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威胁他的筹码的什么。”江逸远认真道:“佳音,我觉得他不会杀你。”
“是你父亲说的?”
“是。”
佳音笑了笑:“或许,不过我已不在意了,他杀不杀我,听天由命罢。”
铁窗透进来的光线将佳音的侧脸蒙上一层淡淡光晕,似蒙着一层雾,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但江逸远分明觉得佳音变了,和从前不一样,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同从前。他怔怔地凝视她半晌,叹了一口气,起身道:“阿音,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江公子,尊夫人大家闺秀进退有节,且对你温柔体贴,她是个好妻子,值得人敬爱。”佳音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
江逸远默然,缓缓转身走出牢房。
香草和秀秀来的时候,佳音正在睡觉,被一阵哭声惊醒,翻身坐起,不耐地蹙眉:“你们哭什么,我又没死。”
香草越发地大哭失声,抱住她的腰身,断断续续地哽咽道:“小姐,我好想您……许多天都睡不着觉,托了好些人仍旧找不到门路,今个亦是忍不住才来天牢外面张望,谁料想那狱官就教我们进来了,要知道这样不费事,我们早就来了……”
听香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佳音也不由心软,轻轻将她推开,仔细打量几眼,道:“果然瘦了许多,我在里面好好的,你放心罢。”
香草眼睛鼻尖红肿,眼泪成串地流,迭声地叫:“小姐,小姐,您有没有吃苦?”一面就要掀起佳音的衣服查看。
佳音忙推开她:“别动,我没受刑,身上都是跳蚤,仔细蹦出来。”
香草越发难受:“小姐,可怎么办呢,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这边香草哭个没完没了,秀秀却闷声不吭跪在一旁,低头不敢看佳音。
佳音哄了香草半天,香草才止住泪,从地上提起一只篮子,道:“小姐,我给您做了狮子头,您吃吧。”
香草站起身,将篮子里的菜一样样摆到桌子上,又过来扶她起身。
佳音无奈,只得跟过去,一看,香草把她爱吃的几样菜都带来了,心下不觉感动,道:“难为你了。”
香草挤出笑脸:“早知道能轻易进来,我就多带些东西,原本是打算掏银子央求狱卒送进来呢。”
菜虽然都是佳音爱吃的,但不知为何,她只吃了几口,就觉得油腻恶心,又不忍辜负香草好意,将筷子放到一边,拉住香草的手道:“难为你来看我,先说会话,回头我再吃罢。”
香草满腹的话便找到了倒出来的机会,当下便细细地和佳音说她进天牢以后的事,大伙如何焦急难过的,又如何到处托人打听消息,市井里又有什么流言等等。
“张公子那边我也去求了,可不知为何,居然一直没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