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身后传来一声冷嘲:“他自己能干出那种事,所以才会这么敏感,觉得我越了那条线就是在打他的脸,提醒他龌龊又狼狈的过去。”
“小阮……”
“觉哥,英语报纸借我抄一下呗。”
肥仔把沉觉的同桌撵走,搓搓手一脸谄媚的凑过去。
沉觉昨晚又通宵,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眼都睁不开,衣服扣子也没系,可他给人的感觉就只有倜傥不羁。
“滚!别吵老子补觉!”
随意抄了张报纸扔到肥仔脸上,他作势要屈肘趴下去。
肥仔不知道这位爷哪来这么大的起床气,只好拿了报纸就赶紧滚蛋。
谁知道刚趴下去的人突然又立起来,没等肥仔反应,手里还没捂热的报纸就被一团黑影迅速夺走。
沉觉眉头紧锁,翻了翻报纸,然后气定神闲的拿出另一张,“你抄我的。”
说完,他把那张报纸又塞回抽屉里。
空气中纸张窸窸窣窣的响声没完没了,在清晨的教室里格外清脆。
“觉哥,要不我替你拿去还给黄琪琪?”
沉觉抄黄琪琪的英语作业抄了三年,他们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抄沉觉的。
但还作业这种事,沉觉是不屑做的,大多都是他们代劳。
“不用,人要是想拿自己不会来拿啊?”
沉觉懒懒翻了个身,语气不屑,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肥仔摸了摸汗涔涔的寸头,有些疑惑,虽然这位哥脸皮一直这么厚,但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有点欺负人了吧!
沉觉倒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堂而皇之“扣”下了宋阮的报纸。
可等傍晚打完球回来,把白天发下来的试卷、习题册一股脑儿塞回抽屉的时候,突然瞥到紫色红的一角。
“我操!”
他忍不住低呼,吓得他那四眼同桌连忙把座位往外挪了又挪。
沉觉脸色阴沉,起初的惊惶一晃而逝,捧着那张报纸盯上面清秀的字,淋漓的汗水从发梢滴到上面,很快就晕开一团灰色。
肥仔他们招呼他去厕所换衣服,他猛地站起来,粗暴用力的动作在已经静下来的班里引起一阵躁动。
冲了把凉水,换下球服,再坐回座位时,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
沉觉抽出那张报纸,一言不发的往后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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