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笔扔远了些,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身体往后仰了仰,冷嗤了一声,“不然呢?”
瞅着这幅样子,他大概是生气了。她开始悲催地构想这次他又要变着什么戏法来欺负她。她当然很不情愿,这一切拖泥带水不过是为了日后一刀两断的努力。她总是给自己的暗示是,咬咬牙,就过去了。
她沉眸,“对不起。”
她是一个不擅长诉说与解释的人,与其在这种事上浪费口舌,迂回婉转,不如直截了当。
他好整似暇地看着她,双臂环了胸,挑眉之中含着挑衅,“就这样?”
“你想怎么样?”她问得认真又专注。
他嘴角勾了勾笑,“拿实际行动。”
她歪了歪头,什么实际行动,一点重点都不给。他仿似一种“自己悟去吧”的表情,拉近了她的试卷。
多看了两眼,笑得更加凉薄,“又输了。”
满黎有些无奈,瞪大了眼,“你这种要求不就是明摆着为难我吗,为难到了,然后呢?”
他亦有些无辜地松了松手,“当然了,整张卷子以你的水平是肯定做不到全对的。”
“但扪心自问,难吗?”他声音穿过稀薄的空气颗粒,不带一个字的辱骂,却让她有些羞得低下了头。
她在不服气些什么,可能自己也没想明白。但是仅成绩这一块,她在他眼前是永远也抬不起头的。他说怎样,她只得照单全收。
他剩下似乎还有很多的话,但都凝结在了一团沉默的空气里。
“得了。”他懒散地把自己的东西扔进包里,勾起书包,背在一只肩上,随手把椅子搪塞般地推进了桌子里。
斜了点余光,往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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