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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知菌用心如日月(一)【1】
俩人这样没日没夜、劈头盖脸的治疗了一个多星期,贾君就奇了怪了,甄君是不是自己偷偷开什么小灶了,这么一天一天的,精神头还倍儿足,药量也倍儿多。
他可是不太行了【2】,喉咙也哑了,也没劲儿说笑话了,全身只要是能使劲儿的地方,都酸痛酸痛的,整天就趴床上哼哼了。
他一度都忘记了自己这是来干嘛的,到底是来日方长、荒淫无度的,还是来接受前沿抗癌治疗的?
还是甄君最后良心发现,把手插到他身子底下,用手指头摁一摁他的病灶,“哎——”
贾君懒得理他,小脸儿红扑扑的,埋在被单儿里,“嗯?”
看他这个蔫儿蔫儿的劲头,甄君揉了揉他的头发,“行吧,你休息一会儿吧。”
听见这话,贾君扳过脸来,哑喉咙破嗓地冲他吼:“大夫!您这可就过分了啊,这疗法也太激烈了吧,病人才休息了俩小时不到啊!——”
贾君应该是困急眼了,甄君只好细声细语的给他解释:“你这个癌细胞太厉害了,必须得频繁且大量的给药···”
“我信你个鬼——”
“好好好,怨我怨我——”甄君温柔地捋着他的头发。
“不行,不能怨你!显得我多不讲道理似的,怨我怨我!必须得怨我!”
甄君真是哭笑不得,贾君这是不是累糊涂了,都是什么逻辑啊。
他也躺了下来,手托在贾君的后脖颈上,将他纳入怀中。
“睡吧——刚才是最后一次给药了,你的疗程结束了——好好睡一觉,做个安逸的梦,等你起来了···”
正常剧情应该是受在攻的怀里安心的睡死过去,睡到沧海桑田!睡到地老天荒!睡到满屏红心!
贾君可不这样,他突然猛地抬起头,脑门子撞到了甄君的下巴颏儿,“哎呦嗬——”他都没顾上疼,“什么玩意儿?!刚才最后一回了?”
甄君叫他吓一跳,赶紧给他揉额头,“昂,怎么了?”
“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儿?!我刚才都没有做‘这是最后一回接受治疗,我即将凤凰涅盘,人间再走一遭!我要好好生活,更加善良,自立自强,孝敬爹娘,尊敬兄长,建设家乡balabalabala’的心理准备和情节设定,不行不行,我少了好多心理活动!不行不行,再来一回,这才是最后一次!”
甄君叫他笑的不行了。
贾君“咣咣”凿他胸口,“乐个屁乐!不来算了,我自己假想!”
他一翻身又趴回床上,一头栽被单儿里,开始在脑子里自我治疗了。
甄君也一个翻身儿,摞他上面了,伏在他耳朵边儿上说:“行,你负责颅脑高|分割|潮,我负责肉|分割|体高|分割|潮。”
接着就是一波激烈的治疗,治疗结束之后,甄大夫气喘吁吁地躺在床的这半边儿,看着在床那半边儿趴着的贾君——
咦?跟前几回也没什么区别啊,还是那副又累又爽、半死不死的模样。
他伸手晃晃贾君的肩膀:“哎?——哎?——”
“别晃,再晃吐给你看。”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情感问题?”
“不可以,问就吐给你看。”
“那——贾博士,我可不可以问你个学术问题?”
“这个可以。”
贾君竭尽全力地翻过身来,一脸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但脖子往下可是不端不正、一丝不挂,这样强烈的反差却在一个人身上和谐共存,让甄君感到分外有意思。
“你主动争取的最后一次和你被动接受的非最后一次,表现出来的现象为什么没有显着的区别?”
“我的肉体已然累成烂泥,可我的精神却激动不已,我的大脑甚至已经为今后拟定大计,”贾君严谨地回答,“只有后两者比较活跃,但无法反映在肉体上,所以就无法被研究人员观察到。”
“哦——闷着骚啊——”
“你又找掐了是不是?”
“不不不,那贾博士,您的肉体还可以向我传达一下您大脑的打算吗?”
“我的肉体只同意传达第一步计划:首先,让肉体原地休整十个小时,为后续的计划提供有力的保障。”
“提议通过,准许执行。”
“拨多少款?”
“拨个膀子给你靠着。”
“行。”
贾君几乎就是秒睡,睡到断片儿,睡到昏天黑地,睡到梦都来不及做。
当他精神饱满地睁开双眼,只见甄君拿着个小本儿,正儿八经地盘腿坐在他面前。
“呦,您醒的可真准点儿。”
“昂···你···这是干嘛呢?”
“等你下达旨意啊,我好起草诏书。”
贾君胳膊一支就坐了起来,盘腿和他对着脸儿,“别介别介,两口子办事儿得商量着来。”
', ' ')('甄君笑的可灿烂了,笑到“鹅鹅鹅”。
“你又傻乐什么呢?”
“傻乐嘛,还需要理由么,只要人傻,想乐就乐呗——”
“你严肃点儿,咱俩要讨论家庭行程问题了,留个脑子,我该请假的请假,你该调班儿的调班儿。”
这话说的,真跟过了十来年的两口子商量着回家过年似的。
“行,你先说你的想法吧。”
“好,咱们起来之后正好赶上医院上白班儿,赶紧去挂上号,把该空腹查的查了,该尿的尿了,然后咱俩找地方吃饭去,吃完之后回去等结果。”
甄君非常流畅又自然地接过去说:“我要是没估计错——等等,我再确认一遍,张嘴——”
“唔——”
甄君咂摸咂摸嘴,“结果应该可好看了——然后我就赶紧买上回你家的机票,你爸妈那儿等时间长了也得坐不住了,咱俩还能从飞机上好好对对说辞。”
“之后咱们就打车,到我们家拐弯儿那个水果摊买点儿水果。”
甄君又接过来掰着手指头算,“买一斤苹果,平平安安;再买两斤橘子,大吉大利;再买一斤柿子,事事如意;再买两斤枣,早生贵子——嘶——”
贾君对着他后腰掐了一把,又接着说:“对了,咱走的时候去那个酒厂抱箱好酒。”
“对对对,大人明鉴!还是得送这种不出错的老几样儿,后来再送奇珍异宝,那得再来条儿烟——这不行啊,水果、酒、烟,才三样儿,得凑个双儿,我去称几斤肉吧,称十斤?”
“行——”
“哎,我第一回去你家,要不要打刀礼啊?【3】”
“哎呦,太隆重了太隆重了,打什么礼啊。”
“对对对,然后我抱着酒,提着肉和烟,你拎着水果,咱们俩就上楼,然后你敲门,不轻不重的来个三下?”
哎呦,他俩这商量的可真是又细又碎。
贾君看了一眼表,“不行,这快到点儿了,咱回去的路上再商量?”
“好好好。”
【1】朋友们,所有的题目都是断章取义哦,不要和全诗情感色彩联系起来,因为确实没那么多又合适又带“jun”的——行吧行吧,其实是我不太行【笑哭】
《节妇吟》张籍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哎呀来不及写大白话诗词赏析了【忙到自闭】
【2】这句没我的事儿啊,字面意思。
【3】一种非常传统的礼品,不过我没弄特别明白,因为我们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我不负责这块儿【笑哭】我就负责烧香、给敬神仙的元宝上红腰儿、磕头、贡菜、给亲戚端茶倒水、甜言蜜语,还有正月十五膳灯。好像是用一整块肉,要几分肉几分皮,切成多长多宽的一条儿。
【4】我这几天怎么又消失了呢,是这么回事儿,我不是学车呢吗,我那几个同学都太紧张了,特别是有个阿姨,一上车就紧张的手忙脚乱,我就担任了一会儿鼓励队大队长,再兼小声提词儿,还喜欢说个小笑话什么的【下一部图书馆精里我得好好给你们讲讲我练车时砸的现挂】,阿姨的自信心就树立起来了,整天就跟着我“不怕不怕,胆子放大”“人难我难我不畏难,人易我易我不大意”,还跟着我听相声,那天我开着呢,阿姨说她也听郭德纲了,就给我讲了那个两根头发中分,我是蛐蛐儿的包袱,我当时又惊讶又想笑,S线开的都不是个样儿,教练在外面“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可不敢告诉他我们俩包袱交流呢。
之后教练就发现我这个鼓励队大队长的技能了,见天儿让我给学员们压车去,我从早上就坐副驾上,一直坐到天黑。结果我整天给人家压车,昨天我就考科一了,大前天晚上才开始预习,刷题库刷的我都快自闭了,这几天还见天儿拉肚子,我基友就给我故障排除,问“是不是这几天阴天下雨的事儿啊?”我:“emm···我消化道原来骨折过怎么的?阴天下雨还疼。”
没想到我昨天就进去考了八分钟,出来就等我那些中老年同学啊,他们都要坚持到最后啊,两把都要坚持到最后,结果我天黑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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