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一直为母奔波,将仅有的灵力渡进了永劫之阵。
才成年的小狐狸,至此刻,或许连傍身的灵力都没有多少,他还独自跑出了避风阵。
簌棠轻嘶了声,起身,慢慢走去他身边。
她的魔力蓬勃,渐渐飘荡在空中,划开冰雪,驱开寒风。
尔白察觉到了,回头看她。
魔尊大人他要行礼。
他时常向她行礼,也向浮桑行礼,说是对待恩人必须如此,簌棠总拗不过他。
但这次,她伸出手攥着他的手,让他止下动作,不必了。
也正因此,她发觉隔着厚重衣料的纤细手腕,正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一顿,看着他表面平静的神色,迟疑着,你想家了,对么?尔白。
分明他的眸子含了极深的哀愁,半晌,他却摇摇头:只是夜里睡不着罢了,大人无需担心。
簌棠沉默。
良久之后,她抬袖,灵光如波浪荡开,盈亮了素色的袖,照亮了一束娇艳的花。
尔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寒风中,娇嫩的花骨朵好似禁不起太多摧残,花瓣才落下两瓣,未伤枝叶,他却眼眶一红,颤抖着捧起花。
如火盛放的花,对照着他冻得通红的手。
像对待着什么珍惜宝物般,他哽咽道:大人,这花从何而来?
第62章她希望
几乎不会术法的小狐狸,没有办法使青丘的花永远盛放。
离开青丘之国时,簌棠发觉尔白默默地挖了一抔乡土留作纪念,于是她也想着为小狐狸做些什么,留下了不少青丘之花,放入水境。
花在水境盎然生长,很快变成一片花海。
但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他说,他总是淡淡的,回避着这个问题。
众人也不愿主动提起戳他伤处,不过短短一两月,青丘成了这一路讳莫如深的禁词。
直到今夜。
簌棠沉吟着: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
尔白默然片刻,他的眼眶仍是红的,星点月色下,如浸染了殷红的血深邃。
他点头。
不算强烈,极温柔的灵光乍亮,周遭又回归平静,原地不再有簌棠和尔白两人。
而雪地篝火旁,浮桑缓缓睁开眼,看着悬崖的方向。
簌棠带尔白去的,正是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