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城里来的男保姆作者:嘉语

第10节

田致远不理他,“把他按在地上,把手给我抓好,陈扬,你们过去按他的腿。”

陈扬和刘劲松走过去,牢牢将人给制住。

大福的两只手被强行拽出来,拉长,死死按在地上,田致远面无表情,拖着明晃晃的刀走过来,慢慢蹲在他面前,“我是从是手腕的部分砍呢?还是从手肘的部分砍?”

田致远把刀在大福的手腕和手肘处来回比划,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刃在他的手臂上拉出一道口子,尖锐的疼痛让他失声痛哭嘶叫:“田哥我还钱!我还钱!”

田致远冷睨着崩溃的大福,问他:“钱呢?在哪儿?”

大福眼泪鼻涕横流,“在、在我女人哪儿藏着,还、还剩下七、七万……田哥,别砍我的手,没了手我就只能要饭了我,呜呜……田哥……差的那一万,我、我找我女人卖了首饰还给你。”

田致远站起来,眼神示意陈扬等人松开他,“打电话让你女人把钱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不久在别的网站看见这篇文,然后留意了一下下面的评论,发现他们大骂主角攻是恶心的圣母攻!

作者菌不是很明白,圣母的标准在哪里?

我为此反省了好几天,一章一章点开来看,我发现我没有让主角无条件无原则的忍让啊,他有底线有原则啊,我完全不知道他哪里圣母。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就因为对养育自己几十年的后母的亲儿子忍让了一些就是圣母,现在的人得是有多冷漠,连一丝半毫的委屈都不能容忍……

艾玛,不过也可能真的是我笔力不够的问题。

☆、第399章

钱总算要回来了,最后还差几千块没凑齐八万,田致远也没计较,实在是大福的女人搜刮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出来,哭着给她男人求情的样子太可怜,让他看不下去。

钱拿回来后,一行人回到酒店房间里,田致远数了三万给陈扬,“你输的三万全部退给你,剩下的钱,回家后你把账册拿给我,当晚只要是在大福手里输钱的人,一律按百分之六十的比例退给他们。”

二胡不解的说:“致远哥,这钱是大福那混蛋抽老千骗的,你不全退给人家吗?”

刘劲松一巴掌拍在二胡的后脑上,骂道:“你脑子是不是浆糊啊?我们一帮子人这么长时间到处找那混蛋不要花销的吗?去找他讨债我们不担风险的吗?完了钱拿回来还一分不少退给那些人,我们又不是慈善家,吃多了撑的。”

一番话把二胡说得满脸讪色。

田致远笑着说:“好了好了,钱拿回来就是万幸。”环视众人,“怎么样?我请客,下午到南山新村请你们吃饭唱k如何?”

大家心情都不错,当然连声叫好。

但是下午去吃饭的时候,后妈说什么也不去,说不想参与他们年轻人的活动,执意要带着孩子坐客运车回元水镇。田致远拗不过她老人家,又担心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坐车不回去不方便,便让陈扬手下一个马仔开了陈扬的车送他们祖孙三人回去。

没了老人孩子跟着,田致远觉得轻松不少。

下午五点,一行人再度向南山新村进发。因为有了金爷之前的金口谕令,田致远临走前拿到了一张会员卡,所以下午来吃饭就能直接享受贵宾待遇。这人情往顾一般也就是如此,互相帮忙,互相照顾,关系才能处的长远。反正这帮人是要吃喝玩乐,无论贵贱,生意自然要做给熟人。

陈扬只在正事上颇有几分大将风范,类似这种消遣娱乐就显得寡言了些,从进门开始他就没怎么说过话,只在菜上桌后,跟田致远和尹真碰了一杯,之后就一直笑眯眯的看大家笑闹。

相比之下,刘士勇就活跃得多,他自己不怎么喝酒,但偏偏喜欢给别人劝酒。他看得出来田致远对尹真的特别对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家庭老师兼保姆这么在意,但特殊的事情一定有它特殊的道理,巴结尹真,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尹真虽不反感一群大老爷们儿一边抠脚一边划拳吵闹的聚会,但实在讨厌人家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劝酒。刘士勇的热情让他感到一股闷气积压在心口,不吐不快,但吐出来又让田致远难堪。一时间非常烦躁,本来肚子很饿但偏偏因为这样一口饭也吃不下去。

尹真的情绪稍有变化,田致远便细心地感受到了。他将刘士勇伸过来的酒瓶拦下,并退回去,淡淡地对他说:“尹真不喝酒,你不用费心思劝他。”

“致远你这说的什么话?小尹刚刚跟陈扬都走了一个,跟我走一个怎么不行?”

田致远夹了一筷子鱼到尹真碗里,顺便帮他把露出来的一根鱼骨给挑出来,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刘士勇,“他刚刚不是跟你喝了一杯啤酒吗?跟陈扬喝一杯,跟你也是一样,也没厚此薄彼。多的他也喝不了,自家兄弟你就别这么不依不饶的了,他今天还没吃饭,你让他安静点吃东西吧。”

“……那行,是兄弟我不懂事了,哈哈,小尹你别介意啊。”这么直接的拒绝和袒护,让刘士勇心里产生几分不快和疑惑,但他面上依旧笑得合宜,未曾流露半分异状。

田致远没再搭理刘士勇,开始专心给尹真夹菜,帮他剥虾壳、蟹壳,问他喜不喜欢吃这个,喜不喜欢喝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那边刘士勇边吃菜边不断地往他俩身上瞅,越看越觉得怪异,心想,这田致远怎么看着反倒是伺候他家小保姆的?这也太细致了,看他那处处呵护的举止,简直像在伺候刚搞上手的女人。

诡异,太诡异了。

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一行人又转站南山新村的娱乐城,结果在kvt门口碰上了余何一帮人。

“致远哥,你也到大浦州来玩吗?”余何还是老样子,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头发染得乱七八糟鸡窝一样,耳朵上扎着无数耳洞,纯金的耳环、耳钉戴满整个耳廓。看见田致远后,本来黯淡的脸顿时露出笑容。

尹真又是一阵焦躁。

“是啊,你也带朋友来玩啊。”田致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余何,有些意外,不过也仅此而已。

余何也带了一大帮人,粗略一看大约有七八个,有两个田致远还比较熟悉,是大浦州里比较出名的黑社会二代和富二代。那两人站在余何身边,一开始是很亲密地搂着他的,但是余何看见田致远后就挣开了他们,在余何提出要跟田致远他们一起玩之后,脸色就有些不好,连带看田致远他们的眼神也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尹真在心里嗤笑,看样子,这两人跟余何本来可能有别的游戏要玩,可余何现在遇到他的心上人了,就把他俩抛在一边,惹得他们不高兴了。

哼,他才要不高兴呢,昨天遇上莫晓天那个小人,今天又遇上余何这个潜在的情敌,这让他这个原配很没安全感好伐。

余何扫了一眼尹真,凑近田致远,笑眯眯地说:“致远哥,难得遇上,大家一起玩怎么样?”

“好啊!”田致远刚想拒绝,刘士勇就已经答应了,“人多热闹,玩起来才有意思。叫服务员找个大点的包厢。”

田致远沉默着没说话。

陈扬看了看他,低声说:“已经碰上了就一起吧,一个镇上的,又不是外人。”

“好啊,一起玩。”田致远笑了笑,但是性质却不高。

尹真有些生气,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下生气是没道理的,人在江湖、在社会,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这就是田致远生活中的关系圈,他得应酬,得维持这些关系的平衡,所以即便心里厌恶,但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

十几个人来到大包厢,各种高档酒水点了满满一桌,那些平时没个正行的小混混们点了歌来唱,一听之下,还真有几个唱得不错的。

遇到余何,这顿消遣的开销田致远是可以省下来了,但他并不痛快,心里还有点堵。

那两个黑二代、富二代想挨着余何坐,但是却在坐下之际,余何突然起身坐到了田致远的身边,他俩的脸色顿时黑了。余何只当没看见,转过头,满眼含笑跟田致远说话。

看到余何这么明显的跟田致远套近乎,他都快气炸了,刚刚吃饭时一直拒绝刘士勇敬酒的他,愤愤之下抓起一杯桌上的酒一股脑喝了下去,但是一喝完他就止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这酒太烈了!

“尹真!”田致远被尹真这急促猛烈的一阵咳嗽吓慌了手脚,赶紧给他拍背,“你刚刚喝的是什么?”

尹真咳得快窒息了,满脸通红,根本说不出话来,而且感觉胃部火烧一样,非常恶心,特别想吐。他捂着腹部站起来,踉跄着就要往外走,田致远赶紧站起来追上去扶着他。

余何靠坐在原位上,慵懒而颓废,左脚翘在右腿膝盖上,眯眼冷睨着那两人。

“是不是想吐?我背你去卫生间。”田致远急得不行,下意识就要抱尹真,但是被他拒绝了。田致远只好半抱半扶,将他带到卫生间里。

尹真将喝下去的那杯酒连同吃的晚饭一起给吐了出来,然后整个人虚脱无力,腻在田致远怀里不愿出去。

“好点没有?”田致远抱着尹真给他拍背,看他吐得那么辛苦,心疼了一大截。

尹真点点头。

“你可真行啊,那么大一杯白酒,你以为是水啊,一口就喝下去了。”田致远心疼之余不免责备两句,这人也真是大意。

田致远不说还好,一说,尹真就觉得委屈了,抬起头来怒瞪他,“你还怪我大意?你也不看看自己跟余何在干什么,光顾着跟他聊天聊得火热也不理我,你还记得我才是你的恋人吗?”

田致远一怔,“你在说什么啊?”

尹真气得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骂道:“你个蠢蛋,看不出余何喜欢你吗?”

田致远还是怔愣着。

尹真恨铁不成钢,转身就走,结果被田致远给抓了回来,抱在怀里,“好了好了,你在生什么气啊?余何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他又不是同,他爸爸都给他找了未婚妻据说明年就要结婚的。”

“我就说你笨。”尹真挣脱田致远的拥抱,勾着他的脖子,灼灼地盯着他,焦急地说:“他就是个同,而且是个s你信不信?”

田致远一头雾水,“s?s是什么意思?”

尹真嘴角抽动,放弃地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那些你也不懂,总之余何跟咱俩一样,不光是他,跟在他身边的那两个小子也是,可能不是彻底的同,但至少跟余何有床上来往。”

田致远惊愕了,“这……不太可能吧,余何我可是从小就熟悉的,他要是同的话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你笨啊,人家看你那眼神多热切啊,你难道从来没觉察过吗?”

田致远默然,他的确知道余何看他的眼神过于热情,所以一直以来对他有所抗拒,但从来没往“他喜欢男人”这方面想过。现在尹真告诉他余何喜欢他,他怎么都有一种始料不及的震惊感。

尹真抱住田致远,愤怒而又不安地说:“真是气死我了,莫晓天不挡道,又来个余何,你说你这根木头有什么好?给我一个人就行了嘛,干嘛还老是冒出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偷窥你。”

田致远听着这番气话,笑了,抬手抱住他,在他鬓旁亲了亲,“别发脾气了,你要是不高兴,我们现在就回去,不跟他们一起玩了好不好?”

“不行!”尹真猛地抬起头,“就这么走了干嘛?缩头乌龟吗我?我偏要留下来,让余何那小子好好看看,你田致远是我的,他就不用肖想了。”

尹真说着,拉起田致远的手就往外走。

“诶,尹真,你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当然是做点什么来告诉余何你是我的啊!”

“喂,那么多人在场,你别乱来啊!”

“我不会!”

尹真急急地拉着田致远从卫生间里出来,丝毫不见之前的虚弱和无力,穿过无人的走廊,在转角的时候,突然看见余何双手插在外套衣袋里朝这边走过来,尹真脚步一顿,想也没想,回身抱住田致远,勾下他的脖子,与他吻在一起。

“唔……”田致远被尹真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有点懵,但是走廊转角这里也没有人经过,尹真的索吻急切又缠绵,他抵不过诱惑,回抱住尹真的腰身,炙热地开始回吻。

尹真本来只是突然看见余何过来,做做样子给他看,想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田致远这家伙还挺上道,稍微勾引一下就火热起来。这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很高兴。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他从余何的脸上看到了震惊。

余何很快转身走掉,快得让尹真以为他眼里的震惊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走了,我们还要继续吗?”田致远在尹真耳边轻声问。

尹真一惊,“你、你知道啊。”

田致远微微一笑,“这里又不是很隐蔽的地方,我怎么看不见呢?我们好像把他吓走了。”

尹真哼了一声,“我好像幼稚了。做这种事……”

田致远的笑容加深了些,揽着他的肩膀往包厢走,“是幼稚了点,不过我喜欢。说说,是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的?,你滚!

☆、第400章

回到包厢里,余何正跟那两个二代少爷喝酒。之前完全不理睬人家,现在却坐在两人中间,左手搭着其中一个的肩膀,右手举着杯子在另一个的辅助下将满满一杯酒喝完,旁若无人的大玩暧昧。看见田致远和尹真一起进来,他冲他们微微一笑,表情中没有半点因为看见两人亲吻所产生的异色。

田致远微微皱眉,握着尹真的手紧了紧。

那些跟余何同来的马仔还在台上嚎着,陈扬走过来,凑近田致远的耳边说:“致远,我们是不是先走?余何跟那两个男人太他妈招人嫌了,我看着不顺眼,恶心。”

田致远心里咯噔一下,视线转到余何那里,见他正趴在其中一人的肩上,笑得慵懒,迷蒙的视线轻飘飘睨着那人,轻佻不羁。而那两个二代则不规矩的在他肩膀、腰背、大腿上摸来摸去,气氛确实很不堪。

虽然确实对余何三人的行为看不下去,但对陈扬那句话也感到很难过,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是同性恋,大概也一样会觉得恶心吧。

心情忽然很沉重。

田致远跟余何告别,领着陈扬等人走了。包厢的门一关上,余何就把桌子掀翻在包厢里,发出巨大的轰响,一桌子几千块的酒全贡献给了地毯,众人纷纷停下正在做的事,面面相觑,不懂这位阴晴不定的老大又发什么疯。

“余何……”

“别叫我!滚出去!”余何垂眸盯着一地的碎片,因为用力而微微喘着。

两个二代大概非常清楚此人的脾性,被吼也不敢吱声,互相碰碰,相继起身离开。

田致远和尹真连夜回到元水镇,次日将追回来的钱按比例退给相关的赌客,之后便对陈扬提起要解散赌场的事。

陈扬是田致远为数不多的几个能过命的兄弟当中关系最好的,田致远上大学那几年陈扬就在元水镇混,积累了一定的人脉,田致远开赌场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现在要结束赌场,等于让陈扬没了混头,为此田致远犹豫了很久始终下不了决定。

学生开学那一个多月里,田致远到处收赌帐,为的就是想在结束之前给陈扬多分点钱,找到大福那老千之后,他算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可陈扬听到这消息时,特别吃惊,“为什么不干了?我们这几年靠赌场赚了多少你不是不清楚吧,就这么不干了,多可惜啊。”

田致远知道陈扬肯定会不理解,不过为了尹真和孩子们,他真的不想再做了,“陈扬,赌博这事总之是不能长久的,你也有家有室的了,总要为老婆孩子考虑。电视剧里不经常说吗?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回去,至于怎么还,谁都预料不到,所以我想趁我还年轻结束这些歪门旁道,老老实实做点正经事,给家里人一个心安。”

陈扬不能理解,现在的人谁会嫌钱多?穷人到处都是,多少人找不到挣钱的路子,像他们现在这样有个小场子能每年每人能分几十万,无非就是多操点心,多费点力气打通上面的关节,既不杀人也不放火,为什么就不能长期做了?

田致远和陈扬谈了大半夜,到最后也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说法,陈扬只说再等等,等过了今年年底再说。田致远知道一时之间要解散这么大的赌场也不太容易,便同意了陈扬的意见。但是,这一拖,却拖来了麻烦。

农历冬月初的时候,华阳镇下了第一场雪,元水镇受寒流影响,温度直降到摄氏十度以下。这种天气里不适合养鱼,田致远出手了最后一批成鱼后搁置了渔场。

“冬天不能养鱼吗?”尹真从成堆的书本里抬起头,戴着眼镜的模样像个在校大学生。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取暖器,田致远搬个小马扎挨着他坐,伸着手烤火。

田致远搓着手说:“冬天当然不适合养鱼咯,黄骨鱼畏寒,存活率不高,活下来的生长也缓慢,不划算的。”

“那你岂不是闲下来了?”尹真摸摸田致远的毛刺刺的大脑袋,弓着背握住他的双手取暖。

田致远反握住他的手慢慢搓着,冰凉的,“也不会闲,赌场还没散,晚上照样有事做。年底到了,在外打工的人渐渐回来,去赌场玩的人也会越来越多,闲是闲不下来的。”

“我看陈扬他们是不想解散赌场。如果到时候他们不答应散场你怎么办?”这件事是尹真一直担心的,虽然元水镇赌风盛行,但这毕竟是国家不允许的事情,他们能躲过一时,却不能保证躲过一世,领导换届,旁人嫉妒,指不定什么时候上面玩真格的,谁能担保他们都没事呢

田致远认真搓着尹真的手,闻言一笑,“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明年开春我是坚决不做了,他们要解散也好,继续做也罢,我不参与。”

尹真亲亲田致远的嘴角以示奖励。

麻烦的事就出在这天之后的傍晚,田致远一家正围坐在暖炉桌边吃晚饭,家里门窗紧闭,屋内很暖和,手机铃声打破温馨。田致远端着碗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一看,愣了。

田致远顺手把碗筷搁在茶几上,拿着手机去了卧室。

“喂,余叔!”是余何的爸爸余老头。

【致远啊,在干嘛呢?】

“呵,没干嘛,正在吃饭呢。”

【呵呵,最近赌场上的状况还不错吧?我昨晚上去瞅了几眼,真红火啊。】

田致远站在窗户边上,从开着的窗口看到余何领着一群混混从自家门口经过,“余叔昨天晚上回来去我的场子里玩我怎么不知道呢?陈扬那头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那帮崽子没有怠慢余叔吧。”

【没什么,我就是去看看,后半夜又赶回s市来了。前些日子听余何说你们场上很是红火,结果去看了之后果然不错,看得我老余叔是心里痒痒啊,哈哈哈……】

田致远半眯着眼,冷光迸射,“是吗?其实我也就是小打小闹,哪儿比得上余叔包工程赚得多啊。”

【别谦虚吧,我一个大工程砸下来要最长时间有半年多之久,完了还全是欠账,哪儿像你啊,一个晚上下来就有十几万的现款。】

“呵……”田致远只是笑,嘴上没说话。他听明白了,余何的爸爸这是在探他的口风,他想在他的赌场上分一支股。这人是元水镇的地头蛇,不好惹,他若真有心分一股,田致远也没办法回绝。

【致远啊,我听说你准备过年之后就不干了是不是?】

田致远双眼一米,嘴上却笑着问道:“您听谁说的呐?”

【哎,你这个元水镇的赌霸一说不干,肯定有人传嘛,我也是无意中听到我手下的人在谈论,所以特地问问你。】

田致远没有立刻回话,他在考虑余老头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他跟余家人来往并不密切,止于表面的客套,余老头主要做工程,桥梁、公路、楼盘招标……他路子很广,四十几岁的时候就在s市混开了,跟那边的官员打得火热,虽然家在元水镇,但却鲜少回家。他年轻的时候在元水镇打打杀杀,混出个地头蛇的身份,后来转入正当事业后,元水镇这一块的江湖事他就管得少了,大多都是余何仗着他的名声在混。而且,他也算是为数不多知道田致远当年那件事的人之一,所以这些年来田致远称霸元水镇的赌博业,他却不敢插一脚。

等一下,这么说来,余老头突然问起他不打算继续做的意思是……

难道他有意思想开赌场?

“余叔,肯定是你手下的人听谁瞎扯呢吧,我从来没说过不干啊。”

【哦,我就说嘛,你赌场多红火啊,谁没事放着大把的钱不赚?那行,叔也就是关心你一下,没别的意思。】

“余叔还真是费心,什么时候回来我请您喝酒?”

【哎,我这头忙呢,我这边的女人现在怀孕呢,天天吵着要买这买那,烦都烦死了,也没时间回元水镇来看看。今年过年都不一定能回得来。】

田致远突然觉得余何很可怜,“呵呵,不管您什么时候回来吧,回来一定要通知我,我给您接风!”

这老家伙还真是精力旺盛,都快六十的人了,余何的姐姐都生了孩子,他那头居然又多了没出生的孩子。田致远挂断电话摇头,余何这辈子恐怕从来没享受过他爸一丁点的关心。

田致远默默叹了口气,照现在的情形来开,他年后结束赌场的计划恐怕要延迟了。余老头这通电话打得古怪,但其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确定田致远是否真的不再做赌场,如果田致远不做了的话,他就有可能回来经营赌场。

元水镇不大,豪赌的人又能有多少?田致远的赌场完全是靠他县城的龚三少和金爷的大公子照顾着,这两人虽然没有天天进赌场,但是每个星期总会来一趟,而且由他们带来的客源占了赌场总客源的一半以上。他们都是看田致远的面子来玩的,他们看重他的为人和胆识,即便输了大笔现金也无所谓,他们心甘情愿。

可如果田致远抽身赌场,剩下陈扬他们独掌,这两人就绝对不会继续光顾,而经由他们带来的客源,也会相继减少——县城那么大,开地下赌场的也在少数,有近处的场子不去,谁会没事大半夜开一两个小时的车到元水镇这么个小地方来玩?

没了这两条人脉,仅靠元水镇这几票人混场子,别说一天十万现款,一天五万现款都得看运气。陈扬他们也就只能小打小闹的做,赚不了什么钱。而且,他一脱离赌博这个行当,余老头立刻回来插足,那还有陈扬他们什么事?到时候别说分一杯羹,连残汤剩饭都不会留给他们。

田致远自己不干,但也不能让兄弟吃亏。

所以他还不能抽身,得想个法子让陈扬他们站稳脚跟、让余老头不要回来插足才行。

就在田致远苦恼之际,县城的龚三少约他见面,让他算一算他在赌场欠的账务,然后到县城去找他拿钱。

龚三少为人慷慨仗义,赌桌上欠的钱也不会白赖人家,田致远对他一直很放心。找陈扬核实了一下账务后,他就开车去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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