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一片青色涟漪,路灯昏黄,照亮路边儿小摊夜里摆的吃食。
夏天宁玺能一天洗三次澡,给了行骋更多“可乘之机”,小风扇呼啦呼啦地转,宁玺坐在床头柜上昂起头,遮挡住的窗帘一角被吹得翻了面儿,能望见行骋剃成圆寸的头,微微弓起的背,后脑勺上的颈项间系了一个小观音,坠在胸前凉凉的,捻得宁玺浑身直打颤。
怕他哥喝坏肚子,行骋买了一瓶冰镇可乐放在家里,插两根儿吸管,就着窗外的风,听宁玺给他念篮球时报。
现在是nba的休赛季,没多少赛事可看,但宁玺还是乐此不疲地翻阅报刊,再拿报刊折叠起来一下下地扇,要是有特殊用途,裹起来打行骋的脑袋倒也方便。
这座城市的夏日热是热了点儿,但处处都热闹,城里的景点更是挤满了人,夜生活嗨得很,酒吧街灯火通明,连酒馆儿里抱着吉他弹唱的歌手都多哼哼了几首。
行骋的吉他弹得烂,仿佛除了一首刀郎的第一场雪其他就什么也不会了。
当年他靠这个歌没能成功吸引到他哥的注意力,第二天转脸便喜新厌旧忘了他还有个小吉他,过段日子再捡起来弹,也不知道楼下的哥哥有没有再听。
行骋想去学赵雷的《成都》,宁玺不让,说怕以后在北京听到这首歌徒增念想。
行骋问他,那要听什么?
宁玺托腮想了一会儿,抱着碗糍粑冰粉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喂山楂,说,《北京北京》吧。
过了没两天,步入八月下旬,离北大开学的日子近了,宁玺提前买了机票,那天握着手机盯他的航班号,盯到自己都能背着。
行骋看了那时间和登机口,想问宁玺怎么不买火车票,但是没开口,宁玺像是看出来了他想问什么,只是慢慢地搂住行骋,说,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一千多的机票,他的哥哥估计又攒了一些时日。
订票的那一晚上,行骋抱着吉他下来了,坐在卧室的床沿儿上,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弦,宁玺也听不出来音调准不准,只是靠在弟弟的肩膀上,指尖搭到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和。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等待,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拥抱你……”
行骋少年青涩的嗓音正直变声期,恰好有种说不出的低哑,裹挟一股浓浓的情。
“北京,北京。”
北京好沉重,北京又好让人向往。
宁玺自然听得懂行骋改了词,坐起身脱了上衣。
他夺过行骋手里的吉他放到一旁,捧住他的脸吻他。
两个人几乎是一起倒下,一起喘`息着,钻进薄薄的被褥里。
成都的夏天真的闷热,又真的好温暖。
886。
第三十七章
出了文翁路,走衣冠庙那一条桥上去再顺着永丰立交往南走,上机场路,不到二十分钟路程,尽头就是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这个位置,宁玺在手机导航上看了百来遍,只是没想到时间竟能过得这么快。
日子就是这般,该长的长,该短的短,有人慢悠悠在街边吃茶听戏,也有人在拥挤的地铁站被人群淹没。
人们向往着慵懒,又向往着充实。
八月最后的日子,逼近北大开学报道日,行骋牵着宁玺去采购了不少开学要用的物品。
拉着行李箱,两个人蹲房间里一起打包。
宁玺生活自理能力很强,但是没有住过校,行骋也没有,但那些住宿的风言风语听得多了,不免瞎操心起来:“哥,北京那边晚上估计还是热,带床凉席吗?还有这个饭盒……”
“那是学校,”宁玺憋着笑,“不是自己家。”
行骋不乐意了:“不是说就要把学校当成家么,我初中那会儿上学还抱西瓜。”
宁玺说他,“你还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