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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女装之后夜寐似乎彻底爱上了这种感觉,时不时就穿女装出去晃荡一圈,这种快活的日子直到被一道诏令打破。
“靖王殿下,陛下召唤您到御书房商议国事。”
“不去。”夜寐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这……”传话太监一脸苦笑,“殿下不去小的怕是不好交差啊。”
“你不好交差又不是我不好交差,关我什么事。”夜寐从传话太监进来的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有起过身迎接圣旨,可以说是把皇权藐视得很彻底了。
“殿下……”传话太监十分为难,他就说为什么这差事会轮到他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太监身上啊,原来是因为靖王格外不好请啊。
【你别忘了你的任务对象是慕容亭霖】夜寐最近太浪了,哪有半分做任务的样子,系统实在看不下去了。
“记着呢,记着呢。”夜寐随口答道,十分敷衍。
【你真的不用开启好感度提示?】系统耐着性子再次询问夜寐。
“不开!”夜寐对着镜子里的人一脸花痴,“我夜寐什么人,还需要好感度这种东西?慕容亭霖好不好搞定,分分钟的事情。”
【随便你】反正该说的自己也都说了,到时要是出了什么事夜寐也没有借口举报自己,它可是尽职尽责了。
其实夜寐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的不管任务的,夜寐这段时间不关注慕容亭霖是因为她知道慕容亭霖一定会主动找上自己的。
那群愚蠢的保皇派真的以为摄政王放权给皇帝是好事吗?天真!
距离上次最后一次进皇宫已经过了一个月多了,佟鑫跟郭耀光的伤应该也好完了吧那就再去陪他们玩玩好了。
小太监原本以为自己完不成任务回去肯定会被打骂,都做好被打的心理准备了,谁知一个美得国色天香的紫袍男子掀开帘幕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小太监猝不及防下一下子跌入了这个男子深邃的眼睛中,再也出不来了。
“嘿!回神了!”夜寐戏谑地笑笑,心情大好地在这个小太监面前晃了晃手。
“啊?啊!”小太监回过神来脸一红,熟练地跪下给夜寐叩首,“王爷大人大量,原谅小的无礼。”
“你叫什么名字。”这小太监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还蛮合眼缘。
“回王爷的话,奴才小祥子。”小祥子刚刚因为害羞布满红晕的脸现在变得惨白惨白的,完了完了得罪了靖王自己怕是脑袋不保了。
夜寐看着这个小太监瑟瑟发抖的身躯,不由觉得好笑地发出了轻笑声,“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夜寐走了好几步后小祥子才反应过来夜寐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中大松一口气,偷偷瞄着夜寐挺拔的背影,小跑着跟上了夜寐的步伐。
御书房内,慕容亭霖扫了一眼奏章上的内容便将奏折拍在了桌面上,想了想觉得还是气不过,又把桌上一摞奏折全都扫倒在地才勉强解气。
王国栋这贼子真是太过分了!
“什么事让我们陛下那么生气啊?”夜寐似笑非笑地踏入了御书房。
看到这般潇洒自在的夜寐慕容亭霖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虽然靖王说是退出了朝廷,但是朝堂上起码还有一半的人是靖王阵营的,兵部与刑部的事务放权给了自己就意味着如果要把兵部与刑部掌控在手上就必须让兵部与刑部内的人都替换成自己人。
问题就是!!!
慕容亭霖现在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没有男主光环罩着他,他真的傻乎乎的把自己手里那一丁点的人给安插进了兵部与刑部。可是慕容亭霖却忘了,慕容靖虽然说不再插手朝政,但是还有王国栋在一旁虎视眈眈啊!都不用夜寐自己出手,只要慕容亭霖敢有所动作,王国栋哪怕在家休养就凭他在朝廷经营的势力一样可以把慕容亭霖安插进去的人给拉下来。
也就是说,慕容亭霖不仅傻乎乎的把自己的人给暴露了出来,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夜寐让出来的兵刑二部现在被王国栋给把控住了,夜寐只要不发话,她在朝廷里的势力就不会主动帮慕容亭霖抢夺兵刑二部的掌控权。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慕容亭霖的惨状都是夜寐默许发展的结果。
夜寐瞄了一眼地上的折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地上的折子一定是王国栋那派的人写的,内容大致应该是说皇帝还太年轻还不能亲政,说什么靖王做得比皇帝好,希望让摄政王重新摄政之类拉皇帝仇恨的话吧。
而引发这件事的导火索就是费县水灾。原本这件事跟沈贺也商讨得差不多了,谁知道夜寐突然来一出撒手不管,刚开始王国栋还不敢有动作深怕是个局,结果最后发现夜寐是真的放权之后,王国栋就开始在那笔赈灾银上动手脚了。
王国栋贪名,所以捐款第一的名声他一定要拿到,加上夜寐暗地里弄了些小动作让王国栋大出了一次血,这件事一直让王国栋耿耿于怀,现在有机会把银子都拿回来那还不动手?
费县水灾灾情严
', ' ')('重,然而这笔救命的赈灾银在到达费县的时候却十不剩一,九成的银子都被贪走了,灾民没粮食吃饭没屋子住宿,一下子民愤就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慕容亭霖一下子就被逼得要彻查这些贪官,但是谁都知道这笔钱是王国栋的势力贪的呀,可是偏偏慕容亭霖又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王国栋,兵部与刑部被王国栋掌控了,礼部与工部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帮他的靖王又撒手不管了,现在的慕容亭霖可以说得上是孤立无援。
贪官肃查,哪怕有佟鑫的帮助慕容亭霖也只能找了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当替死鬼先堵住幽幽众口,但是这样的处置很明显不足以消除民怨啊,皇帝办事不力大家就开始怀念起以前摄政王在的时候了,于是就有人故意借机上书说希望靖王重新把握朝政,企图挑拨靖王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慕容亭霖自从真的亲政后才发现慕容靖到底是替自己扛了多大的压力,现在每天的奏折都堆积成山,光是批阅就要花了大半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谁都晚,一天根本睡不够两个时辰,还要顶着王国栋那边的压力,佟鑫就算有心想帮自己也是无力,毕竟费县那边的事还没有搞定,佟鑫身为宰相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原剧情中慕容亭霖亲政已经是在慕容靖跟王国栋斗得几乎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了,因此在男女主的帮助下慕容亭霖那时候的阻力与难度都小了很多。
现在嘛……
夜寐直接任性地不干了,所有事情的压力一下子都压在了皇帝身上,看到皇帝这个憔悴的样子,夜寐真的庆幸自己早点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出去,不然得浪费多少时间啊,照镜子的时间都小了。
夜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王叔!”在慕容亭霖看来,就是夜寐这个阴险的家伙陷自己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不但把自己的声望拉了下来,还让自己认识到离开了他靖王自己这个皇帝就是个废帝什么都干不了。
阴险小人,居心叵测!
不过不管慕容亭霖如何咬牙切齿想要搞死夜寐,但是现在的局势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他需要靖王的帮助,于是在看到夜寐的那一刻慕容亭霖拿出了他实力派的演技,放佛看到救星一般地欣喜扑到了夜寐身上,哭喊着“王叔你总算是来了!”
“我们陛下这是怎么了?”夜寐挑挑眉,他倒要看看慕容亭霖会怎么做。
“王叔,王叔你可要替我做主哇!”慕容亭霖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什么的都往夜寐身上抹去,夜寐头上青筋爆了爆强忍着才没有一脚把慕容亭霖踢出去。
“做什么主。”夜寐声音都低了几度,而慕容亭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对夜寐哭诉,“王叔!王国栋欺负朕!”
慕容亭霖眼眶中挂着泪珠,薄薄的雾气在那仿佛如同小鹿受惊般圆滚滚的大眼中弥漫,嘴巴委屈地扁起,就像找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一般,全心全意地倚赖着夜寐。
“王大人怎么会敢欺负我们陛下呢。”夜寐笑而不语,摸了摸慕容亭霖的头没有立刻接没慕容亭霖的话。
“他,他贪污赈灾银,还,还让我工作量增加,我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慕容亭霖虽然经验不足,但是他不是傻,跟靖王站在统一战线对付王国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之前靖王让自己亲政估计也是为了警告一下自己让自己认清楚形式,间接告诉自己除了依附靖王他别无选择,离开了靖王他什么都不是!
不得不说皇家人的确易信重,夜寐放权紧紧是不想让自己太忙太累罢了,可惜估计谁也想不到靖王放权的理由居然是如此看似荒唐却又如此简单。
只能说越聪明的人想东西往往可能会越复杂。
“好几天没睡好了?”夜寐捏起慕容亭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眼圈青黑面容憔悴的,的确是没休息好的样子,幸好自己聪明地放权了,不然自己的容颜受损找谁哭去啊。
“嗯嗯!”慕容亭霖死死地抱住夜寐,拼命点头。
“愚蠢。”夜寐瞥了一眼慕容亭霖,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是这蠢样子还真是不忍直视。
夜寐嫌弃地推开慕容亭霖,径直坐到了刚刚慕容亭霖坐的椅子上,像招小狗一般地对慕容亭霖招了招手,“过来。”
慕容亭霖隐晦地瞟了一眼夜寐坐的椅子,忍气吞声地叫人再搬了张椅子到夜寐旁边。
在慕容亭霖叫人搬椅子的时候夜寐已经叫人把地上的奏章都收拾好了,随手摊开一本奏章扫了几眼又放下了,王国栋的人上书的,没意思。
慕容亭霖小心地瞄着夜寐的脸色,发现他在看到这些奏折后没有发火的迹象,那颗不安的心这才隐隐放下来。
夜寐挑挑拣拣了几本奏折才找出了一些不是讲废话的真正为国为民的上书,摊开到慕容亭霖面前,有些无精打采道:“上面写了什么。”
慕容亭霖暗感奇怪但是又不敢违逆夜寐,拉过奏折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小心翼翼地道:“上面说,费县群众暴动,官府镇压后民众死伤有些多,现在费县的百姓对
', ' ')('朝廷的不满越来越严重。”
“那怎么处理?”夜寐单手撑着头歪着脸看慕容亭霖。
这是什么意思?慕容亭霖有些摸不清夜寐的心思,靖王今天不是来收权的吗,这是要教自己处理国务?
“不知……”慕容亭霖吞吞吐吐道,不管怎么说,先装傻总没错,反正自己的人设也是愚钝不堪。
“蠢。”夜寐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
“求王叔指导。”少年帝王的声音还带着独属这个年纪的纯真与软糯,带着些许懊恼与自责,不过,也只是表象罢了。
“官府派兵镇压,按理来说不会贸然出手伤人,可为何百姓死伤惨重?”夜寐的食指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官衙下令?”慕容亭霖试探性地回答了一下。
“费县本就因为灾情搞得那边民不聊生了,现在让官差出手伤人,除非当地县官是不想要这顶乌纱了。”夜寐眼睛微微眯起。
“那是因为什么?”慕容亭霖细想了一下,大致猜出了原因,但是却不敢开口暴露自己的本性。
然而夜寐也不恼,或许她根本就不指望慕容亭霖会真的回答她吧,“费县水灾,赈灾银被贪,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力气抵抗官兵。”
慕容亭霖瞳孔骤然放大,“您的意思是,费县百姓不是因为官兵镇压而死,而是因为吃不饱?”
夜寐轻嗯了一声,“百姓没饭吃,就没力气,大部分人都是饿死的,刚好因为贪污的案子一出引起了百姓的愤怒,于是某些人就顺理成章地把灾情导致的伤亡人数归结到了官兵镇压上,赈灾银丢失一案还未完结官府伤人案再出,这对朝廷来说完全就是火上浇油,名望钱财两失。”
“那要如何应对?”慕容亭霖下意识问道。
“怎么应对该问你自己不该问我。”夜寐直视慕容亭霖,幽幽的目光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剑破开层层伪装直射入慕容亭霖的内心。
慕容亭霖大骇,眼神微微闪烁,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道:“亭霖愚钝,不知如何是好。”
夜寐也不拆穿他,“商人逐利,费县水灾本该是粮食价格提升的好时机,按理来说就算朝廷这边出了问题赈灾银不到位,有着米商的存在费县饿死的百姓也不该这么多人,可是现在米商却迟迟没有动静,当中缘由,你自己想想吧。”
“这天下是陛下的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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