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瓷白的小脸儿染上绯色,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微微上挑的眼角,妩媚的望过来,欲说还休。
赵峋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她欺霜赛雪的脖颈上隐隐透着一道暗红的淤痕,赵峋眸色暗了暗,多了些耐心,一层层亲自解开了她的衣裳。
那些昨夜留下的痕迹,仍在她身上,仿佛被欺负狠了似的。
“皇、皇上……”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阿妧被迫仰起头。不想头上的发簪滑落,阿妧想去捡,赵峋却将她抱到了榻上,不许她动。
“朕明日再送好的给你。”
赵峋抬手,放下了帐子。
***
直到第二日浑身疲惫的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走了。
今日有早朝,皇上倒称得上时勤政的天子,并不耽于后宫享乐。
“主子,今儿您要去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能迟了。”阿妧的动静被帐外守着的朱蕊听到,悄声在外面提醒。
阿妧嗓音沙哑的应了一声。
昨晚才听到要侍寝的消息时,她还忐忑的想着,莫非皇上是要她在宫中树敌,成为靶子?
经过昨夜,她有点明白缘故了。大概并不是帝心难测,只是她刚好服侍的合了皇上心意,是她自己求着来的,皇上还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整个后宫都是他的,自然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备水沐浴。”阿妧撑着腰坐起来,朱蕊和茉香来服侍她起身。
承了恩宠后,她眼角眉梢间的春色简直藏不住。她重新沐浴后,整个人才神清气爽了些。
“挑一件淡粉色的宫装来。”阿妧吩咐道:“样式低调些的。”
连续侍寝两夜,这样的事只有少数的宫妃才有过,她想着今日去请安,势必要面对后宫一众人言语间的机锋,还是不要过于张扬。
贵妃一派会针对她,皇后也未必会真心护她,在确定她真的有用之前——
阿妧对着镜子端详了片刻,确认已经妥帖,这才扶了朱蕊的手出发。
坤仪宫。
阿妧特意寻了不早不晚的时候进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有些位份低的人阿妧还认不好,还是朱蕊在一旁提醒,阿妧才勉强应付过去。她的位份不高,自有宫人引着她在后面坐下。
“贵妃娘娘到——”
正当一众宫妃都到的差不多时,门外忽然响起通传声。
贵妃已经十数日称病没来过坤仪宫,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大家连忙起身。
“妾身请贵妃娘娘安。”
郑贵妃今日穿了件绛紫色织金绣凤穿牡丹的宫装,高高堆起的云鬓上,插着赤金衔南珠凤钗,彰显着她贵妃的身份。盛装之下的郑贵妃,通身透着咄咄逼人的美艳和高贵。
她目光淡淡的扫过行礼的众人,终于落在阿妧身上。
不过视线稍作停留,郑贵妃几乎没有停滞走到皇后凤座的下首。
“平身。”她冷淡的道。
同为四妃的贤妃和淑妃,都还没说话,她们下面的敬妃笑盈盈的开口道:“今儿是什么风竟把贵妃娘娘吹来了?”她停顿片刻,往阿妧处看去。“宫里这些旧人,想来贵妃娘娘也看厌了,怕不是娘娘来看熙妹妹罢?”
胆敢在后宫中跟郑贵妃斗上一斗的宫妃,也就只有敬妃。
敬妃的父兄在前朝得用,皇上待她也优容几分,虽是不足以和郑贵妃分庭抗礼,倒也能偶尔给贵妃添点堵。
郑贵妃闻言,冷冷的望了过去。
“在说什么,这样热闹?”张皇后扶着宫人走了出来,以郑贵妃为首的宫妃们都齐齐起身行礼。
待张皇后落座,温声道:“诸位妹妹们都起来罢。”
“方才妾身还说呢,今儿熙美人头一次来请安,贵妃娘娘也来了。”敬妃不怕事,微微笑道:“熙妹妹连续侍奉皇上两夜,还能早早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真是勤谨——”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难道说经常不来的贵妃不勤谨?
敬妃先用她侍寝来扎贵妃的心,又说了这话挑拨,果真不是善茬。
阿妧忙起身道:“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妾身的本分,敬妃娘娘谬赞了。”
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眼下她只能是皇后一派的人。
“本宫病着,倒不知这些时日宫中都有什么事发生。”郑贵妃也不会轻易落人话柄,她挑眉道:“若敬妃妹妹有喜事,大可直接告诉本宫,本宫会备好贺礼。”
敬妃因前些日子惹得赵峋不快,皇上近月余没进过庆春宫的大门,这是宫中都知道的。
被贵妃怼了回来,敬妃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前两日妾身去贵妃娘娘宫中,尝到的糕点真真是滋味极好。”吴充媛看似岔开话题,笑道:“那会儿子有事出来的急,如今嘴馋了才想起问娘娘。”
“倒不是宫里做的,是杏花楼的点心。”郑贵妃淡淡的道。
很快便有人露出恍然之色,凑趣接话,说是皇上心意。
这在宫中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