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公本身是九天玄女的徒弟,从黄帝时代活到现在的老妖仙了,掌管过如意宝册,还在天帝书库之中当过一段时间保安。
虽然是个白猿,却也附庸文雅,知道怎么做人,倒是比许多畜牲强多了。
而弟子们也最喜欢这一位,不怎么修行,却在看过经典之后,立马可以给他们解决疑惑的大哥哥。
山上其乐融融,有没有李郸道都一样。
山下李郸道还在水牢里面呆着。
只是察觉到李郸道抽取民怨,炼制法器,狱神现身了。
这位狱神便是皋陶,他曾是虞舜时刑狱之官。
舜帝得道之后,他也成了神祇,而且是狱神一系的神主。
只见他坐着一头独角獬豸,自大狱的墙壁之中走出。
看着李郸道炼制的这把天刑之剑,开口叹息道:“祸也,祸也。”
李郸道这才发现了这位狱神,作揖之后问道:“为什么尊神说是祸也?”
“我在哀伤那些被将要此剑斩杀的人,因为没有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把剑指向的是仇恨,是死亡。”
皋陶道:“我创造刑罚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警示,警示不成,则是为了教育其改过自新,并不是为了刑罚,而刑罚。”
“你这把剑,应了天地人,三种杀机之中的人发杀机,并不肯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之刑律,重在使人悔悟,因此虽然有罪业,依然有一线生机。”
李郸道开口道:“悔悟能挽救照成的孽业吗?”
“悔悟是悔悟,悔悟了,也应该自觉承担起自己所犯下罪行的后果,包括死亡。”李郸道开口道:“并非刑罚杀人,是其业孽杀人,此剑斩业,并非斩人,尊神何必担忧?”
“杀戮,不能解决问题。”皋陶叹道。
第646章 魏征释梦,泾河解字(求月票)
李郸道知道这位皋陶乃是上古贤臣。
“上古之民,民风淳朴,故有画地为牢,以劝人善,这是刑罚的初衷不假。”
“劝善,警示,改过,最后才责罚,和死刑。”李郸道开口。
“然而民风淳朴的时代过去了,就像上古燧人氏钻木取火,于是成为了部落首领,现在你便是一百种取火的方式,也不能服众。”
“民之心,是可教化道德,但也是有底线的,触犯底线,就必须付出代价。”
“那这个底线,是你认为的底线,还是世俗的底线?还是王朝规定的底线?”皋陶坐着獬豸上问道。
“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公正的故事。”李郸道开口道。
“在不知何界,无所云部洲,有这么一个大稽朝。”
“大稽朝有一位君主,是一位贤德圣君,深厚百姓的爱戴。”
“这大稽朝并非实施父子王朝,乃是推行上古的禅让制。”
“这大稽朝之国主本来出生贫寒,他的父亲是个盲乐师,知子没如父,瞎眼的老音乐家对自己儿子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几次想杀了他,可都被他逃脱了。”
“后来大稽国主得到了前任大稽国主的信赖而步步高升,等到掌握了大权之后,就把他的儿子杀死,把前国主囚禁起来,强迫尧把王位禅让给他,另外还接收了前国主的两个女儿。然后开口说道:“现在我终于知道禅让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皋陶脸色一变,十分苍白看着李郸道。
“话说这大稽国,国主贤良,他的臣子自然也不能太差劲了。”
“其中就有一位两袖清风的清官,太过清廉,家里都没有米吃饭了,他的女儿,因为太过饥饿,因此上街偷了一个包子。”
“这件事情,让他父亲知道了,于是活生生将她女儿饿死了。”
“那贤君听闻此事,便将那贤臣招来,问道:“我听说你经常救助百姓,十分仁德,但却杀了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女儿都不好的人,如何爱百姓如子女呢?”
“那贤臣道:“陛下可以一试。”
“那贤君道:“寡人有疾,太医说,要吃小儿的心肝才能好,你既然如此忠君爱民,不如就把你的儿子杀了,给我治病吧!”
“够了!”皋陶打断李郸道讲诉。
“你且自便吧。”
李郸道却笑道:“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尊神何必生气,既然劝善,何必动怒?”
皋陶道:“你曲解圣贤,我又何必与你详谈?”
李郸道幽幽道:“是我曲解圣贤,还是世人曲解了圣贤?我仅仅是说说,尊神便认为亵渎,不可饶恕,更何况世人多少正在做这样的事情?”
“自古有善便有恶,尊神以为狱神,本职就是惩恶扬善,做到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恶者改善,那也只能在接受相应的惩罚之后,才可算,不然难道尊神以为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吗?”
“当杀即杀,斩业,非斩人,是非曲直,又哪里论得清呢?”
“尊神觉得我此剑杀戮太盛,可是此剑还未见血,尊神怎么就来阻止我呢?”
“你倒是伶牙俐齿。”皋陶道:“我为狱神,因此衍生了地狱之神,前些日子杀了个佛门十八层地狱的魔王,因此有些感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