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话密了。”杜衡瞥见沉云锦愈加难看的神色,连忙相劝道,“陛下心中自有定夺,轮不到你等觐言。”
李鹤清伏跪于地,埋首两臂之间,“微臣惶恐,若陛下一意孤行,受妖女蛊惑,怎保大周运隆祚永。”
杜衡弯腰扶起,贴近他耳边咕哝道:“陛下腹部有伤,需要静养,这些事容明日再议,李大人请回吧。”
“什么!”李鹤清怒目痛骂道,“陛下怎会受伤,是否是那妖女所致,微臣一眼便看出那等妖媚惑主,不怀好心……”
李鹤清每骂一句,沉云锦脸色便愈加阴沉几分,他所有言论,皆是在沉云锦逆鳞上蹦跶,狠戳他脊梁骨。
沉云锦屈指轻叩案台,敛眸沉吟许久,“以孤见解,李大人身上的公文案牍还是不甚多,以至于有闲心管孤的私事,既如此,烦扰李大人替孤寻觅一些风月笔墨画本,孤好与宋氏女观摹学习。”
一想到秒泄出来,他胸口郁气实在难消。
让李鹤清这等清官下勾栏瓦肆寻春宫图小人书,简直是把他脸面往地上践踏。
他拢袖作势要撞柱,却被暗卫眼疾手快挟持住。
沉云锦耐心告罄,起身道:“李大人欲以死明志孤不拦着,但可要想想你的孤寡祖母,孤从未立志要做明君,用些下作手段也未尝不可。”
话罢,他转身离去。
李鹤清顿时泄了气,垂首坐地,沉默不语。
杜衡提着一盏宫灯,朝他微微躬身:“夜已深,奴才送李大人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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