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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炉灶上的火苗已经被溢出的汤浇灭了,淮酥韫躺在床上,生理期的痛楚让她这几天都没能睡好觉,难得的睡意让她没有注意到煤气的泄露。
只是一个午觉的时间,再醒时,淮酥韫只觉得身上轻省了不少,腰也不疼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淮酥韫突然僵住,手向自己的下身摸去。
卫生巾不见了。
忙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还好没弄在床上,淮酥韫舒了口气。
难道是夏谅非回来了?这个念头被瞬间否定,那他也没必要拿她卫生巾。
淮酥韫在床上呆坐了几秒才清醒过来,这四周的布局……
淮酥韫猛的抓起枕边的手机,日期清楚的表明,她穿越了,又或者是重生了。
她更相信是前者,毕竟她只是睡了一觉,并没有死过。
明晃晃的日期,她还记得,明天是阮北北的婚礼,她作为伴娘出席,遇见了身为伴郎的夏谅非。
一见钟情。
没有什么波折,俩人坠入爱河,而后结婚。按照童话里的剧情发展,俩人就应该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而现实是他们时常吵架。夏谅非忙,很忙。一个星期也没法在家吃两顿饭,她对黑道上的事不懂,不知道秦晋是不是也带着衬衫上的口红印回家,阮北北又是怎么看待的。她认定夏谅非出轨,夏谅非说她无理取闹,他只是应酬,逢场作戏而已。
还是有感情在的,淮酥韫没有提出离婚,而是从主卧搬了出去。
如今,她和夏谅非还没有见过面,一切的悲剧都没有开始。她不想去挽回这段感情,不如干脆不要开始。
她以生病为由,向阮北北致歉,她的伴娘,她做不了了。好在她俩关系铁,阮北北也只是关心了下她的身体,约着下次一起吃饭。
阮北北婚礼当天淮酥韫就待在家里,想着自己这算不算是逆天改命,不会遭天谴吧。
此时的严晗却已经下定决心要先于夏谅非追到淮酥韫。
他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她,知道她和夏谅非相爱、结婚,他到底没说出他爱她。他和夏谅非是自家弟兄,夏谅非喊他一声二哥,觊觎弟妻已经很难堪了,更何况淮酥韫都没正眼瞧过他。他也就放下了,总归她过得好就行。
可她死了。
严晗的车冲出围栏的时候,他想,他总算能去见她了。
上天是眷顾他的,或许是听见了他的祈祷,他重生了,时间点是在淮酥韫和夏谅非初见前。他不想再坐以待毙,如果淮酥韫没有嫁给夏谅非,也许就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就算是他自私吧,他要得到淮酥韫。
他清楚他们是在秦晋婚礼认识的,他同样也是在那见到她第一眼就沦陷了。他不清楚他们具体遇见的时间和地点,只能时刻跟在夏谅非身边,只是到阮北北着新娘妆出场,他也没见到淮酥韫。
怎么回事?她应该是阮北北的伴娘才对。
严晗有些失落,如果不是他记忆出现偏差,那就是他的重生导致这个世界也发生了变化。等到阮北北来敬酒的时候,他才找到机会假装无意问了句:“不是请了三位伴娘吗,怎么只来了两位。”
阮北北也没在意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伴娘人数的,只当是秦晋告诉他的,顺口回到:“酥韫不太舒服,就没让她折腾。”
淮酥韫生病了。
严晗很想去看看她,他知道她在于夏谅非结婚前一直住在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是她用自己的稿费买的。可他没有立场出现在她面前,他需要一个突破口,比如她插画师的身份。
严晗除了帮秦晋打理军火生意外,也经营着正经买卖,以公司的名义向她约画稿名正言顺。
恢复到单身生活的淮酥韫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实际上在她与夏谅非婚后的几年,她与丧偶没差多少。稿费是她收入来源,不愿意被条条框框束缚住,她婉拒了几家大公司的聘请,还是更愿意做个自由插画师。
接到这个单子的时候,她还是很心动的,8k一张,共四张以四季为题。简单的看了下介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要求,除了对方要求见面聊下细节。这种要求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当面说确实能表达的更清楚一些,她作为乙方,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
地点约在了咖啡厅。
在见到严晗的那一刻,她脸色便不太好。她是知道他的,她结婚的时候他作为夏谅非的亲友出席了。
“二爷,”淮酥韫面色如常的同他打了招呼。
“淮小姐,请坐。”严晗没想到淮酥韫是认识他的,按理说这是他们这一世第一次见面。
严晗也没绕弯子,直接表达了需求,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甲方,只可惜淮酥韫并不想做他的乙方。她不想再与他们扯上关系,严晗、夏谅非大约都是同类人。
“二爷,这个单子我接不了,您还是找其他人吧。”
没想到会被淮酥韫拒绝,她现在还在还房贷,应该很缺钱才是。
“如果是稿费不满意的话,可以再谈,我是诚心和淮小姐
', ' ')('合作的。”
“多谢二爷好意,我确实接不了,抱歉。”
她对自己的水平很清楚,不是值得花高价的,严晗的让步让她不安,大约是上位者的什么把戏,她并不想做他们手中的玩物。
被拒的严晗坐在原位注视着淮酥韫消失的背影,淮酥韫表现出的敌意他不是感受不到,却找不到原因。
严晗活了三十多年,还没为恋爱苦恼过,从来都是人家绞尽脑汁往他床上爬,哪有他费力去追,偏偏在淮酥韫这栽了。寻常人家追女孩无非是上下班接送,可淮酥韫整日呆在家里,他连见她一面都难。
严晗想着可能是自己年纪有些大,不理解年轻人的交友方式,便向苏君请教,他与淮酥韫年纪相仿,总会有办法吧。
“卧槽!哥!你恋爱啦!”苏君聒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什么办法。”
“好办,追女孩就三招,上床、做爱、打一炮,哥我跟你说……”
严晗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真是疯了才会去问苏君。
淮酥韫这些天也很头疼,她几乎每个晚上都能看到严晗的车停在她家楼下,那人也不打搅她,就默默待着。她有几次约了朋友吃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见有车一直尾随她,还以为是变态,吓得她差点报了警。
如果只是为了约几张画稿,那严晗实在是过于执着了。不是她自恋,实在是严晗不正常的举动,让她意识到他是对她有所图的,甚至还很执着。
有意思。
是淮酥韫主动敲的他的车窗,并邀请他上楼坐坐。严晗是第一次到她家里,却也没有四处张望,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二爷喜欢我。”并不是疑问句,淮酥韫敢肯定这是事实,她确信严晗对她有意思,至于到什么程度,还有待思量。
“是。”没想到淮酥韫会如此直白,他想也没想就应了,他喜欢她,他爱她,从上一世到这一世。
“可是我不想谈恋爱。”
“……”,严晗哑言,胸口似乎有一团气,堵得他胸口难受得很。
委屈?淮酥韫诧异的在严晗眼中发现了这种情绪,这人可真奇怪。为了印证这一点,也源于对夏谅非的怨念,她起身站在严晗面前,迎着他的目光,打了他一巴掌。力道不重,一点印子都没留下,但侮辱性极强。淮酥韫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已经做好严晗暴怒掐住她脖子的心理准备,时间静置了几秒,严晗缓了缓扭过头,竟是将另一侧脸奉上。
不得不说,她被取悦到了。
她上一世对严晗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个黑道头子,手里过过人命,现在看来传闻似乎不大准确,这位二爷好像有受虐倾向。她虽然不想谈恋爱,但是她也是有生理需求的,严晗正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白,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
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命令道:“起来。”
淮酥韫坐回到沙发上,随手指了下脚边的一块空地,“跪那。”
她也只是一时兴起,想羞辱一下严晗,顺便让他死心,以后别再来烦她。可严晗也只是犹豫了几秒,便顺从的跪在她脚边,脊背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受辱的表现。倒是另淮酥韫有些吃惊,能坐在他现在的位置,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爬上去的,她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严晗来。
这时的淮酥韫才理解了网络上常说的正装下跪有多诱惑,也顺理成章激起她的征服欲,这样独当一面的男人臣服在她脚下,很有成就感。
她并不是在惩罚严晗,只是试探,也就没让他跪多久,分针刚走了两个格子她就叫严晗起来了。
“能接受就留下,不能,二爷就可以离开了。”淮酥韫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我可以。”
“好,”淮酥韫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答案,掏出手机递给他,“把你微信给我,我要找你,会给你发消息。”
严晗抿着唇留了联系方式,没有名分,不是男友,但好在能留在她身边了。
折腾一通也不早了,淮酥韫一向没有熬夜的习惯,顺便邀请严晗留宿,“你就睡那吧。”
一块地毯,对于严晗近乎一米九的身高来说实在小的可怜。淮酥韫不许他睡床,哪怕还有一件卧室是空着的,甚至连沙发也不肯施舍给他。或多或少还是委屈的,但严晗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没资格要求什么,如果他提了,或许下一秒就会被赶出去。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巴掌大的地毯上,没有睡衣身上还穿着那身西装,淮酥韫连床被子都没给他,他也不敢要,索性现在天热,也没那么容易生病。
淮酥韫侧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蜷缩在地上的那人,活像一只温顺的大狗,对她的指令只有贯彻执行。严晗不知道他的乖顺并没有赢得淮酥韫的同情,反倒激起她心底的暴虐因子。
睡了一宿地板的严晗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小声出了卧室,漱口洗脸,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这身西装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从冰箱里找了些食材准备做早点。严晗回忆着淮
', ' ')('酥韫昨晚的所作所为,猜想她大约是喜欢sm的,借着淮酥韫还没起床这段时间,他在网上多查了些资料。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奴吧,他没想到一个奴也分的很仔细,他并不清楚他被归为了哪一类。
他努力让自己迎合淮酥韫的癖好,身为奴,似乎有侍候主人起床这一条。
于是淮酥韫一睁眼,便见严晗跪在床边,不免被吓了一跳,早起那点瞌睡都没有了。
“主人,您醒了。”
严晗说的倒是一脸平静,听得淮酥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糟糕的称呼。
“你别这么叫我。”淮酥韫坐起身子,“叫我淮酥韫或者酥韫都可以,我们不是主奴关系,你也不归属于我。我就算是在跟你玩一场游戏,你愿意就参与,不愿意就退出。”
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表达,你是自愿的,不是我逼你的,你别哪天急眼了,从怀里掏出把枪崩了我。
“我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明明跪在那,却还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那就好。”淮酥韫放下心来,她还不想死,谁知道她能不能幸运到再活一次。
“我做了早点,你要吃一点吗。”
淮酥韫点了点头,就着严晗递过来的拖鞋穿上,就去厕所洗漱了。
说是严晗做的早点,实际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一杯热牛奶、烤了面包片、再加上香肠鸡蛋。一起床就能吃到早餐,淮酥韫已经很满意了,本来严晗还要跪在地上等她吃完,也被她拒绝了,她现在没有想折腾他的心情,当朋友处着还可以。
“你不用去上班吗。”
“收拾完就去。”
淮酥韫就看着他将碗杯拿去洗了,又把桌子擦了一遍。很难相信拿枪的手拿抹布的样子,她嫁给夏谅非后,夏谅非可从没做过家务。
严晗把厨房收拾完就要去上班了。
淮酥韫应了一声,“没什么事就不用往这跑了。”
“……”严晗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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