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的神情许岚音看不到,只能看见他的唇和下巴,他唇角微扯了一下,“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他的意思就是,他没有在跟着她吗?
许岚音懵了一下,“啊?那……那那你……”她憋了一下,瞬间词穷。
“那……那您走吧。”许岚音扯了扯嘴角,心有余悸, 说实话碰到这种灵异的事情谁都不会不害怕, 许岚音腿跪的都麻了, 此刻四肢冰凉,这句话她说的很艰难,生怕惹这位生气。
他应该是在看着她的,他的脸是对着她的,看不到表情只能用下巴的方向来判断,没办法。
一言不发的黑袍男人,拉开门走了出去,许岚音松了口气差点瘫在地上。
门外走廊里,某死神大人转头就给自己隐身了,非常作弊的用穿墙术再度进了许岚音的房间:反正她也不知道……
一进来,就瞧见那个跟仓鼠似的女人受惊的不行,使劲儿把桌子推过来,抵在门后,她大概推不太动,脸都憋红了,腮帮子鼓鼓的,更像是仓鼠了
看到这一幕,死神大人心里只有两个字:蠢货。
门哪儿能挡得住他,这不是蠢货是什么?
许岚音不知道那个男人又进来了 ,她还扒拉着猫眼儿瞅了半天,确认外边儿走廊没人了,她才猛地松了口气,趴在桌子上露出死人一般生无可恋的脸。
惴惴不安的爬上床,许岚音拉住被子盖住自己,连眼睛都不露
过了有半个小时,许岚音怯怯的露出一双眼睛,“……你是不是没走?”
空中无人应答。
“你为什么跟着我?你是想要什么东西吗?你提出来我会尽力给你的,只要我有。”只要你不杀我。
许岚音坐起身来抱着被子望着空中。
“我要……”
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张脸,兜帽失去了遮掩神情的能力,露出那双血红色的眼眸。
“你的心。”
许岚音张开嘴,在他那双血眸里,看到自己充满了惊恐的脸,他的手冰凉异常,抚在她的肩膀上,就像是被冷水冲过似的。
第二日清晨(晋江不让发肉你们就将就着自己脑补吧,霸道总裁式的霸王硬上弓。)
刘栗带着多多下来吃早餐,点了餐坐在桌前,一眼就看到了下了楼梯一脸恍惚与苍白的许岚音,她觉得奇怪,担忧得问,“岚音,做噩梦了吗?昨晚?脸色好差啊。”
“不,”许岚音摇了摇头,偷偷看了一眼黑袍男人,将实现转移到小孩儿多多身上,“只是没睡好”
除了她自己之外,这里,没有人能看得到这个男人。
他叫她琢磨不透,性格古怪不已。
到现在这个地步,许岚音也的确没什么好怕的了,原来……这只鬼,啊不,这只本体是恶魔的死神,暗恋她啊…,不过……许岚音是没见过还有这种暗恋方法呢……这么凶残。
许岚音坐在位置上,小声说:“你这个暗恋方法,这辈子都不会有老婆的。”
死神大人面无表情:“再说话杀了你。”
许岚音不敢再说话了,起身去点了餐。
腰有点酸……
走路都不太对劲了,许岚音脸色苍白可不是因为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着,而是被……的,连她自己都觉得神特么不可思议,可是她昨晚跟被下了春/药似的……这个形容是不是不太对啊……
跟一只非人类共度春宵,这可能吗?
正常人都怕得要死吧……
许岚音稍微犹豫,老板娘叫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神,下单了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你吃吗?我叫一份带回楼上房间?”为了不尴尬,许岚音压低声音只让那只死神大人一个人听到。
死神没有带兜帽,露出灰色的头发,他血红色的眼眸看过来,神色淡淡,“我已经吃饱了。”他看了一眼许岚音,不再说话了。
许岚音身子僵硬了一下,默默埋下头假装看菜单,别以为他看她胸她就不知道。
许岚音觉得自己得有点危机感了,因为女人身体上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很深的亲昵感,所以她不是很害怕身侧的这个男人,但是她理智上是知道的,他并非人类,而且看样子,旅馆里死掉的两个人,都有他的手笔。
很有可能,人就是他杀的。
这怎么能让人不产生背后一凉的感觉呢?
她与恶魔共眠,还曾将身体交予他。
一大早起床,有人吃了早餐就要离开旅馆,许岚音上楼梯的时候,注意到有几个人背着行囊准备离开这里,她多注意了几眼,是两个男人,他们俩正好到了前台,似乎是准备办理退房手续。
许岚音有几分犹豫,退房其实也挺好的,算起来她也快有两天没有和家里联系了,她是个恋家的人,两天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就算她不说什么,说不定家里人会着急的打电话联系呢,这又联系不上,还不知道该怎么焦急呢。
如此想着,许岚音有几分心不在焉,也就没看到,死神微微侧眼,看了那两个离去的男人一眼,红眸一闪,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然。
神叫你死,你不得不死。
马路上,一辆机车而过的货车,由此经过,一车的货物都是圆滚滚的木头,这些木头都是被处理过的,尾端被削尖了,看上去是要在森林里盖什么景观房。
马上上又石块突兀不平,货车速度很快,没有注意到石头,直直从上面压过,车轱辘‘咯噔’了一下,货车后边的挡板被绊紧‘扑腾’一声掉了下来,圆滚滚的木头一起滚落下来。
木头有粗有细,在上坡的马路上往下掉速度很快
那两个背着行囊的男生没有注意到,木头直直的砸了过来,砸倒了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慌忙往另一边跑,一个两根手指粗的木头砸过来他手一挥,手臂骨折了,木头也被砸到了相反的方向。
木头加速度很大,被他那一挥,尖锐的头部,直接戳刺进了另一个趴着没来的及起来的男人背上,没入骨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