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他觉得他们早上爱吃辣味儿的面这习惯真不太好,虽然吃着再配碗豆浆,真的特别爽。
早上宁玺又被拦了下来,一边搅面一边说:“你真的不用等我。”
这话说完,宁玺挑了几块碗里的牛肉给他:“我不爱吃牛肉。”
行骋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那几块,感觉鼻子都有点儿酸,上一回他给他哥挑了一碗的牛肉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他哥把牛肉全给吃了。
宁玺低头喝豆浆,扯纸巾去擦唇角的汤渍,说了谎之后,心里还真有点儿慌。
哪怕宁玺根本不知道行骋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这一回怕他哥生气,行骋站得远,跟在他哥后边儿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把他哥目送进学校了,才总算松了口气。
等会儿回去做做卷子背背书,下午还有个球场子要赶。
行骋算是市里街球场上的小霸王,家庭条件不错长得也帅,在学校里知名度也高,远近整个区不少高中生都知道石中有个行骋,打球特厉害,打架也厉害。
初中那会儿打过的架在行骋现在看来都是一时犯二干的事儿,不过以他的性格,出手过的拳头就不会后悔。
那会儿的男生,日常吃饭睡觉打群架,爱听陈小春的歌,什么乱世巨星算你狠友情岁月的,一进ktv就拿着话筒嘶吼着唱。
只有行骋他们这个包间,因为行骋情窦初开的,大家伙儿都唱陈小春的情歌,跟着行骋在旁边儿记那首独家记忆的歌词。
行骋嗨完了回家,在楼下看到他哥窗口的灯,满脑子都是一句: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
只是那会儿行骋压根不知道,这一半在以后,慢慢滋长,慢慢变得圆满……
年少气盛,做什么都积极,跑得比谁都快,每天去练球的动力,也不过是宁玺在球场上矫健的身姿,场下疯狂挥毛巾的队友们。
他也想有一天,他哥能为他挥挥毛巾,对人说,场上打得最牛逼的那个,最帅的那个,是我弟弟。
小时候他就在球场边儿看宁玺跟别人起过冲突,可是他根本帮不上正经的忙,那会儿宁玺的性格还开朗一些,后来越来越封闭,越来越不爱讲话,看人都是眼刀,溢出冰碴子的冷。
下午任眉打电话来,说今儿个下午街球场少了一拨人,估计上次来学校打比赛的那群人不在,今晚上你哥放学,要带人跟着点儿不?
行骋想了会儿,这国庆假期的,大部分哥们儿都外出旅游了,那学校的一拨半吊子校队的傻逼就算开个会也没多少人,应该问题不大。
他跟任眉回了话:“晚上再说。”
任眉火了:“你他妈又要去当护草使者啊?”
行骋也火了:“我哥那样儿的再怎么也是草上添花,你想想,什么草能开花的?”
任眉哽咽一下,骂了句傻逼,冷静地答:“铁树吧。”
这回答倒是把行骋给郁闷死了,这得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行骋你要是能把你哥追到,真特么是铁树开花了。”
整个下午行骋没去球场,公司企业打比赛的时间刚好那边老板又推到了周末,时间一空出来,行骋就去校门口等他哥放学了。
高三压力大,放学的时间越来越晚,有些不放心女孩儿自己回家的家长就自己来接了。
行骋里面一件球衣套着帽衫,风吹过来还有些浑身发冷,他想了好一会儿,觉得今天他哥穿得也不少,晚上应该冷不到哪里去。
他站在家长中间,觉得心里特别自豪,自己也跟个家长似的。
高三复读班拖延了二十分钟才放学,宁玺背着包下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点了,校门口保安催促着学生尽快离校,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