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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盛夏里蝉声唧唧,陈雪安遇见了叙写在她整个人生里的人。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池曦韩和陈雪安是高中宿舍的室友,她们的高中是市里的第一志愿,学校里只有nv生,而池曦韩是长了陈雪安一届的学姊。
最一开始的时候,因为陈雪安是高一的新生,对学校的事情不熟悉,所以经常会问同寝室的池曦韩,池曦韩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一来一往之间她们渐渐熟识。他们经常会在午休的时候横跨一整栋楼,去对方的教室找彼此聊天。毫无疑问地在陈雪安看来她们是很好的朋友,但她们的关系似乎也只有这样。
事情的改变起因於陈雪安妈妈的一场电话。
「陈雪安,我看到你期中考的成绩单了。你怎麽可以辜负我们的努力。」
「你不ai爸爸妈妈了吗?你怎麽可以让我们这麽丢脸。」
妈妈的声音回响在有些狭窄的寝室里。
接电话时,陈雪安正在听池曦韩以及她的朋友分享同学的八卦,一片欢笑中,唯独铃声独自狂躁地响起。陈雪安甚至没有料到许久没通话的妈妈会开口就满是尖锐,所以接通电话时开的是免提。
陈雪安几乎是立刻切断了妈妈的声音,可她确信所有人都听到了,因为那一室的尴尬安静。陈雪安几乎是逃离那个房间的,就像多个月前逃离那个窒息的家一样。
在yan台上,冬风呼啸着,吹来了陈雪安的回忆。耳边嘈杂的谩骂声几乎是贯穿她整个童年的声音,从小时候一不小心尿k子了到长大後把段考考砸了,这个声音一直都在,那个声音好像一直都没变,从小到大似乎都是差不多的很笨、很差、甚麽事情都做不好。
陈雪安讨厌那个家,讨厌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她只想给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判上无期徒刑,永远永远关在心里。描述不会帮助遗忘,只会撕裂出更多新的伤口,陈雪安是这麽觉得的。
耳边的声音停止了,手机里再也没有传出声音。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兴尽而走,发泄完了就会离开。陈雪安老早就习惯了这些,要知道一把刀子重复刺向一个人是会钝的,所以她的心情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进到房里,房间里的温暖与yan台上的寒冷形成了强烈的对b,这里似乎b那个家更像家。房间里的人还是继续笑闹着,刚刚的尴尬似乎不复存在。
「池曦韩呢?」陈雪安发现原先池曦韩的位置空着便随口问了一句。
「她刚刚说她要出去买东西,应该等下就回来了吧」
池曦韩的朋友都走了,池曦韩才回来,回来时她的手上拿着一罐牛n。
「拿着,买一送一的,喝完赶紧睡觉去。」那罐牛n被塞到了陈雪安的手里。
「下次我要吃巧克力,我才不要喝牛n。」陈雪安故意有些任x地要求着。
「你还希望有下次。」池曦韩觉得有些好笑。
池曦韩不知道的是,总会有的。陈雪安的家就像一块甩不掉的口香糖,她大概一辈子都离不开这样的y影。池曦韩更不知道的是,陈雪安下午才去过附近的超商,他知道那里的牛n根本没有买一送一。
陈雪安一直都知道,童话故事书里都不见得美好的世界,在现实里只会更糟,她从很小的时候就t验到了。陈雪安没有ai她的家人,也没有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朋友,甚至有些时候陈雪安也讨厌自己。也许是今晚她太过没有防备,池曦韩可能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或许今晚真的是个特别的夜晚,陈雪安想这麽相信。
「但是,谢谢你,然後晚安。」池曦韩入睡前,好像听到了这麽一句话,带着哭腔。
隔天陈雪安醒来时,寝室里一片安静,在夏天里吵杂的电风扇,也因为冬天的到来,安静地沉睡着。陈雪安看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半,这个对其他人来说很早的时间,已经是陈雪安近来最晚醒来的时间了,就算每天都很疲累,每到这个时候陈雪安就会因为恶梦惊醒,醒来便忘,忘记自己到底做了甚麽梦,在梦里待过甚麽时空,只是大抵是个不怎麽开心的梦,否则也不会因此惊醒。
陈雪安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任由周遭将她啃噬,她是黑暗的、空虚的、不属於自己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t属於谁,好像属於这个世界,属於这个虚伪的世界,她被控制着yan光快乐,被控制着笑容,她像个提线木偶般被c纵着,线很牢固,陈雪安不知道何时才会攒够名为勇气的剪刀割断它。
凌晨五点,陈雪安下了床,开始打理自己。
凌晨六点,陈雪安放下怎样都刻不进脑子里的英文单字,看向身後依旧沉眠於梦乡里的池曦韩。那短到耳根的头发在池曦韩的头上盘根错节,视线往下移,看到那双很漂亮的眼睛。如果说造物者有恩赐的话,那池曦韩的眼睛一定是其中之一。长长的眼睛里,本该有的锐利从没有出现过,唯独温柔一直常驻着。
凌晨六点半,冬天赖床的太yan终於将自己四通八达的触手拓展到窗帘的缝隙,池曦韩的闹钟也在这时响起。那个闹钟彷佛陈雪安的开关般,她恢复了平
', ' ')('常的样子。
池曦韩醒来时便看到陈雪安拉开窗帘转过身笑着问她早餐要吃甚麽,笑容明媚,而晨曦也恰好地在陈雪安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
船过水无痕吗?池曦韩不这麽觉得,她总觉得今天早上的陈雪安带着平日不常见的脆弱,隐藏在她无事的笑容中。
在走去学校的路上,陈雪安还是拉着池曦韩叽叽喳喳,池曦韩替她看着路,在路口提醒陈雪安要转弯。渐渐身边的商店陌生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陈雪安有些困惑的开口,因为在她记忆里的池曦韩没有像她这般容易迷路。
「没有,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池曦韩转头就进了旁边的便利超商,出来时手上除了早餐还多了一盒巧克力。
「拿着,吃了开开心心上课。」池曦韩把手中的巧克力还有早餐放到陈雪安手里。
「……或者我们现在一起出去玩也可以。」池曦韩顿了一下说。
陈雪安等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池曦韩带着她走了不算近的路,只为了买一盒她昨晚要求的巧克力给她。陈雪安突然有些失语,她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她甚至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她也以为她的坏心情不会被人注意到,只要她不愿意说。陈雪安早已习惯扮演这样的角se,扮演这样在旁人眼里看来自信活泼的角se,就算自己也不是一直都那麽快乐。陈雪安总有一种错觉,错以为自己演着演着那些形容词就会真正属於她。
走去学校的路上,清晨的yan光洒落在人群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池曦韩在前,陈雪安在後,两人之间已经没有来时的热闹了,只剩一片空白的静默。池曦韩时不时回头看向走在身後的陈雪安,陈雪安则是一边神游着一边往前走,手中紧紧攒着那盒巧克力,模样像极初得糖果的孩子般,手中的糖便是对她来说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後来那一天,陈雪安都没有来找池曦韩,就连她们的聊天框也一直停留在陈雪安昨晚问池曦韩到底去了哪里,怎麽还没回来。
在下午放学铃声响起前,蠢蠢yu动的教室里,陈雪安的讯息才终於划破了聊天室里一天的停滞。
「我们走吧。」
「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吧。」
「我在校门口等你。」
池曦韩看着这几条讯息,眉眼染上了温柔的笑意。老师放学前对进度的徒劳挣扎,配上令人期待的人和事,似乎也没有那麽令人烦躁了。
人群熙熙攘攘的校门口,陈雪安站在那里看着走过的人群,生怕错过那个名叫池曦韩的人。好在,池曦韩没有辜负期待,出现在了陈雪安的面前,踏着夕yan余晖而来。
「我们走吧。」
陈雪安走在池曦韩旁边蹦蹦跳跳地说着等下的规划,池曦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後来,陈雪安说累了,她们便沉默地肩并肩走着,夕yan把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她们重叠的影子像极了旖旎的情侣,走在长长的马路上,诉尽余生。
上了公车後,陈雪安坐在了窗边,看着窗外的景se,偶尔举起随身带着的相机纪录个几帧。公车是开往隔壁县市的,因为路程很长,所以陈雪安在去的路上睡着了。
陈雪安睡着後,没有了偶尔响起的快门声,只有她们的公车上陷入了安静的凝滞,剩下了陈雪安和池曦韩安静的呼x1。
陈雪安的呼x1很轻,生怕叨扰到这个世界般,不细看她起伏的x口,或许会以为她已经安静地离开了。池曦韩就这样看着她,静静地任由她们的呼x1交缠。
她们站在公车站,公车在她们面前呼啸着驶去。
公车刮过的难闻废气吹过了她们之间後,陈雪安才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拉着池曦韩走向了山的方向,此时太yan已经彻底在天空消声匿迹,只剩一盏又一盏的路灯照亮她们去时绵延的路。
路程其实很短,她们只爬到了中途的一个观景台就停下了。陈雪安抓着池曦韩跑到观景台的最前端。
满天的星辰布满了星空,与浓密的黑夜交织成网,或许是离山脚下的烟火气有些远,这里并不像人间,而她们是误入仙境的凡人,却没有闯入的突兀感,她们属於这里,她们在这里缓慢安静地与黑夜交融。
「你看,今天真的有星星,而且好多。」
「我们今天真的好幸运。」
陈雪安看着池曦韩说着,眼睛闪着亮光,就好像把头上的满天星辰映在了她的眼睛里。
池曦韩有些不习惯那炽热的视线,於是转头看着星空说。
「嗯很漂亮,我们今天很幸运。」
陈雪安在池曦韩的身後躺下了,在有些冰凉的木地板上,她被星星包围,她看不到世界上其他繁杂的东西,除了池曦韩的背影。
「为什麽会想来这里?」
那个背影转身在陈雪安身旁坐下低垂着眼眸看着她说着。
「可能因为这里算是对我很特别的地方吧。」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人跟我讲
', ' ')('过这里的星星很美。」
「所以後来我常常待在我家的yan台,看着距离很远的这里发呆。」
「我好希望自己能长出翅膀,飞到这里来看星星。」
「就算後来那个和我说的人已经在我的记忆里隐去,但这个地方还是在我的心里待了很久很久。」
「今天或许也算是一种圆梦了吧。」
陈雪安把自己伪装成了平静的叙事者,刻意避开伤疤,不提那个站在yan台的自己,是因为受了委屈才站在那里,不提自己在si亡的边缘时是因为想像了眼前的美景才有机会到达这里。
或许是因为这里承载了陈雪安大多数的痛苦吧,所以在池曦韩同样在她身侧躺下的时候,木地板发出了承受不住的嘎吱抗议。
「虽然不知道你是甚麽原因站在了yan台上看着这里,但我猜大概不是甚麽快乐的事。」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来这里,在你不快乐的时候,每一次。」
「其实今天做这麽多也不为甚麽,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希望你的每次笑容都是因为真的开心,而不是面对这个世界的本能,仅此而已。」
「说不出甚麽浪漫的话与星空相衬,但还是想告诉你,就算世界很不美好,但要相信我们最後都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美好而浪漫的人。」
池曦韩看着前方说着,直到说完都没有看向陈雪安一眼。
空气陷入了安静,良久,陈雪安都没有说话,就在池曦韩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陈雪安的笑声在一旁传来。
「或许会吧。」
「刚刚想了很久,因为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不想跟你说谢谢,因为觉得谢谢这个词好像在这个虚伪的时代之下有那麽一点的词不达意。」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方式,如果我分享了我的相簿,分享了我的快乐,应该也算是一种表达感谢真诚的方式了吧。」
池曦韩转过头看向陈雪安,她似乎对这个特别表达感激的方式感到错愕,但她们两个很快的相视笑了起来,方才的沉重一扫而空。
「你看这张照片是在学校的c场拍的……」陈雪安捧起了一直挂在x前的相机说了起来。
观景台上一片欢声笑语,这麽多年承载的苦痛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消散,而有一个人正在一点一点取代那个位置,在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波涛。
那一天她们在观景台上聊到了很晚,赶上了末班车的尾巴回到了宿舍。
接下来的日子相较於那一日平淡无奇了许多,她们各自埋首在各自的考卷堆中,在自己的书桌前待到深夜。
那一晚的悸动彷佛不存在一般,对陈雪安来说那只是淡淡地放在心里的惦念而已,她没有向任何人提及,也从未想过要再更靠近池曦韩一些。她还是做着她最擅长的事,把不愿被知道的隐藏在笑容之後。
只是在每天放学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她们囫囵亲昵的影子一天一天的长高,陈雪安也会在心里偷偷惋惜,惋惜那样的时光似乎正在消逝。
「你元旦那天放假回去吗?」
时间似乎偷偷调快了脚步,年末很快就到来了,陈雪安在某一天回家的路上问起此事。此时他们正在等待着红绿灯通行,陈雪安站在人行道上,低头看向池曦韩,而池曦韩站在陈雪安前面的马路上,单肩背着书包一手放松地搭在书包的带子上,头发顺顺的搭在额头上,夕yan给池曦韩的头发加了几抹亮丽的橘红se。
「嗯?」
「应该是不会回去,书还有很多读不完,回家有点浪费时间。」
池曦韩没有转头看她,只是看着号志灯慢慢倒数不紧不慢地说着。一阵风吹来,吹起了池曦韩的头发。
「真的吗?」
「你要留下来吗?」
「你要留下来陪我跨年吗?」
陈雪安的音调拔高,开心的从人行道上跳了下来,跳到了池曦韩旁边,因为太大的动静,池曦韩从倒数的号志里移开了视线,下意识地抓住了陈雪安的手腕,以防她摔倒。
「我猜你一定是为了我留下来的。」陈雪安打趣着池曦韩说。
倒数结束了,陈雪安一蹦一跳的过马路,而池曦韩就这样拉着她的手腕,走在她的旁边。
「嗯为了你留下来的。」池曦韩顺着她的话说着。
过了马路後,池曦韩也没有松开陈雪安的手,还是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陈雪安也没有意外於池曦韩的回答,她清楚池曦韩的个x,大多数时候是不和人计较的,或者换句话说,池曦韩是很温柔的,所以大多数时候,陈雪安被照顾的很好,也可以很轻易获得那些她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只要她愿意开口。
陈雪安记得那天她是很满足的,因为掐头去尾得算的话,她也算是听到了池曦韩对她说的情话,牵了彼此手的。
陈雪安一直很满足的,满足於那些偶尔的亲昵,包括那些夜晚里各自笼罩的桌灯。她醉心於那些平凡的美好浪漫,就像初尝酒的孩子般,
', ' ')('一点点就能让他迷醉,就能让她在自己的日记本写上两页不止。南柯一梦,陈雪安任x地想这麽形容。
无人知晓的是,那天的她偷偷地用手机留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一块一块的人行道砖格染上了夕yan的橘,因为没有特别的取景,像极了误按到快门的照片,只有一个人知道,相片一隅里有两手交握的模糊影子。就算後来池曦韩调笑着问那时已经在业内闯出一片天的陈雪安,这样的照片摆在一位以天才着名的摄影家床头柜似乎有些名不符实,陈雪安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出这个秘密。池曦韩大概是最後一个提起那张照片的人了,因为再後来的後来,那张照片被一个陌生人收起,丢进了那个前往天国的火堆,再也没有人见过。
作者想说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向往be的心。
寒假尽量争取一个礼拜二更嘿嘿
元旦前一天,学校还是一样地因为繁重的课业si气沉沉,偶尔在紧凑的课堂间隙,同学间的笑语中,才堪堪冒出几丝应当属於这个年纪青春以及对新年的期待。
「我实在是ga0不懂今天为什麽要来上课。」
「我好想睡觉,今年的最後一天竟然没有睡饱。」
放学回家的路上,陈雪安跟池曦韩抱怨着。
「这很需要意外吗,你每天都这样。」池曦韩笑着回堵陈雪安。
「我哪有,你好过分。」陈雪安捶了她手臂一下。
池曦韩一直笑着,没有斥责在旁人眼里看来的冒犯。莫名其妙的,身为一个学姊,池曦韩从来没有因为陈雪安对她的亲昵感到冒犯,她反而很享受这段关系,甚至有些时候会期待放学的到来,期待在放学的路上陈雪安的吵闹。
她好像,一切都没关系,只要是陈雪安。
「不然你自己说,你哪一天b我早睡了?」
「上礼拜四啊!」
「昏迷跟睡觉的x质是不一样的,陈雪安……」
「陈雪安,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再不起来今年就过了。」
陈雪安回宿舍洗漱完後就窝进了被窝里,叫池曦韩一定要在今年过去前叫她。陈雪安一直都没有办法睡的很沉,包括上礼拜四,她其实有听见池曦韩的声音,可是她好累,她甚麽话都不想说,她连睁开眼睛看看她喜欢人的力气都没有,所以索x装作自己沉浸在梦乡之中。
因此,陈雪安几乎是听到池曦韩的声音就醒了,她抓过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十分,她从床上慢吞吞的坐起来,看到床下的池曦韩坐在书桌前看书。
「都跨年夜了还看书啊。」
「就非得让我起床就这麽愧疚是吧。」
陈雪安趴在床边的栏杆上调侃着池曦韩。
「我不想陪你一起补考。」
「下来吃饭,你的饭在你桌上。」
池曦韩头也不回写着笔记本一边说着。
「不要乱讲话,我怎麽可能要补考。」
陈雪安咕哝着爬下了梯子,拿起了放在桌上已经凉透了的饭盒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陈雪安一边放空一边咀嚼着那些饭菜,宿舍的晚餐总是有一些出奇的菜品和调味,陈雪安看着包有芋头馅的地瓜球沉默着,最後,还是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它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终於吞下最後一口冷y的白饭,陈雪安先去丢了垃圾,回来时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四十分。
「你介意我在这里弹吉他吗?」
陈雪安突然想练练吉他,虽然她是学校热音社的成员,但碍於是主唱的关系,在社课里能碰到乐器的机会微乎其微,她的吉他外早已落了一层灰。
「可以啊,我们的陈大主唱要顺便展一下歌喉吗?」
「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池曦韩写完放下笔时便看到,陈雪安坐在椅子上低头随意拨着和弦,台灯灯光在陈雪安头顶洒下清晰g勒着她的侧颜,浏海随意散落在陈雪安的额间以及耳边,池曦韩看得出神。
陈雪安抬头就对上了池曦韩的眼睛,她呼x1一窒。
总有人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可是陈雪安觉得池曦韩的眼神总是在欺骗着她,欺骗着她也喜欢着她,欺骗着她越陷越深。陈雪安像是踩在泥沼里,明知往前走会越陷越深,她仍旧义无反顾。
陈雪安移开了眼睛低下头,手指熟练拨弄,吉他声倾泄而歌声则在其後伴之。陈雪安的歌声是岁月酿成的昂贵红酒,醇厚而细腻,述说着无数故事。
池曦韩静静地沐浴在陈雪安的歌声中,也重新拾起笔,在日记的结尾加注。
「我想,我需要一个循环时间的魔法。」
陈雪安ga0错了,池曦韩才没有那麽认真,她写了一个晚上的日记,关於她与她。
第一朵烟花照亮天际时,陈雪安仍旧唱着。
「要怎麽探寻要多麽幸运」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
「环游是无趣至少
', ' ')('可以陪着你」
歌声停下房间归於平静时,窗外喧闹的声音宣示着烟火还继续在天空中盛放,陈雪安抬头与早已放下笔的池曦韩对视,她们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去yan台寻找烟火的绚丽。她们静静对视着,世界不停往前走,包括窗外的烟火,然而她们只想停在那一刻,静止着不再向前。
窗外的烟火退了场把寂静归还夜se时,她们才堪堪ch0u离那个令她们沉浸的温存。陈雪安低头调整着琴弦,没有再看向池曦韩。
「陈雪安,新年快乐。」池曦韩饱含笑意的温柔声音似乎在烟火结束很久後才在陈雪安的旁边响起。
「你也是。」
祝池曦韩新的一年里,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祝陈雪安新的一年里,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歌词来源:郭顶《水星记》
作者想说:
先道歉
拖更的时间很长,因为最近生活里发生了一些事,加上写的东西一直达不到自己的标准,我会努力还债的。
时间的cha0水推着她们向前,几乎是转眼,陈雪安来到k中第一年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大家好,我们是流星乐团。」
「我们要表演的曲目是张悬的《如何》」
办在暑假里的盛大热音社联合成发里,陈雪安站在舞台上面,池曦韩隐藏在舞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眼神紧紧跟随者陈雪安。
陈雪安今天穿着一件黑se吊带,手上戴着黑se袖套,化妆品修饰过的她b平日更加耀眼。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抱着把吉他,灯光一簇簇的打在她和团员身上,她笑着向台下人打招呼,笑容明媚,像是加了蜂蜜的栗子蛋糕,池曦韩回想起之前她见过相似的笑容,在天台那一晚。
陈雪安这次特别跟乐团的其他人商量加上自己的吉他演奏。
「你要如何原谅彼时此时的愚蠢如何原谅奋力过但无声……」
「你要如何原谅时光遗失的过程要如何才能容忍它发生……」
寂寥的音乐声响起,像海浪般一遍遍地席卷着,将所有人卷进去,卷进那五线谱造出的世界。陈雪安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悠长而深远,轻轻拨动着人们的心弦。
许是灯光太强的缘故,陈雪安看不清台下的人们,她只是唱着,陷在情绪的浪cha0中。
在跨年夜的那场对视里,池曦韩用眼神安静地表完了一场盛大的白。陈雪安知道了,却没有回应,或者说她不敢回应。
她的灵魂早已被世界吞噬的所剩无几,她只能以残缺的灵魂在世上行走着,她渴望完整却总是被吞噬的更多。世人总是乐於遇见救赎,却总是忘记救赎的深层意义是拖累。毫无疑问,池曦韩是陈雪安所渴望的,可陈雪安不愿意拉下池曦韩,她只想走在池曦韩身後走到不能再走。苦难已经够多了,她不必再牵着池曦韩前往。
很遗憾,这场相遇只能是相遇。
一曲终了,陈雪安仍旧没有ch0u离,直到台下的掌声雷动,她才回过神。
这首歌是陈雪安想给池曦韩的回答,她早已用歌声诉说了万千对她的喜欢,包括跨年夜。
「约定好了,下次不要再成为月亮,要成为勇於撞地球的流星。」
「谢谢大家,我们是流星乐团。」
表演以陈雪安的再次介绍做结。
陈雪安回到後台时,後台的学姊们笑着恭喜他们今天的舞台成功,气氛一片欢愉,陈雪安笑着说谢谢,背上吉他走出了人挤人的後台,来到舞台後的楼梯间。
她本能地避开那些仍需要与人交涉的场合,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撑起漂亮的笑容。她坐在地上拨着一个又一个和弦却没有唱歌,有些单调的和弦声回荡在楼梯间。
「流星小姐,地球等你好久了。」
寂寥的时间里,总会有个人来填满。
那时的陈雪安才真正t会了辛弃疾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这种感觉。
池曦韩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明明没有灯光,陈雪安却很确定是她,因为那熟悉的声音。
陈雪安笑了,像是舞台上的笑容,可笑容内却尽是苦涩。
「那是其他人写的文案,可我不想成为流星,我想成为月亮。」
「人们只看到流星一时的绚丽,却忘记了流星擦过大气层也会受伤。」
「那些只有瞬时的灿烂,接下来等待的会是无尽的黑暗。」
「生命太长了,我们会遇见形形sese的人,看遍世界百态,在那些路上,你可能会有些坎坷,也可能会很幸福,但我不想拉着你走入深渊,因为你所承受的坎坷会翻至数倍。」
「请你让我一直是月亮好吗?」
陈雪安很慢很慢的说着,看向池曦韩的眼眸很深很深。
池曦韩没有回话,只是蹲在陈雪安的面前盯着她看了很久,她们的眼神放肆地纠缠,久久未了。
「陈雪安你在这里吗?我
', ' ')('们要谢幕了。」
学姊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打破了她们之间无声的僵持。
「学姊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陈雪安站了起来,带上她的吉他,没有停留的离开楼梯间。
池曦韩蹲在楼梯间,直到关於陈雪安的一切彻底逸散在空气中,才转身离开。
歌词来源:张悬《如何》
庆功宴上,陈雪安回到先前的样子,与周遭的人谈笑风生,她们聊着音乐,聊着那些天马行空的梦想,陈雪安一直听着,却从来没有谈起自己。令人意外的是,这些让陈雪安痛苦的时光似乎很快就过去。
餐厅外的公车站,夏季的晚风徐徐,拂过了陈雪安微微汗sh的脸颊。社团里与陈雪安交好的学姊,站在她的身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成发是一场盛大的作结,与自己的肆意张狂。有很多的乐团在这场成发後就再也不会登台,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享受灯光的聚焦,没有机会握着麦克风介绍自己的乐团。成发是一场悲伤却强作欢乐的结尾。
「陈雪安,下一届热音社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加油,高三老人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
那个学姊看着马路说着,没有看向陈雪安。马路上因为深夜的到来,相对於白天的人来车往寂静了许多,偶尔驶过的摩托车引擎声回荡在街道旁一幢幢高楼大厦间然後消逝,只有路灯恒久地陪伴在她们身边。
「你乾脆说你是回来监视我有没有好好做事情吧,如果我没有好好做事情,你可能会把我吊起来打。」
陈雪安吐槽着学姊,打破了原先那一丝淡淡的离殇,学姊也笑了。
「你知道吗?你那时候进来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你太没有年少轻狂的感觉了,我觉得所有会选择加入热音社的人,都有一部分的年少轻狂,这些都会t现在她的言行举止里面。」
「可是你平时太乖了,你好像一直都活在那些古板规则的条条框框里,你生活里似乎最跳出那些框架的大概就是加入热音社了。」
「你只有在舞台上的时候,才会有种大野狼卸下小绵羊外衣的感觉。」
「第一次看到你的舞台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平时的你不是你原先的样子,你只是枷锁太多了而已。」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麽心甘情愿被束缚,但是陈雪安,青春就是青春,你把那些枷锁弄碎了也没关系。」
「那些等青春过了再找回来也不迟,或许你在找回来的路上就会发现你已经不需要它了。」
「人的一生里,有些东西总是要先抛开了,才会知道自己到底需不需要。」
公车的声音穿过红绿灯设下的层层关卡远道而来,分别的钟声也因而在此时敲响。
「我好像唠叨了太多了,陈雪安。」
「只是觉得一个很有天份的人,耗在那些枷锁上不值得。」
「祝热音社下一届能在你这个社长的带领下顺顺利利。」
学姊跟她道别後就上了公车,没有再回头。
学姊的背影很潇洒,就如同无数次在社团中的光景一样。陈雪安静默着目送公车离开,直到车尾灯彻底融入在远方的车流中。
太yan会恒久亮着的,就算地球会转动。
回去的公车上,车上灯光昏暗,路灯的光随着快速驶过的公车,通过窗框一格又一格穿进又离开。
当初加入热音社的理由,无非是她想要向禁锢自由的牢笼发出无声的叫嚣,尽管她的声带已经被世界尽数磨毁。
她的家是被勉强拼起的劣质拼图,看似完美无缺实则几近破碎。她和两个姐姐们都一路顺利的考上了很多人企之不及的高中甚至是大学,他们的爸爸妈妈有稳定的工作,生活不至优渥却也不愁吃穿,她们似乎拿到了美好的剧本,但是只要有人愿意翻开拼图的背面,就会发现她们被折起了很多的边角,只为能完美契合爸爸妈妈的缺角以及凸起。陈雪安只有离开了,才有机会抚平那些皱摺。可是她却不愿离开,因为她知道成长路上受的恩惠太多太多。离开,很重大的词,她所承受的痛苦并没有让她有理由这麽做。她只能选择伪装,伪装成乖巧的样子,就算灵魂叫嚣着渴望,她宁愿伤害自己。
热音社是她的例外,也可能是她唯一一次众所周知的反抗,过了这些她就必须回归他们规划好的轨道,循规蹈矩。那些聚光灯是浮光掠影,总会随之远去。
偶尔她会向着那些恣意绽放的人投去羡慕的目光,包括热音社学姊和池曦韩。陈雪安会偷偷地把自己对青春自由的沉重希冀寄放在她们身上,这样那些曾经沉默冲撞牢笼的伤口似乎会癒合了许多。
但陈雪安太清楚了,倘若那些本不该被陈雪安碰触的东西,她不但碰触了,还紧抓着不放,她无法也不愿想像结果会如何。世界没有给她好好成长的时间,她也没有越界而不受到惩罚的机会了。
时间总在缝隙里偷偷溜走,公车到站,她走下车,夏日黏腻的晚风吹来,她
', ' ')('走去了附近火车站的寄物柜,熟练地把她的吉他锁上,删掉手机里所有的聊天纪录,把相簿里的照片隐藏,这样的藏匿早已在她的生命里上演了无数次,在家里,她必须是读书认真、没有任何社交的「乖小孩」,她的反抗必须安静的不被他们发现。
「你为什麽这麽晚回家,你不是去补习而已吗?」
推开门,妈妈的声音透过门缝随着冷白的日光灯倾泄而来,陈雪安知道这才是她最该过的生活,用尽全身力气也找不到浪漫的生活。
或许,漫长的暑假是回归现实的返程票。
暑假里的家庭聚餐,大概是陈雪安被社团事务淹没的暑假里最有印象的事了。
西餐厅里,她手持着刀叉,切着j腿r0u,尝着嘴里似有似无的讨厌血腥味,克制着自己不因为难吃的食物不摆出难看的脸se。餐桌上觥筹交错,交杂着言过其实的夸耀还有惺惺作态的谦虚,安静的陈雪安成为了陪衬者,心甘情愿地与背景交融。
「琪琪最近跟我说她喜欢nv生,说改天要带她nv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
恍惚之间,这句话x1引了陈雪安的注意。
琪琪是陈雪安的表姐,每逢过年她都会拉着大家打牌,陈雪安对琪琪表姐的印象大多都是停留在牌桌上的。琪琪表姐是个晴朗的人,这个形容词并不恰当,但待在琪琪表姐身侧便有这种感觉,天气很晴朗,yan光沐浴在周身,乾燥而温暖。
「琪琪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
「琪琪这样不太正常吧。」
大家扑天盖地的言语盖向陈雪安的大阿姨,也盖向了陈雪安。陈雪安不会如此怯懦,自小到大的痛苦并不会绊住陈雪安的脚步,她只是不愿池曦韩那样美好的人困在这些无用的泥尘中,无法向前。陈雪安低下头眨了眨眼睛,痛苦太多了,她却仍在用ai情替自己和别人制造痛苦,这一切都太疯狂了,不像她的风格。
「琪琪说了,我们不接受也没用,她不会跟她nv朋友分手,她很正常不用去看医生。」
「琪琪的个x从小到大就很固执啊。」
「我们也只能接受了。」
话题在大阿姨无奈宠溺的言论中,渐渐在亲戚间淡去。
他们继续攀b着,骄傲势利的脸孔一张张,淹没在陈雪安的身侧,陈雪安却停留在琪琪表姐的话题里,久久未跟上。
这又是一个希冀,一个渴望能被理解的沉重希冀,悄悄地寄托在琪琪表姐和大阿姨的身上。琪琪表姐被理解了,陈雪安却似乎没有奋力一搏的可能。
陈雪安低头敛目,看向餐盘中的jr0u,不知道甚麽时候已经被她切的七零八碎。
乖孩子有糖吃,一直是为数众多的骗人童话其中一则。
回去的车上,陈雪安一边听着车载音响播放着10年前的歌曲,一边将思绪像长长的触手探出了车窗外,轻轻抚0这个世界。抚0着被yan光沐浴後的空气,抚0着趴在围墙上晒太yan的猫,抚0着道路旁树荫光影的遗落。如果不去那场聚餐的话,这一定是一个惬意的午後,她或许会拿上一本书坐在窗边,与摛文掞藻尽情邂逅。
「我都不知道琪琪原来不正常。」
「她平常跟我们讲话都很正常,也没有怎样啊,怎麽会有这种方面的问题。」
「我大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还不带她去看医生。」
陈雪安的妈妈坐在驾驶位上捧着导航又再次提起了那个话题,将陈雪安伸出窗外的触手无情斩断。突然,陈雪安妈妈像是想起甚麽似的,转头看向陈雪安。
「陈雪安,你不要给我在k中里面anj1a0nv朋友喔。」
「我听别人说纯nv校里面很多那种jg神病。」
「听到没有,我们家里不接受喔。」
陈雪安尚未脱离那午後令人松弛的气氛,她愣神了一下,随即g出了漂亮的笑容。
「我不会啦,我还不想谈恋ai。」
「你可以放心。」
陈雪安妈妈露出得意的笑容,鄙视世人而扭曲骄傲着。
「这才像我的小孩嘛。」
「我大姐不知道怎麽养的小孩。」
听着妈妈的话,陈雪安没有回应。那一刻,陈雪安几尽疯狂地想抵达远方,有她和她的远方,尽管陈雪安知道那些自小到大的束缚会因此而紧勒,让她无法呼x1,她仍旧想,仍旧贪恋温暖。
ai情是一种病,一种让人疯狂以致不计後果的病。
「陈雪安,你等等我。」
晨光熹微,那是陈雪安返回浪漫世界的第一天早晨。她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温暖的yan光洒在她踏过的路上以及身上,她的浪漫世界仍旧一如往常的温暖明亮,她舒服的眯起眼睛。
她一大早就离开了宿舍,并没有等池曦韩醒来。昨晚直到陈雪安沉入梦乡前,寝室始终弥漫着si寂,有着si亡味道的寂静。
陈雪安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池曦韩向她跑来。陈雪安的视线跟
', ' ')('随着池曦韩走来的脚步直至她与她并肩。夏末的风混着秋天的气息,拖着轻盈的落叶走出了沉重蹒跚的脚步声。谁都没有说话,她们静静听着风声r0u着车马声呼啸而过。
「陈雪安。」对话的开头总是一如既往熟悉。
「我们可不可以上一辈子学,这样我们就会维持像这样的关系。」
「这样好像不在一起,也没有甚麽关系。」
「我暑假的时候偶尔在想你告诉我的那些话。」
「不想告诉你痛苦我可以一起分担,因为我也没有经历过那些庞大痛苦的具象,而且我也不想让你继续受伤。」
「我想了一个暑假还是想不出怎麽解决这些。」
「因为如果我说了没有关系,就好像在强迫你忽略你可能也会受伤这件事实跟我在一起。」
「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受伤。」
「我想让你选择,可是我很害怕你接下来的选择还是跟那一天一样,那这样我会很痛苦。」
「可是会不会就像你说的一样,现在这样的我们会好过许多。」
「我不敢想,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交给你选择。」
「就算虽然从一开始似乎就是这样了,这些话只是给我辩驳的机会而已,我还是想跟你说。」
「如果你的选择依旧,也算是一场正式的告别。」
笔头再次伴随着笔芯弯折的声音重重磕在了数学作业本上,在流畅地字迹里留下了豆大明显的墨迹,像是血栓一样,那些繁杂的思绪都栓塞在那。陈雪安烦躁地皱眉,她无心再专注在那些算式上,於是她搁下笔,看向了黑板。复杂公式的推导正火热上演着,黑板被填满着各式符号,一个区块一个区块的起舞。
「陈雪安,青春就是青春,你把那些枷锁弄碎了也没关系。」
「陈雪安,你不要给我在k中里面anj1a0nv朋友喔。」
思绪将她牵引到了两个月前的夜晚,也把她牵引到了那场聚餐後。
幸运的人是浸在玻璃糖罐子里的甜,而他们这些歪瓜裂枣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窥看着幸福的折s,感叹着自己丑陋的身躯连幸福的折s都无法成为。
好不容易幸运地与幸福的折s相像,陈雪安却不敢向前,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枷锁,因为那是她被ai的证据。
丢掉枷锁会换来更多的幸福吗?
陈雪安不知道,学校老旧麦克风发出的嘈杂在教室里晃荡,放大再放大,最後抵达陈雪安的耳边喧嚣。陈雪安从ch0u屉里掏出手机,片刻後,远在他方ch0u屉里的手机亮了又暗渲染出了温柔的弧。
「放学校门口见。」
刚刚要登录帐号的时候甚至忘记了密码
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属於是被段考摧残的太严重的人
虽然段考期间还是有时间码字
只是好像就没有这麽多美好幻想了
很久没更新不会是断更喔
不要紧张
我的毅力很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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