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宁玺没忍住想笑:“傻逼。”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下一秒,他迅速起身,自己换上球鞋,开门跑去捡了。
没想到的是,行骋穿着拖拉板儿,跟着下楼来。
两个半大的少年在楼下相对望着,黑暗里,小区的路灯被树荫遮得照不清人脸。
行骋的视线强势而带着年少直白的占有欲,他紧紧盯着宁玺隐没在夜色里的轮廓,心底一阵躁动。
他哥哥穿着个白衬衫,袖口挽起一半上去,额角的碎发短短的,领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有扣好,露出特标致的一字锁骨。
行骋怎么也没想到宁玺会跟着下来,紧张得想喘气,张口就说:“我不想走了。”
“那你站着,”宁玺手里还拿着那一口袋东西,他也没看,提着就往行骋怀里塞:“你不走我走。”
行骋追上去,“哥,你把手伸出来。”
宁玺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事情,脚却不听使唤般地停下来。
在单元楼边儿,他终还是妥协了,借着光,袖子撩起来了一些,伸出手来。
他就这么眼看着行骋从口袋里,把一盒新的护腕掏出来,拆了包装,将护腕往两边勒大。
这护腕是名牌货,一个下来一两百,还是他今儿放学了跑商场买的。
行骋左手握住了宁玺的手,右手就这么把那个护腕套在了宁玺的腕子上。
院落里安安静静,他们也相对站着,均沉默不语。
行骋给他戴好之后,盯着宁玺沉浸于夜幕之中的俊秀眉眼,背枕万家灯火,心里烫得不像话。
很多年之后,行骋再回想起这个场面,觉得那会儿,他就像在给宁玺戴婚戒一般……
郑重而虔诚。
试着去握你手。
第七章
绿树阴浓,夜雨来得沉沉。
最后一场夏日的降水过了,成都石中迎来初秋暑散,银杏叶也由绿变黄,纷纷而落,参与进了往来的人潮。
应与臣这下了课抱着球来文科班接水,一双眼扫了一圈儿班上的女生,被宁玺捅了一肘子才回过神来,低头就看到宁玺手上的护腕。
应与臣握着水杯推他一下:“玺啊,你不是退出篮坛了吗?”
宁玺捏了一下戴着的护腕,脸不红心不跳地:“保暖。”
看他这淡定样子,应与臣免不了调侃几句:“哪个姑娘给你买的?”
宁玺扶着凳子坐下来,把手往桌上一搭:“行骋。”
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应与臣拍了拍胸口,歇了口气,眨巴着眼睛说:“当我没问。”
接下来的一周,宁玺迎来高三第一次全年级性质的模拟考试,作息规律,去球场的时间也少了,行骋才算是消停了一阵。
晚上睡不着觉,跑窗户边儿去趴着,看他哥窗口的灯灭了,行骋才钻被窝里,睡得安稳。
入了秋,短袖变成长袖,可宁玺偶尔撩一下袖口,行骋自然也看到他哥戴在手上的护腕。
行骋买的护腕很窄一根,藏蓝色的,上边儿一个打勾的logo,怎么看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