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教室,眼前一抹黑影闪过便重重压在我身上,察觉到来人是延夏后我忍不住微笑,拍拍她的背。
「小悠悠,你快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延夏睁着大眼,小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原本微笑的嘴角忽地有些僵硬,我轻声问:「延夏,你怎么会说我发生了什么事呢?」
「当然是因为阿泉这个工作狂居然把学生会的事情都不管了啊!这个人是变态耶,而且还是什么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的樊大会长,这种工作狂的变态居然把学生会的事情都撇下不管了!」延夏夸张的哇哇叫着,「而且大家都知道阿泉跟你最好了啊,如果不是你发生事情那就是他自己了。」
我偏过头,发现禾泉的脸色有点铁青,一脸恨不得将延夏的嘴用胶带封住。
「谁告诉你我不管学生会了?」
「学生会先传出来的啊。」延夏诺诺的回答。像是也察觉到禾泉铁青的脸色,延夏躲在我身后,只露出一颗头望着,最后还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所以你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乔悠的奶奶住院了,最近放学我就会和她一起去医院,」禾泉淡淡道,慢步走回自己的座位。「所以学生会的事情只是先交代了下,如果他们真的有急事找我的话,我还是会处理的。」他澄清着,对于延夏所说的「把学生会的事情都不管了」的这种说法完全地否定。
「啊……」延夏叹了一声。「小悠悠,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哦,你不要担心。」
延夏的安慰让我感到窝心,「嗯。」
「那么那么,我放学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看小悠悠的奶奶吗?」
延夏眼巴巴的望着,我忍不住轻捏她可爱的脸颊,笑道:「当然可以啊,延夏这么可爱,我想奶奶一定也会很欢迎延夏的!」
上课鐘响起,我和延夏分别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笔袋和上课要用的课本与笔记,发现老师还没有进教室,我便无聊的开始环顾教室。
我和禾泉的座位距离算是远的吧,说起来禾泉的座位是因为他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加上他可能是遗传到樊叔叔或是阿姨模特儿的身高,再加上天资聪颖的因素,老师几乎不更改他的座位,永远都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窗边的位置。
禾泉的身高比同年龄的男生还要来的高一些,因此即使女生的发育比较早,我和禾泉的身高总是差不了多少。
为此我还忍不住叹息着老天爷的偏心。
位置在禾泉对面的墙边的我,望着延夏的位置,和禾泉比起的话,延夏距离我近多了。
延夏的座位和我之间隔了两排,但是在她斜后方还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延夏的抽屉里总是零食多于书本,就连书包里也总是看的见好几袋小饼乾。延夏吃货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后来大家只要有事情麻烦到延夏,就会奉上小饼乾给她,然后她就会轻易的答应任何事。
对于延夏这种对零食来者不拒的行为,我常感到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她可爱的举止感到好笑。这么可爱单纯的女孩,怎么就会喜欢和我在一起呢?
可是也因为延夏的原因,让我相信友情并不是完全地虚无。关于友情,犹如镜子和镜子外的我,彼此了解,彼此熟悉。我对她笑,她也对我笑;我对她哭,她也对我哭;我对她愁,她也对我愁。
延夏和我之间存在着一种信任,而她对我的那种信任使我们之间的友情更加珍贵,坚定。我敞开心胸,畅畅而谈,就是我信任她的表现。信任她,也让她能信任我。从诺枫的事情之后,我知道友情它既坚强却又脆弱,它可以遮风挡雨、给人一些安全感,但也会被某些致命的问题打击的不堪一击。我选择走好每一步,即使有些小心翼翼,还是会用尽全力去守护这段友谊。
目光最后落在了左边的川原,而后我又收回了那目光,这时候老师已经步入了教室,但是我的脑海却还是忍不住想着关于川原的问题。
春游那天,她的眼底佈满悲伤,以一种我没看过的卑微的姿态去求一个人的留下。每个人好像都有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而那一个人,明显的佔据了川原的整个情绪。
那天,依稀听见川原的口中说出的名字,但是距离太远便没有听清。但我想,这个人一定很特别,要不川原不会这么的悲伤,不会这么轻易地流露出她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我们的心底都有着一道伤口,它是我们的致命伤,而给我们那道伤口的人,都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而我们也都太倔强,总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让眼泪流淌在脸上,让痛苦和挣扎慢慢的刺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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