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攻站在楚御面前,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只是看起来很生硬,笑和哭似的。
“楚师兄。。。您,您果然是楚家血脉后裔。”
“废话,要不然我让你带我回山门干什么。”
“是极,是极,是师弟口不择言了,莫怪,莫怪。”
楚御微微一笑,搂着云非攻的肩膀道:“走,咱哥俩吃饭去。”
云非攻被楚御搂住之后,浑身直接哆嗦了一下,和进入贤者模式似的。
楚御抽回了手,自己穿越后获得加藤鹰的绝技了,碰谁谁哆嗦?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非攻不过内门弟子。。。”
楚御打断道:“什么玩意内门外门,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这叫过命的交情,只要我在,以后你可以在炎黄峰横着走了,我罩着你。”
楚御说这话倒是真心的。
不说一路来鞍前马后的伺候,就说面对海伦和斯梅克尔的时候,以云非攻的速度,跑是肯定能跑的,结果这家伙非但不跑,反而看到自己有难的时候还想要上来搭救,虽然没救成,可是这份情楚御是领了。
而且严格来说,云非攻真的救了他一命,要是没有那双脚丫子的话,也撑不到巫心玥顺着味找来。
见到楚御和自己称兄道弟,云非攻沉默了一下,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不得不说,阶级这玩意真的是万恶的存在。
原本在炎黄峰里就是等级森严,云非攻长于炎黄峰,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身体都是炎黄峰的。
每个长于炎黄峰的弟子从小就被洗脑,他们的一切都是炎黄峰给的,生是炎黄峰的人,死是炎黄峰的鬼。
而在被洗脑的途中,他们又被灌输楚家血脉唯一性、特殊性以及神圣性,就和封建万恶的旧社会似的,不姓楚的,都是泥腿子,姓楚的,都是爸爸。
他们的命是炎黄峰给的,而炎黄峰又是楚家祖上创立的,又是楚家先烈将炎黄峰变成了华夏第一隐门。
这两代的弟子,根本没有见过纯种的楚家血脉后裔。
纯种的,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谁也没见过。
结果现在云非攻见到了,而且还是活的,还是和他生死与共的楚家血脉后裔。
这怎么能让云非攻不激动,更难得的是,在穿越装置爆炸的时候楚御都跑了,结果又翻身回去把云非攻给抗了起来。
要是换了其他弟子,哪怕是长老这么做,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楚御不同,楚御是楚家血脉后裔。
云非攻自认为和楚御比的话,自己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内门弟子。
可即便如此,楚御这个尊崇无比的楚家后人依旧为了自己以身犯险。
一想到这事,云非攻就恨不得马上去为楚御砍人,或者为楚御挨砍。
俩人一路走到膳堂,有说有笑。
当然,楚御在说,楚御在笑,云非攻光在旁边附和,一脸谦卑的模样,为将来成为楚至道第一狗腿子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认识路,但是楚御是第一次来。
所谓膳堂,其实和学校食堂差不多,只不过里面全是木桌子木板凳。
膳堂里面足有数百人,秉持着寝不言食不语的准则,一个个就在那埋头吃饭,没有大声喧哗的,也没有交头接耳的,整个膳堂里几乎没有声音,只有时不时响起“咣”的一声。
这一声“咣”,是木饭盆飞到打饭长桌上的声音。
木饭盆,来源于一个女人,一个炎黄峰人家人怕人见人躲的女人。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拎着饭桶跑了过去:“诶呦我的姑奶奶,您慢点吃,都给您留着呢。”
巫心玥头都不抬的说道:“不妥,至道师兄今日惨败我手,若是心里有怨气,未必不会突然寻来数落于我,早些吃完早些离开。”
楚御哭笑不得。
怪不得楚至道不待见巫心玥,这娘们揍了人不说,还满哪嚷嚷,谁能待见她。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楚至道好歹是掌门,而且还是炎黄峰第一猛人,结果联合一群狗腿子还打不过你,你打人家就打了吧,毕竟是传统,可你不能完事还和人家的小弟去吹牛啊,这情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转瞬间,又是一碗大米饭空了,巫心玥晃了晃空碗:“大师傅再去取菜,快些!”
站在门口,楚御瞠目结舌:“我靠,至于吗,这是饿死鬼投胎吧。”
云非攻压低声音解释道:“青衣门不收徒弟,更不传香火,在老林之中与花鸟猛兽为伍每日餐风饮露,,一心以武悟道,不染尘世,只有到了炎黄峰才会吃上那几口青菜沾几口荤腥。”
“这娘们。。。连个住处都没有?”
“青衣门并无宗门,虽游历于世俗之间,却不与外人过多接触,一箪食,一瓢饮既可。”
“原来如此,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怪不对这么狠!”楚御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分析道:“都说穷恨穷狠,之所以这么狠,是因为这丫头都穷到了极致!”
云非攻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随即微微点了点头:“师兄说的不无道理。”
楚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