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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晚已至,山林里雾气森森,树影绰绰。浓雾下月亮也隐末了身影。
山林里蝉鸣声、小动物跑动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无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意味。
忽的,眼前黑影略过,“啊!”江斯年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往后躲,匆忙间绊到了一根断裂的树枝,险些摔倒,紧要关头一只手牢牢拖住他的腰,避免了他的跌倒。
没等他细细感受腰间臂膀上结实的肌肉,那只手在他站稳后迅速抽离。
一声带着无奈的叹息在他身后响起,“刚刚跑过去的是一只兔子,你别怕。”
江斯年回头,看向了郁之文,对方的瞳色偏浅,中间是略深的栗色,边缘一圈是浅淡的琥珀色,一层层越往里颜色越加深,像是能吸走所有的光。天色很暗,而眼前的人又似乎明亮的过分。
“我才不怕,只是爬山太久了,导致精神不集中!我怎么可能怕兔子,就是鬼来了,我也不怕。”江斯年反驳。
“嗯,你没有怕,是我误会了。”郁之文极轻的笑了一下,安抚着说。
郁之文浅色的瞳孔总是显得他有些冷淡,但是当他的眼底带上些许笑意,整个人就会变得温柔可亲起来,在配上他的好相貌,少不了新时代的女孩子对他表达爱意。
虽然郁之文对那些女孩都不假辞色,独独对自己青眼有加。可这份偏爱才让江斯年更为痛苦纠结,如果他对自己没这么好,还不让人这么难过,可偏偏郁之文对他这么好,他们同为男性,即使郁之文对他再好,他们之间也没有未来。想到这里江斯年心里闷闷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怎么呢?是累了吗?你看起来兴致不高。”郁之文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揉江斯年的发顶,眼神中略带担忧。“要不我背你吧?”
迎着对方关切的眼神,江斯年有些狼狈的别开眼,“没有,我没有累,只是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
郁之文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到他身侧,以便于之后帮扶他一下。
雾气渐散,月亮的轮廓也渐渐显露出来。月亮被渡上层红,如血雾。手电筒的光称不上过分明亮,光柱从手里延伸至远处的阴影里。
“怎么感觉这里越来越恐怖了,你看看这血月。”
“是有点恐怖,你害怕了吗?”
“我才没有害怕,而且越恐怖越好,我们今天不就是来这山林里的庄园探险的吗?越恐怖越有意境。”江斯年尽力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跳,嘴硬道。
“嗯,也是,你觉得有意义就好,也不枉此行。”郁之文温声道。
“你明明对探险不感兴趣,之前还劝阻我来这里,为什么最后还是陪我来了。”江斯年低着头,用脚踢着地面的土块,迟疑着说。
“我劝不住你,如果不陪这你,让你自己跑过来,那岂不是更危险。”郁之文无奈道。
对,总是这样的,郁之文生在官宦之家,他一向是克制守礼的,听着市井传言来到这个荒郊野岭的古堡探险于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是郁之文却为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一次又一次,或大或小。拉着郁大少爷一起去废弃的庄园探险,在外人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事,可是郁之文偏偏陪自己一起去。想来他对自己终究是偏爱的,江斯年默默的想。
……
郁之文的家族是曾经是世家,到现在即使改朝换代,族中也有不少人身居要职。他们自详是书香门第,颇具文人风骨,对族中子弟要求严苛,家风严谨。
然而不管怎样,自古官商相互结合,再怎么文人风骨,前程也是紧要重要的。
江斯年的父亲是大商人,和外国人的关系还好,垄断了部分产业。因此他们可以称得上是互惠互利。
基于此,两人在双方长辈的带领要求,结识了,之后又成了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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