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依然混乱。在忙碌的时候被强行撵出自己脑海的东西再次开始在脑中纠结一片。大概是因为真的累了吧,没过多久,时雨就沈入眠中。只是她的眉是蹙著的。
又是新的一天。在中午时,时雨终於敲定了一切。现在,就等著明天,经炜的生日宴会的到来。随便地吃过中饭後,时雨再次被任海涛叫到他的书房中。在自己心中叹了口气,时雨的表情没有丝毫地变化,对著前来通知的沈伯点了点头,向二楼走去。
她尽量一步一步慢慢走,可是还是走到了书房的门前。她轻轻敲了敲门,而後走了进去。“爸,您叫我啊。”她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
任海涛笑著和时雨打了声招呼,而後敲了敲书桌。在任海涛的示意下,时雨拿起了放在靠自己这边的一张字条。上面写著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名字,以及房间号,还有对应的电话号码。时雨觉得自己的心一沈。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字条所代表的意义。
“这个就是昨天晚上经炜过夜的地方。而那里还住著另外一个男人,那个人姓周。”在说到这里时,任海涛的神色有一些难以让人察觉的厌恶。他看著时雨,问道:“应该是他吧?”
时雨点了点头:“是的。”对於眼前的男人而言,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的过夜之处g本不是难事。而他把这个告诉自己,也只有一个目的。
“经炜今天下午要和s公司的汪总打高尔夫,晚上还要听一个汇报。离开公司至少要八点。”任海涛流利地说出了经炜今天之後的行程安排。
时雨觉得很是气闷。她收好这张字条,淡淡地对任海涛道:“爸,我先出去了。”而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雨拨出了字条上的号码,转到了经炜所订的房间。很快,话筒里就传出了清朗的男声:“喂,你好。”
时雨用轻快的语调道:“一泠,猜猜我是谁。”
“是时雨吧。”一泠立刻道,“我听经炜说了。”
“真是不好玩。”时雨笑了笑,“经炜都跟你说了什麽?”
“说你是他的妹妹。别的也就没什麽了。”一泠答道,“不过你为什麽不告诉我?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想要看我们的笑话?”一泠抱怨著,但是语气却没有不高兴的感觉。
“哪有,我可是真心希望你们两个幸福的。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很幸福吗?”时雨轻笑著。
一泠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他立刻转移了话题:“有什麽事吗?”
“想见见你,可以吗?之後有空吗?”时雨问道,语气十分自然。
“好啊,没问题。”一泠立刻答应。
时雨看了看时间:“那就两点半,我会在旁边的怡然咖啡店里等你。你知道那儿吗?”
“知道的,那就等会见。”
“嗯,拜拜。”时雨挂上了电话,立刻出门。她并没有让自家的司机送她,而是自己撑著阳伞,顺著路一步一步地走著,走到了大路上,而後坐计程车前往她刚刚和一泠约好的地方。
下车时,才刚过两点。时雨走进咖啡馆,里面并没有很多人。时雨走向里面,挑了一个周围没有人的角落坐下,而後叫了一杯摩卡。
几分锺後,时雨的咖啡就被端上。咖啡上浮著一层白白的泡沫。时雨拿起小匙,搅了搅咖啡,咖啡的香气浮起,却显得有些过於单薄。将小匙轻放在碟上,时雨拿起咖啡杯小啜一口。嘴里弥漫的甜腻的nj的味道,咖啡的香气却是被削去了不少,巧克力的感觉也非常得不地道。时雨皱著眉,放下了咖啡杯,推到了一边,没有再喝一口。
因为无聊,她随意地翻看著桌上的小册子打发时间。突然,她感到光线暗了一些。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的面前站了人。她抬起头,迎上了一泠的眼。他笑著和时雨打了声招呼,在时雨的对面坐下,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时雨看著一泠慢慢地喝著咖啡,并没有说话。一泠的样子并没有什麽大的改变。清秀的脸庞,一对浮著些许湿气的眼睛,内双的眼皮。一般内双的男人总会显得特别的沈稳,可一泠就从不曾给人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下垂的眼角吧。一泠自己应该并没有发现,和时雨一开始见到的他相比,现在的他的举止间不时会显露出一种媚态。让他展现出这样的一面的,毋庸置疑,只会是经炜。
察觉到时雨正看著他,一泠放下了小匙,看了看时雨推到一边、已经凉了的摩卡,对时雨道:“你怎麽不喝?”
“喝不下去,而且已经冷了。”时雨答道。
“你果然是个大小姐。”一泠下了结论,又喝了一大口。“像我就喝不太出咖啡的区别,也喝不出经炜点的那些酒到底有多麽好。”
“没关系啊,反正你只要知道,经炜给你喝的酒都是好酒。”时雨笑著道,而後她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张纸片,纸片上写著一串数字。她将纸片递给一泠,道:“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记得给我电话,如果经炜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一泠收下了时雨递来的纸片。当他听到时雨的最後一句话,不由失笑。而後似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他拿起咖啡杯,低头,又喝了一口咖啡,而後问道:“你叫我有什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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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吐槽了。现在我一定要吐槽了
这个怡然咖啡,去旅游的很多人有印象吧,就是那个坑人的地方(不过我是没有在里面花上一分钱啦~)旅行社会拉游客去购物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怡然咖啡就是其中之一啦。在厦门的时候,它上面打著“台湾咖啡”的招牌。而据说在云南的怡然咖啡打的就是“云南咖啡”的招牌。当然,不说品种一样,味道也是完全一样。而且味道真的很不纯正……
好吧,吐槽完毕。
今天的二更哦~啦啦啦啦~
我会努力码字的……虽然最近真的卡文我都有点想弃了,但是,请大家相信我的坑品~我是不会弃的~会码完的~~~~绝对会弄出he的!
☆、一步步的诱导、被逼的他
时雨微微一笑:“没事难道不能叫你出来吗?我就不能见见你,问问你和经炜怎麽样了?”
“当然可以啊,只是我觉得你今天不可能没有事。毕竟要问那些的话,电话里面就能聊了。”一泠立刻道。
“嗯,的确有点。”时雨的语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问道,“你知道明天是经炜的二十九岁的生日吗?”
一泠的脸上立刻显出了惊讶的神色。愣了好一会,他才问道:“经炜的生日?是明天吗?”
“对啊。他果然没有告诉你。”时雨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坐在她对面的一泠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怎麽办,就是明天了,我还什麽都没有准备。该怎麽办……”
“那就什麽都不用准备了啊。”时雨微笑著看著一泠。
“但是……”一泠有些无助地看著时雨。
看著一泠的眼,时雨能够理解经炜为何会为他感到著迷了。这样的眼神,太能激起一个人的保护欲了。而且,一泠所表现出的种种,都是他没有自觉地、无意识表现出来的。
时雨用自己的眼神让一泠冷静下来,清晰地道:“经炜既然没有告诉你,说明他并不想让你知道啊。你只要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他应该就很高兴了吧。”
“是吗?”一泠有些迟疑地看著时雨,“但果然,还是有礼物比较好吧。可是送他礼物的人一定不少吧,而且都会是很好的礼物,像我送出的礼物就……”
“只要是一泠给的,经炜都会很高兴地收下的。”看著还是陷在混乱中的一泠,时雨不由失笑,但很快,她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一脸认真地对一泠道,“再说,经炜收到的大部分的那些所谓的生日礼物,也只是为了向我们家示好而给的东西罢了。那里面g本就没有对经炜的祝福。就算是明天的生日宴会,也只是为增进家族与家族间的联系而准备的场所而已。生日宴会之类的,只是这麽叫叫罢了。”
一泠看著时雨,小声问道:“是这样的吗?”
“是啊。这就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长大的孩子所要经受的事。经炜也习惯了。所以对他而言,生日应该并没有留下什麽好的印象吧。毕竟那天他要忙著应付那麽多的人,怎麽可能高兴地起来。”时雨感慨著,对一泠笑了笑,“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你。而且,他明天应该不能陪你了,他有说吗?”
“嗯,他说过他明天晚上来不了。”一泠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明天,经炜就二十九岁了啊。”时雨轻声道,如同自语一般。
“嗯。”一泠轻轻地应了一声。
“到了明年,他就三十岁了。”时雨无力地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啊。”
“的确。”
“一泠,你觉得明年,你和经炜会怎麽样?”时雨凝视著一泠,轻声问道。
时雨的声音虽轻,她的话却一字不少地传到了一泠的耳朵里。一泠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动摇,而後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想不出来。”
“那你现在幸福吗?”时雨一眨不眨地凝视著一泠,又轻声地问道。
“算是……幸福吧。”一泠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无力,他的不安,“每次和经炜在一起,都会觉得特别充实。但是……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长久的。一开始,我只是想在他身边就可以了。我本来以为,我们的关系仅仅限於船上罢了,但是现在都……我知道我不应该贪心的,但是越是和他在一起,越不想要结束。”一泠双手紧紧握著咖啡杯。咖啡杯碰撞碟子的轻微声音暴露出他两手的颤抖以及他内心的激荡。
“一泠。”时雨轻声叫著一泠,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一泠的手上。
感受到时雨的手掌温度,一泠稍稍冷静了一点。他深呼吸一次,对著时雨歉意地笑了笑,继续道:“和他在一起,虽然真的很幸福,但是会觉得很不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但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和他一直在一起。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一直低著头小声地倾诉著的一泠抬起头,用有些湿润的眼眸看向时雨:“我知道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一泠勉强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凄楚的哀笑。
“为什麽不能一直和经炜在一起?”时雨微笑著,凝视著一泠。在暗色咖啡色的灯光的照s下,时雨深褐色的眼瞳显示出一种别致的魅力。在这样不透的两眼的凝视下,一泠无法别开视线,如同著了魔一般,和时雨对视著。时雨继续道:“经炜对你是认真的,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可是……”一泠的声音越发地无力。
“一泠,你慢慢听我说。”时雨搭在一泠的手上的手加大了力道,“明年,经炜就三十岁了。那是该成家的年龄了。现在,爸给他物色了一个女人。”时雨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的动摇,她微笑著,想让他能够冷静。她继续道:“我见过那个女人,是个典型的会顺从父母的意志的大小姐。反正这种联姻也只是为了推动两家的事业罢了。而且若是经炜结婚了,就不会有人再过多地注意他的私生活。毕竟对生活在这样背景下的人来说,真正能够做到忠贞的人,太少了。”
一泠垂下了视线,紧紧地抿住了下唇,不说一句话。
“经炜就算结婚了,也还是喜欢你的。他是没有办法喜欢女人的。相信我,他对你是真心的,结婚什麽的只是一个欺瞒世人的幌子而已。现在,因为经炜周围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女x,再加上他的身份,他将要掌管的事业所代表的意义,所以注意他的人不少。这样,你们两个的关系早晚会被挖掘出来。到时候,受伤最重的人就是你啊。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赶快让经炜娶一个合适的女人,堵住别人的视线。”
“你的意思,是要经炜背叛他的妻子吗?”颤抖著,一泠终於说出一句话。
时雨的嘴角的微笑没有任何改变,她以及其自然的语调道:“这不算背叛。出生在这样的家族的人大都要面对这样的联姻的,那个女人自然也作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了吧。再说,经炜也不会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她也可以寻找合适自己的人。”
“可他们不是会结婚吗?”一泠看著时雨,问道。
看著一泠的漆黑眼瞳,时雨轻笑一声:“结婚什麽的,只是一个为了自家企业的联姻罢了。一张证又能够代表什麽?他们都知道,这个婚姻原本就是不会有感情的。只是个形式罢了。有了这个形式,不但双方能够得到不少的好处,而且你们也能够躲开别的想依附我们家势力、而想把女儿塞过来的那些人的注意,更加地自由啊。”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一泠直直地看向时雨,用低低、没什麽起伏的声音道,“你只是来告诉我一声,经炜要娶别的女人,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过激动吗?”说到这里,一泠的视线移向了别处。他轻哼了一声:“其实不需要的。就算经炜要结婚,我也不会大吵大闹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的。”他从时雨的手里抽出自己的双手,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看到这样的一泠,时雨握住了自己的手:“一泠,我不是来劝你让你结束和经炜的关系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经炜要结婚了,但那个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基础的联姻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还能够一如既往地包容他。”看著一眼不发的一泠,时雨软下声音,轻轻道:“一泠……”
一泠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很响的一声,让时雨伸向一泠的手一下停在半空中。咖啡馆周围的人都向角落里坐著的这对男女投来好奇地目光,细声谈论著,猜测著两人的关系。
一泠并没有在乎周围人的眼光,他并没有抬高声音,而是沈下声音道:“我知道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但是我不知道该怎麽样面对刚刚抱过别的女人就来抱我的经炜。时雨,难道你不觉,你的要求对我而言太高了吗?”
“一泠……”显然,时雨并没有料到一泠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只能喃喃地叫著一泠的名字。
一泠深呼吸几口,用并没有什麽歉意的声音对时雨道:“抱歉。”而後他对时雨挤出一个微笑:“真的很抱歉,我太激动了。我知道时雨也是没有办法。这样的情况,其实我也有想到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麽快。”
时雨说不出话来,只能看著一泠。她深褐色的眼瞳微微闪烁著,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看不透那眼瞳深处藏著的情感。
一泠站起身:“对不起,我现在很乱。再见。”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时雨坐在位子上,看著被一泠推开的椅子。作为船上的职员,一泠一直很注意一些细节,餐巾上有一点褶皱他都会小心地抚平。这样的他,竟然会没有放回椅子,可见他内心巨大的动摇。时雨将被她推到一边的那杯已经冷了的摩卡放到自己的面前,拿起小匙,缓缓地搅著。大概是因为已经凉了,并没有很多有些变味的咖啡味从杯中飘出。
时雨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直到周围的人声渐渐变响,她才发现,现在已经七点了。她站起身,结了帐,走出咖啡馆。因为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以及晚餐时间,空著的计程车很难看见。在马路上站了快二十分锺,时雨才拦下一辆计程车。她告诉司机的地址,正是任家最大的企业的办公大楼的地址。
司机的右脚踩下油门,车子立刻启动,向前驶去。
☆、慢慢接近的生日宴会
走进明亮的办公大楼,大楼内的时针的位置已经超过了数字8。时雨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拿出她原本的手机,拨出了经炜的号码。一会,电话通了。
“怎麽了?”经炜问道。
“现在还在工作?”时雨用一贯的轻快语调问道。
“是啊,我可是很忙的。”从电话那头,能够隐约听到翻看纸张时发出的声音。
“大约什麽时候结束?”时雨又问道。
停顿了一下,经炜答道:“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吧。”三个多月的时间他都在海上。虽然那时也处理了不少工作,但是还是剩下不少。即便这两天都在拼命赶工,但还是难以全部完成。
“我知道了,那我在大厅等你。”时雨立刻道。
“为什麽?”经炜的声音微微沈下了一些。
时雨轻笑一声。即便不是面对面,时雨也能够想象经炜现在皱著眉头的样子。她以十分自然地语调道:“爸让我抓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经炜回答地十分干脆。
“可是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啊。再说,你总该回回家吧。你老是住在外面,爸也是会生气的。”时雨道,“我就在大厅等你,不许跑。”
沈默了一会,经炜终於妥协道:“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你不需要等我的。”
“没关系,我好久没来这儿了,也想来逛逛。”时雨笑著道。
“那就随便你了。我好了会给你电话的。”说完,经炜就挂上了电话。
时雨合上翻开的手机盖。手机上系著的手机链是两年前经炜送给她的。一条用黑色、红色、黄色三色细绳编成的绳子下挂著一个银质镂空小球,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闪著晃晃的光泽。时雨凝视著这个小球,而後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她起身,拿出包里放著的一张准备好的实习证,慢慢走在这幢楼里。这幢原本就算是他们家的楼。
明明是这个家的孩子,却从不被别人所知。而经炜自小就可以自由出入在这幢楼内,而自己却很少来这里。这张实习证,是父亲为了让自己方便自由进出而给自己的,却少有用武之地。每次走在这里,时雨都会有强烈的违和感,感觉自己并不属於这里。
身份什麽的,说说不重要,其实却还是看重。
除了家人给的呵护外,还想要别人的认同,想让别人知道,她也是这家的一份子,她、是属於这儿的。但是身份,并不是自己知道就是自己的。没有别人的肯定,是不会有什麽身份的。明知自己流著和他们一样的血,却没有人知道。
便是这张实习证上所填写的资料,也只是随意编造的。有了这张实习证,虽然可以在这个楼内走动,却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不许进入的。
在这里、她还是一个外人。
时雨看向了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就会得到别人心中的“任家人”的烙印了吧。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时雨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拿出电话,手机屏上却显示出了一串从未见过的号码。想了想,时雨接起了电话:“喂。”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时雨猜想可能是信号问题,大部走到窗边,用更大的音量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停顿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时雨,是我。”
反应了一会,时雨才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身份。她有些迟疑地问道:“一泠?”
“对不起,”一泠的声音依旧沙哑著,“在咖啡馆,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明明和时雨没有关系的。”
听了一泠的话,时雨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她还是用明快的语调道:“没事的,我没怎麽在意。被突然告诉那些东西,能保持冷静才不正常。”
“我想过了,你说的是有道理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这样的话,我对你们父亲的罪恶感也会少一点。否则,我就成了抢走他儿子的罪人了。”一泠笑了笑,笑声很是勉强。
时雨也配合一泠笑了笑,而後笑著问道:“那你不会不要经炜吧?”
“怎麽会?”一泠立刻道,“我怎麽可能不要他。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那就好。”时雨暗自松了一口气。
“时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时雨问道。
“能不能让经炜先不要来这里,虽然心里能够理解,但是我还是不知道现在该怎麽面对他。所以,请你……”
“我知道了。”时雨立刻应道。她原本就想让两人暂时先不要见面。
“谢谢你,再见。”说完,一泠就挂上了电话。
时雨收起手机,就站在窗边,看著窗外。虽然早已是夜晚,但是夜空的夜色却不深。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但是对於这个商业区而言,还在上班时间,当然,是加班。在窗户的对面,就是另外一幢高层写字楼。从两著灯的办公室的窗口还能够看到工作著的员工映在窗上的黑影。看向两边,也都是高层写字楼,而从写字楼中间的缝隙看出,也能看到不远处的高楼,每层楼都有房间亮著灯。
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吹起时雨散著的长发。已经算是秋天了,夜里的风已经带来了凉意。时雨趴在有些冰冷的窗框上,看著楼下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手机的震动声拉回时雨。她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著经炜的名字。她立刻接起,随意应了一声:“嗯。”
经炜的声音立刻从话筒另一边传来:“怎麽那麽久不接电话?”
“我开震动了,刚才没听见。你现在在哪儿?”时雨扬起声音,用平时的语调道。
“我现在正要去车库拿车,我们就在外面碰头吧。”经炜道。
时雨慢慢走向电梯,并对经炜道:“好的,那等会见。”
走出大楼,时雨一眼就看到了经炜的保时捷turbo911。她快步走下了台阶,走到车边,拉开後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等时雨在自己身後坐好,经炜踩下了油门。看著闭著眼倚在车窗上的时雨,经炜的嘴角泛起了隐约的苦笑。
等到保时捷turbo911开进他们家的车库的时候,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经炜轻轻摇醒了已经睡著了的时雨,拖著睡眼惺忪的她,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被时雨从背後一把抱住。他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怎麽了?”他轻声问道。
“哥……”时雨轻声唤道,却没了下文。
经炜等了又等,等到的却是时雨均匀而沈缓的呼吸。叫她已经没有反应。经炜只能抱著她,将她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晚安。”他轻声道,关上了房间的灯,而後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後,由门进入的走廊上的灯光就被阻隔,房间内陷入了漆黑。在漆黑中,时雨缓缓睁开了眼。
什麽、都看不清。
第二天,任家的所有人都在为今天晚上举行的经炜的生日晚宴做著准备。一切都在进行最後的敲定。因为时雨的要求,经炜只能留下来帮她准备相关事宜。原本这一天的行程已经为他空出,他也没有去办公大楼的必要。
“你有和夏尧光联系吗?”在空档期,经炜问时雨。
时雨摇了摇头:“没。”
经炜皱起了眉:“你们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时雨给了经炜一个明朗的笑容,“只是三天不见罢了,也不会有什麽问题啊。而且反正今天晚上是肯定能够见到的。”
“那到也是。”经炜应道。
“你怎麽这麽问?”时雨有些奇怪地看著经炜。
“我关心一下你都不行?”经炜轻轻地捏了捏时雨的鼻子。
时雨一下捂住自己的鼻子,微微嘟起嘴:“喂,我又不是小孩子。”而後,她又有些坏笑道:“今天晚上,又要辛苦你了。”
“是吗?我倒是已经习惯了。而且,今天晚上最辛苦的应该不是我。”经炜看著时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雨笑了笑,正准备说什麽,却被一旁的工作人员叫走。看著时雨离去,经炜的嘴角的笑意立刻散了。他还是没有问,昨天夜里时雨的那声“哥”的含意,还有那个拥抱。那个只是她睡糊涂了吗?应该不是吧。但是,他不知道该怎麽问她。他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即便是他,也看不透。
或是说,正因为是他,所以才会看不透。
时间到了晚上六点。经炜还是什麽都没能问出口。现在的他已经换上了新订做的燕尾服,正走向已经装饰好的宴会大厅。虽然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但是已经陆续有人到了大厅。作为主人,他自然要担起迎宾的责任。
明亮的宴会大厅上的四长条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餐点,以及各种风味的主食。这些食物都是由特意请来的世界各地的名主厨j心烹饪而成的。而宴会大厅各处摆放的鲜花也都是今天下午刚刚运到的,甚为新鲜。而关於种类的搭配以及数量的确定都经过了专业人士的细致推敲,看起来不会特别突出,显得很是和这个宴会大厅搭调。
特意从德国请来的音乐人们已经开始演奏较为轻柔的曲子,提前到来的宾客们正三五成群地聊著天。当他们看见经炜进来,立刻拥了上去。
对经炜而言,忙碌的一晚,就此开始。
夏家。
尧光打好领口的领结,走出家,坐进已经等在那里的自家的豪华加长高级轿车里。里面,他的父亲夏景严和母亲苏夫人已经坐在里面。他用眼神和自己的父母打了个招呼,便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他们三人前去的地方,正是任家。虽然夏家和任家的关系极差,但是每年任家花大力举行的任经炜的生日宴会夏家都会出席。前几年,去的都是夏家家长夏景严和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长子夏尧秦。今年,尧光自己提出要参加。因此,今年参加的人变由尧秦换成了尧光。
“出发吧。”夏景严对司机道。
坐在驾驶席上的颜卓一踩下了油门。他身上依旧一丝不苟地穿著全套西服。手上戴著的白手套显得极为刺眼。
尧光看著不断落在自己身後的行道树以及路灯。
很快,他就能再次看到时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