处田庄的账目,就连祁二郎都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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