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老师在厨房里气呼呼地洗青菜、做清炒时蔬,严老大灰溜溜地在蹲院子里和几个糙汉研究着修门。
赵隋冷静地安慰他:“老大,术业有专攻,咱们绑人谈判枪战都在行,搬床垫不在行,也是能理解的。”
“理解个屁。”严问峰郁闷道。
最后赵隋打电话联系了一家装修公司,直接打了钱过去,对面热情地说一个小时后就到:“一个下午,肯定给您把墙砌好!”
也算因祸得福,门被蹬了下来,门上头连着的一截墙也掉了,床就好搬进来了!
几个人哼哧哼哧地又把床垫和高档的羊小皮床搬进屋子里,又费了一番功夫,把旧床拆了和旧床垫一起塞到充作杂物间的客房,终于把新买的床垫和床归位了。
程隽云家面积不大,小小的卧室里放了一张kingsize大床,乍一眼看过去一个房间都是床。
床单也要换新的,原本的床单小了一点,赵隋细心,在家居店划卡买了三套床上四件套,当时让人马上送去洗好烘干,现在人已经把东西送过来了。
严问峰看见这群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大汉就心烦,更不可能让他们给自己铺床,就让赵隋带着他们去吃饭,下午再来盯修墙的事情。
程隽云把鸡汤端到桌上,一扭头看到卧室里严问峰把床都铺好了。
米黄色的皮质床头,深蓝色被面有金色和银白色刺绣的床品。
嗯,一看就很贵。
严问峰铺好床转身看到程隽云把鸡汤上桌,问他:“牛排煎了吗?”
程隽云:“……”
他刚才研究过了,严问峰带来的牛排和他认知里那种带骨头的要用八角桂叶红烧的牛排不是一回事儿,他只在电视上看过,根本不会料理。
看程隽云不回他,严问峰以为他还在因为墙塌了生气,伸手又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一巴掌:“怎么气性这么大。”
程隽云将错就错,撇撇嘴不说话。
严问峰脱掉外套只穿黑色衬衫,捋起袖子走进厨房。
程隽云斜靠在厨房门上看严问峰的背影,看他熟练的从冰箱里拿出他带过来的黄油,切块,热锅,把牛排放进去。
严问峰想了想,回头问:“你喜欢黑胡椒?”
“……啊,嗯嗯。”程隽云正看的出神,突然被问了一句,有点反应不过来。
严问峰以为他累了:“吃过饭你睡觉去。”他熟练地煎起牛排来,黄油的奶味和一点黑胡椒的辛辣碰撞在一起,满厨房都是浓浓的香气。
二人坐在桌边,严问峰已经用刀替他把牛排切块,程隽云慢吞吞地用叉子叉起一块放到嘴里,香浓的肉汁在嘴里迸发,“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嘛。”
家里只有一把叉子给了程隽云用,严问峰一只手拿着手机看消息,一手拿着筷子夹牛排。
听到程隽云夸赞,严问峰翘翘嘴角:“煎牛排有什么难的?”
“我以为黑老大都有人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什么事儿都有人伺候的那是阔太太,不是黑老大。”
程隽云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还记得他俩头一次一起吃饭,严问峰凶他“食不言”,现在被他勾的也说话了。
“我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跟一个同学合伙开了家连锁餐饮,做考察调研的时候中餐西餐都学了点。”严问峰诚恳地说。不是他谦虚,确实只学了一点,中餐勉强会煮面、炒个菜,西餐只会拌沙拉和煎牛排。
这些当然程隽云都不知道,他觉得严问峰真是厉害,什么都会。
吃完饭严问峰赶他去睡觉,两个人走进卧室,严问峰摸摸被店员吹的天花乱坠的所谓手工缝纫的小羊皮床头,发现虽然确实很软和有弹力,但也就那么回事儿。程隽云毫无防备地一屁股坐到床垫上差点被弹飞起来。
“你这买的什么啊?蹦蹦床?”
严问峰也坐下去,被床垫都抖了两下,“确实有点弹。”
程隽云被自己逗笑,依在床头,头靠着小羊皮软包,“这个靠着还挺舒服的。”
严问峰也跟着靠下去:“嗯,还不错。”
两个人并排靠在床头,房间里安安静静,午后阳光从窗户里透过米白色的窗帘微微照亮卧室,能听到有小麻雀站在院墙上叽叽叫着。
本来程隽云不是很困,也没有午睡的习惯,在这样安稳的室内突然打起了瞌睡,眼睛都要睁不开。
赵隋打电话给严问峰,严问峰摁掉了,他轻轻拍拍程隽云的肚子:“起来把被子盖好再睡。”
“我出去一下。”
“嗯……”程隽云迷迷糊糊地答应,翻了个身蹭进被窝里,崭新的床单被套被细致的清洁处理过,软和又蓬松,呼吸着床品淡淡的薰衣草香,程隽云又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程隽云拉开窗帘看向院子里,装修公司的工人们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严问峰背对着他在和赵隋说话,手上还夹着点燃的烟。
', ' ')('程隽云穿好家居棉服走到院子里打量装好的新防盗门和补好的墙。
赵隋看到程隽云出来,眼神示意了严问峰,严问峰回了下头,吸了口烟把烟灭了:“那就先这样吧,明早你八点来接我。”
赵隋点头应下,拔腿离开院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冲程隽云微笑点头示意。
程隽云懵懵地也冲他点点头。
严问峰这个手下长得也挺帅的。
“看什么看?”严问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顺势搂住他:“你是在看门还是看人?”
“当然是看门。”程隽云眼都不眨地撒谎。
严问峰识破却没戳破:“下次再瞎看我就把你操晕过去。”
“哎呀,都说了我在看门。”
“门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你老公。”严问峰隔着厚厚的棉裤揉他屁股,不色情,更像调戏,程隽云踹他一脚,细细打量这个新的防盗门。
精致低调的花纹,看起来就很结实的门板,门上还有一个猫眼。
程隽云挺满意:“这个防盗门你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把锁拧坏了吧?”
严问峰斜他一眼:“你也太小瞧我了。”
“要不要我给你试试?”
“……你饶了它吧。”
严问峰掏出三把一模一样的钥匙:“这是新门的钥匙。”
程隽云刚要结果,严问峰突然拿走其中一把:“房门的钥匙你也给我一把。”
程隽云“哦”了一声,进到屋子里,在电视柜里翻找,找到备用钥匙。
“喏。”
严问峰跟着他进屋换鞋,接过钥匙后和防盗门钥匙一起放进口袋。他又掏出手机,“把你的电话号码输进去。”程隽云乖乖照做。
严问峰给程隽云拨号又挂断:“你把我号码也存一下。有事儿打电话。”
程隽云乖乖点头,半晌又问:“你的微信呢?不如用微信吧,方便一点。”
严问峰摊手:“我还没注册。”
他十六岁就出国了,之前的号码早就换掉,在国外用的是别的社交软件,刚回国又出了一堆事儿,想他堂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还没有微信。
“……你不会用微信啊?”
“好久没用了,”严问峰坐在沙发上,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程隽云:“程老师帮我注册一个?”
他这个手机里面没什么重要文件,通话也只有他国外公司的秘书和赵隋,给程隽云看也没关系。
程隽云接过他的手机坐到他旁边,屁股刚挨沙发就被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搂进怀里。程隽云下意识的一哆嗦:“你干嘛?我告诉你沙发可不好洗啊。”
“……你凶什么?我不弄你,我看着你注册不行?”
嘴上这么说,严问峰的手轻松挑开了程隽云衣服扣子,抓住一团浑圆揉捏了起来。严问峰下巴放在程隽云肩膀上,跟他一起看着手机屏幕。
程隽云见怪不怪了,懒得管他,纤长的手指轻点屏幕,下载了绿色聊天软件,用手机号注册,“昵称叫什么?”
“随便。”
程隽云想了想,打下“YWF”三个字母,简单好认。
“头像呢?”
“随便啊。”
“什么都随便。”程隽云翻了个白眼,点开相册发现是空的,只能随便拍一张,程隽云打开摄像头,左右看了看,瞄到了餐桌上放着的红色马克杯,对准了放大,咔嚓拍了一张。
“注册好了。”
“嗯,你加上吧。”严问峰说要看着他注册,其实一直在闭目养神,手上揉胸的动作倒是一直没停下来,有规律地揉捏着,收放自如。
程隽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码加上,悄悄给严问峰备注“黑老大”。
吃过晚饭,程隽云在客房的书桌前准备教具,他把做好的剪纸仔细贴到相册里,过几天给小朋友上课用。
严问峰又坐在沙发上接电话,这次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严问峰又生气又无奈,程隽云不想偷听,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两句:“他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
“我劝你赶紧的。”
“我他妈的没说不放人啊,他自己不愿意走我能怎么办?”
“你他妈当我是月老啊?闲出屁来还他妈的给你俩牵线?做梦吧。”
程隽云心说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惹得严问峰都气成这样也没撂电话。
看来黑老大也不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哎,别弄了。”严问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走到客房门前,房门没关,他敲敲门框,程隽云回头看他:“去洗澡。”
程隽云一哆嗦,支支吾吾地说:“啊,碗还没洗呢。我先去洗碗吧……”
严问峰看出来他又鸵鸟了,忍不住逗他:“我去洗。你把你自己洗洗干净就行。”
“……”程隽云红着脸瞪他一眼,转身又去摆弄剪纸。严问峰看他不动,长腿一跨两步走到他背后,
', ' ')('一把把他捞起扛到肩上,程隽云吓得大叫一声,不停锤他的背:“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严问峰像强抢民男的采花大盗,悠哉悠哉地扛着程隽云走到浴室,还不忘摸几下小屁股吃吃豆腐。
他把程隽云放在淋浴间里:“衣服要不要我帮你脱了?不如我们一起洗……”没等他话说完,程隽云拼命拉上了浴帘挡在身前,抬脚踹他:“你出去!我自己洗!”
严问峰被“踹”出了浴室,心情大好,吹着口哨收拾收拾餐桌上的碗筷,洗碗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