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复下心情,垂着眼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过去的幸子,心里想到:明明对你来说,普通人那方的世界才是『正确』的吧?
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闯进我的世界呢?
如果是幸子的话,她一定会说:“因为听到了你的呼救声,所以没办法放下你不管。”吧。
可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求救也没有求救过啊。我有些茫然地想到。
昏迷过去的幸子没办法回答我的困惑,而我也没打算把昨晚的事情告诉给她。
我引导幸子让她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看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心不在焉地想到:这样对幸子来说是最好的吧。
不用再为现实的苦痛而挣扎与烦恼,只要待在这里过着平凡无奇的生活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觉得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大块那般空洞。从整个世界涌过来的海水像是要杀死我那般令我无法呼吸,当海水通过心中缺失的那块地方时,一种浓重的疲惫和绝望令我抬不起半点精神。
幸子跟着管家离开后,站在窗边望着她离去背影的我面无表情地想到:这样就好了,不要再接近我了。
又过了一天,管家过来带我回家,而我难得地产生了些许期待的心情。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明明想着不要再让幸子靠近我了,但只是一段时间没见,我却觉得自己是如此地思念着幸子。
我压抑着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心情,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又平静的模样向幸子说话。
我应该没有暴露什么吧?我小心翼翼地想到。
和幸子聊了一会儿后我就回去自己的房间,可当房间里的一切倒映进我的视线之中时,我又愣了一下。
我是个比较敏锐的人,房间里看似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我还是一眼看出了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不应该啊,津岛家里的佣人应该都很清楚我不喜欢有人随意进出我的房间。也正是因为这种潜意识的残留,哪怕到了夜晚他们变成鬼魂时都很少来我的房间。
如果说津岛家里还有谁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那么就只有幸子了。
我沉默了半会儿,打开了我那小小的衣柜,翻开校服后看见了藏在后面的那支有些破旧的画笔。
与我离开前相比,画笔被挪开了几厘米。对方也许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将其放成原本的模样吧。可惜的是,就算只有几厘米的微差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