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观,只好妥协。
因为时间点比较好,所以姜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就到了。下了火车再转了一趟汽车,中午之前就到家了。家里爸爸妈妈很是开心,毕竟是半年没见到,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饭菜。她坐在桌边相当满足地吃饭,爸爸去看电视了,妈妈坐在她旁边儿看着她。
她在北京纪明诚就是这么看着她吃东西的,刚开始的时候她很是不满意,老是叫纪明诚“走开点儿”,但是后来已经习惯了。所以现在妈妈看着她吃,她也没觉着别扭。
姜妈妈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小是,在学校还好吧?”
姜是嘴里包着饭菜,含糊地回答:“嗯,很好的。”
姜妈妈点点头,再进一步:“那,平时不上课都干些什么呀?”
姜是把嘴里的东西给吞了,抬起头看着姜妈妈。
姜妈妈马上转移眼神。
姜是“哼”了一声:“得了,您就别装了。我在学校里老实着呢。没干什么别的。咱们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找个男人比登天还难。”
姜妈妈听到答案,眉毛就是一垮:“真的啊。哎哟那你啥时候能给我带回家一个啊。”
姜是不说话,低头继续吃——纪明诚那等货色,她暂时还是不怎么敢跟她家里人说。兴许她自个儿喜欢觉着没事儿,家里人就不会这么想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暂时保持沉默的好。
姜妈妈还在说:“还有,你别说话带着一口京片子。在北京才待了几年啊,这会儿说话就这个味儿了。”
姜是翻白眼儿:“妈,您要是叫我爸来听听,您说话也带着点儿那味道了现在。”
姜妈妈愣了一下,摇头:“怎么可能!”
姜是没说话。
姜妈妈眨了眨眼:“就是真带着点儿那味儿了,那也是你给带出来的!”
姜是无语了。
姜是到家就打了个电话给纪明诚,还是在自个儿房里锁着房门打的。
纪明诚很激动:“你到了?火车上有没有人欺负你?你上厕所的时候没人乱来吧?你下车了没人扒你钱包吧?给你买的那些东西你吃了没有?肚子饿不饿?没人把窗户打开叫你吹风吧?……”
姜是看着天花板,任他说。
一会儿纪明诚发现没声音了,停下来问了一句:“小是,你在不在听呢?”
姜是“哼”了一声,然后说:“我坐的是火车不是人质转运车。”
纪明诚默了一下。
姜是接着说:“你说你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呢?我坐了多少回火车啊,至于吗你。我都打电话来了,废话我当然是平安到家,啥事儿没有。”
纪明诚那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儿:“那就好那就好。”
姜是看了看门口:“那行了我这就挂了。我妈还等着我去帮她滚毛线团呢。”
纪明诚应了一声:“行,那你去吧。”停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你早点儿回来。”
姜是又觉着他声音听着可怜了,回答说:“知道了。那我挂了啊。”
然后她还没等纪明诚说话就挂了电话。
姜妈妈在客厅里头等着姜是,她一过去就拿着毛线在手上缠起来,姜妈妈就这么看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毛:“您看什么呢这是?”
姜妈妈笑:“你怎么这么开心呢?跟谁打电话了?”
姜是默了——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想了一下她说:“没有了,我打电话给咱们宿舍一本地同学,叫她要是知道我挂科了赶紧的通知我。”
姜妈妈怒了:“你挂个科都这么高兴?我白给你交这么多学费了我!”
姜是:“……”
大学假期在某种程度上是很无聊的。姜是就深深体会了这一点。没有作业,自个儿就更不用说会去看书了。这种事儿只有二丫那种神奇的生物才会干。
所以她就天天在家闷着了。业余活动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就是因为这种异常空虚的生活,她才会格外想念纪明诚。至少在纪明诚身边儿,她还是有乐子可寻不是。
直到过完年第二天有人通知她有同学聚会了她才有点儿盼头起来。纪明诚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准备出发去聚会,纪明诚唧唧歪歪的叫她有些不耐烦:“你别跟他们玩太晚。”
姜是下了楼梯,一边儿还在跟他说话:“哎呀纪明诚,你又不是我妈,你就别管这些了。我知道的。行了我挂了啊。”
然后她就郁闷了——回回她都想纪明诚,但是回回纪明诚打来电话她都是不耐烦地挂掉的。
她怎么就这么变态呢。
到了同学聚会的时候她脑子里还是想着这问题,导致有人来猛拍她的肩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她回头去看,发现是谁之后才反退对方一把:“张格格,你丫怎么这么久没露脸儿啊!”
张格格笑:“哟,这去了首都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儿化音说得标准的。”
姜是又退她一把:“去!”
张格格还是笑,挤了挤她的肩膀:“你看那是谁。”
姜是看过去,没说话。
张格格指给她看的,是她高中的前男友。路人甲。
姜是摆手:“你还跟我说这些干吗呀,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张格格扬着眉毛:“人家可是还惦记着你啊。”
姜是还是笑。
她过去是因为跟那人分手了难过了一阵子,因为那人是她理论上的初恋。后来同学集会他也几乎没来过,她更是没怎么见着他,也有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