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涌来,徐宜舟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一件薄t恤就下楼来,竟然也不觉得冷。她抬了头,看到萧嘉树眼底眉梢都是霜冷地瞅着门口的人,甚至就连一点对着陌生人的礼貌都没有,她有些奇怪。
“也不看看什么天气,不怕着凉?”萧嘉树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低头责怪徐宜舟,顺便又把她抱紧了一点,霜冷的眸光不见,只余满眼宠色。
对面的女人听了萧嘉树的话仍是笑着,她拎了拎自己的行李箱,抬手按了下额上的汗。
“这么久没见,都交女朋友了,恭喜你们。”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萧嘉树没回答她,视线仍在徐宜舟身上,口里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我……”她欲言又止。
“别站门口说话了,风大,要不进来吧。”徐宜舟见三个人都盘踞在门口,觉得有些失礼,不由出声提醒萧嘉树。
“不要进来了,有什么事到外面说吧,我们正要出门吃早饭,你在这等会。”萧嘉树半强制着把徐宜舟从门口带走,伸手毫不留情地关门。
“你怎么就这样把客人关在外头?”
“徐宜舟,睡到这么晚,我很饿了。再不和我出去吃早餐,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
昨晚一场风波,她到凌晨才睡下,醒来的时候已经早晨十点了。
他说得,好像他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似的。
可明明,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徐宜舟很郁闷地跑去洗漱,到了洗手间,她才记起昨晚自己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了。
不过,洗手台上已经放了一只杯子,装满水,挤好牙膏的牙刷横置在杯口。
“都是新的,放心用吧。”萧嘉树站到了她旁边,手里已经拿了一条新毛巾,一边回答徐宜舟眼里的疑问,一边将毛巾伸到热水里泡湿,拧干,递到她面前。
徐宜舟有些怔愣。
“你的手不能碰水。”萧嘉树见她没反应,抖开毛巾,朝她脸颊按去。
徐宜舟赶紧伸手把毛巾抢下。
“一点小伤而已,又不是手断了。”她说着拿毛巾盖了脸,掩去脸上红晕和眼中酸意。
萧嘉树挑眉看她。
他说他要宠她至死,说到,做到!
就这么简单。
门口的人站了很久,楼道里有些冷,她忍不住拢紧了围巾,萧嘉树家的门没关实,留了一条缝,她只要伸手轻轻一推,就可以将它打开,但那扇门在她心中,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里面的对话声音隐约传来,有些刺耳,让她更冷了一些。
她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萧嘉树眼里的宠溺是从未有过的深刻,站在他身边的人小小只的,穿了他的t恤,被他护着,几乎要融到他身体里去。
那画面想一想,就觉得扎眼。
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萧嘉树身边的女人,很像她。
正胡思乱想着,门忽然又打开,一阵风猛地灌来,她打了个激凌。
徐宜舟很快就洗漱好了,素着一张脸,套了件不太合身的卫衣,头发扎成马尾,脖子上围了一圈厚实的围巾,整个人都显得暖洋洋。
那衣服和围巾都是男人的款式,她的上衣昨晚爬防盗网时被勾破了,又沾了自己手上的血,所以萧嘉树给她找了件他的卫衣,好在卫衣这种款式穿起来不分男女,也不怕宽松,所以徐宜舟也没拒绝。
她的身上传出来的是属于萧嘉树的气息,这让对面的女人不由呼吸一滞,有些怔然。
徐宜舟暖暖笑着,下巴都要埋到围巾里。
“我是徐宜舟,外面挺冷的吧,来,喝杯热水。”她说着递出了一杯水,“萧嘉树快好了,我们马上就能出门了。”
虽然不知道萧嘉树为什么忽然冷漠起来,但徐宜舟并不想深究。他做事有他自己的方式,她无意干涉,不过天冷了,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刚才瞧那模样怕是冻得不轻,徐宜舟便给她送了一杯热水出来。
“谢谢,噢,对了,我是陆文栩。”陆文栩接过那杯温热的水,冰冷的指尖触到暖意,整个人精神一震,唇边的笑也多了些热度。
她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朝徐宜舟伸出。
徐宜舟同她轻轻握了下手,她的手干燥微凉。
陆文栩……这个名字……
“你是栩文生?”徐宜舟总算想起来对面女人的身份了。
微博上的那张照片,被萧嘉树救下的女人,就是她。
陆文栩点了点头,拿杯壁捂了捂脸。
徐宜舟讶然地看着她,正要说话,就听到萧嘉树的声音传来。
“走吧。”他已经换好衣服,居然是件和徐宜舟一模一样的卫衣,就连围巾也是一样的。
这衣服徐宜舟穿起来被衬得更小更可爱,但萧嘉树穿起来味道就截然不同了,显得精神抖擞并且比往常年轻了许多,像刚迈出校园的帅气男生。
徐宜舟被他的帅度打击到了,暂时忘了陆文栩的存在,只是怨念地看着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打扮。
他没跟她说过这衣服和围巾有两件。
萧嘉树无视她无声的抗议,换了鞋就牵着徐宜舟出门。
从头到尾,他都没和陆文栩说过半句话。
因为时间已近中午,萧嘉树索性拉着徐宜舟去了世辉二楼的祥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