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听蒋兆川的话去看心理医生吗,说不定真能把他治好?还是照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日子照样过下去,看着蒋兆川再婚?
无论哪一样他都做不到。
爆竹除岁,不知不觉中,新年一年开始。鹏城再次拥满了外来人口,一切又重新走上了正轨。打碎家里的这种冷清的,是在澄然开学前的一天,蒋兆川亲自动手把澄然留在他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去,一样样填满了那间似乎只是用来做摆设的小房间。
澄然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蒋兆川把他曾经的痕迹一样不落的搬离。
蒋兆川把澄然的房间全部收拾好,目光柔和却又不容置疑,“宝宝,过完年又大一岁了。”
澄然生硬的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蒋兆川颇是凝重的看着他,话中有话,“你不可能一辈子跟着爸爸,早晚要独立。”
澄然压根不理他,站起来照样往蒋兆川的房间走。
他连门栏都没走过,蒋兆川已经一把捉住他的后领,“你听清楚了没有!”
澄然撇开他的手,“你说的很清楚,我也听清楚了。”他恶狠狠的盯着蒋兆川,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明明是你说我还小,现在又说我独立了。你们大人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说一套做一套。”
蒋兆川粗暴的把他推开,再难保持平静,“爸爸现在就告诉你,你要独立的第一步,就是要避嫌。”
“你跟你儿子说避嫌!”
“就算是至亲也一样,回你的房里去。”
澄然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你怕什么,怎么你以前不怕,现在就怕了,还是你不敢!”
蒋兆川扒开他的手,严稳的表情开始撕裂,“澄然,我没心情玩你的小孩子游戏。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爸。”
“你不敢,你就是不敢。”澄然挡在他面前,圆目怒瞪,“你不敢说,那我来替你。乱伦,你怕的那两个字就是乱伦……”
蒋兆川拎着澄然的肩膀把他推回了小房间,暴喝他,“滚进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震的床头柜上的台灯都晃了一下。澄然再冲出去,蒋兆川的房间正好被带上,反锁的声音清晰而响亮的钻入耳中。
心脏鼓裂的澄然几乎都喘不上气,他贴靠在门上手足无措,好像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他的脾气一上来,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他终于把那层薄到不能再薄的窗户纸都捅破了,然后该怎么办,他说的那么清楚,连半点余地都没留。
蒋兆川打定主意了要和他保持距离,也是避嫌。从澄然上学后,俩人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一中的高中部每年都是铆足了劲的要培养几个高校的好苗子,澄然作为老师眼中的重点对象,课业就更繁重,每次光是写卷子就要掉一层皮。他无不悲哀的想,还要重新把数理化再学一遍,他高三到底要怎么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