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睡意而微带沙哑的嗓音中,方菲那双眼眸微微带着水光,带出几分懵懵懂懂。
如同初生的幼兽一样,柔萌可欺。
“小姐,是浅儿呢。
今日你说要早起,浅儿特意让杏儿早些把早膳拿了过来,想不到小姐今日反倒赖起床来了。”
温言戏语,端得是善解人意,活波朝气,只是明明方菲已然醒来,林浅那捏着鼻尖的手指却是颇显得依依不舍的轻轻捏了又捏,还又摩裟了一下,方才带着依依不舍的移离。
也不知是否是指尖与鼻梁触碰久了,以至于当那手指移离,在风吹来时,方菲身子竟是微微颤了颤。
“小姐,你是受寒了吗?
还有哪里难受吗?
我还当小姐是赖床了,原来是不舒服了。”
略得意忘形的林浅最是关心方菲,此刻在脑中飞快的过了一遍,昨日自己所做所思是否有让方菲着凉受冻的可能。
虽自觉小心翼翼,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反倒还替方菲拉了两次被褥。
林浅自小精心调养着方菲的身子,方菲的身体会发生哪些状况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但在那突起的心虚侵袭下,却不由的有些小提大作。
不止是话语,就连那手也忍不住在摸了摸自己额间后,又摸向方菲额间,如是数次,哪怕什么也末感觉到异样,那眉间却依旧忍不住蹙了起来,手指轻柔而利落的替着方菲拉着被褥,确保一丝风都不会透了进来。
许是初醒,面对着林浅的一切话语与动作,方菲都显得有些呆呆的,少了平日那般的灵敏。
“要不小姐今日别起了,虽说是春日,小姐也要万万注意身体。
浅儿现在就去找管事找个利落的仆人过来,把今日不去的信儿转给掌柜。
小姐,浅儿现在去把早膳端过来,你吃些暖暖肚,然后好好睡一觉,待会再喝一碗服去风寒的药,明日就会好了。“
那般绪绪叨叨中,林浅终是理清了调理,不放心的又摸了摸方菲温热的额间,正欲起身,那衣摆却是被轻轻的拉了拉。
“浅儿,你别去,我没事。”
一直呆呆的方菲似终于从睡意中醒来,眼眸水光光的,嗓音软软的。
“可是小姐刚才身子都抖了,定是昨日受了风寒,有些畏寒。”
“我昨日不可能受了风寒,浅儿你不是…”
“嗯?”
迎着林浅的目光,方菲身子忍不住往被褥里缩了缩,白皙的脸上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
“反正我没事,浅儿,衣裳替我拿来,我要起了。”
“可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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