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斯聍看一对璧人打情骂俏,看得好生无聊,招呼柴亓跑腿买扑克回来,又让来当苦力烧烤的常政往烤肉上多撒点香料。
“还敢使唤我,我给你多撒点辣椒粉,辣死你啊习斯聍。”
“闭嘴啊你,傻逼。”
然后,仿佛是真的怕他会这么干,习斯聍干脆起身,挪动椅子到他面前监工去了。
那天晚上几个人喝酒喝得特猛,互相灌得对方醉,连卢靖封和刘旭林都加入战局,谁也不放过谁。
简霓就在这乱战中被灌了不少,收拾残局要回酒店前还念叨着姓池的也使计灌了她几杯,记他一笔。
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两个。简霓靠着椰子树昏昏欲睡,打哈欠,泪眼朦胧看他把椅子一张张的摆放好,又把垃圾拿到不远处扔,好好绅士的范儿十足。
他洗好手过来牵她,上了台阶却不是往酒店方向走。
她是晕了,但意识仍清醒,就是困。
“要去哪?”
“我在想,如果把简小姐卖了,能值几个钱。”
他握紧她手,牵她慢悠悠走在环海公路边,这条公路好特别,只有一边的路灯亮,另外一边只有灯柱,两人走在没有亮光的那一面,旁边就是海,海浪声哗哗响。
“我当然无价啰。”
俏皮得很,快他几步,然后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牵手,自己倒退走。
“不见得,脾气差,会飙脏话,不服管教,除了漂亮一点,床上乖一点,还有什么优点?”
池远灏刻意激她,竟都是些莫须有的话,还不害臊。
果不其然,下一秒,简霓撒气试图甩开他手,但他扣得紧,挣不脱。
“嫌我脾气差?那不要和我谈啊。”
“不行,”他故作无奈地摇头,“我非简小姐不可,不能缺。”
没有路灯照耀的环境下,简霓耳根一热,也假意摆架子,“好油腻。”
“你怎么不说,除了我的好脾气,没人受得了你?”
“池远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手肘的伤跟你有关啊。”
嚯,这下好了,变成他被她拿捏把柄了。
先是静几秒,而后手掌心虚的松了力道,没再扣太紧,拇指在她虎口快速摩挲两下。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心虚啊,和我说对不起。”
简霓记忆回到两瓶科罗娜惹祸的那天晚上,他好突然的道歉,还问她疼不疼。
要知道,池远灏这个人,说他冷漠,确实,和他无关的事他提不起情绪,不过,一旦事儿跟他扯上关系,他总会上心几分。
他闲来没事关心前女友?除非他心虚。
“所以你睡了就跑。”
显然他也想起了简霓第二天的行为,轻飘飘下结论。
“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但也有其他的啊,总不能让你觉得我很好追。”
“确实,追简小姐真的花了我好大精力。”
最后两字他咬得略重,简霓在浓重夜色下瞪他一眼。
“我们到底要去哪?我好困。”
“快到了,再等等。”
两人停在路边,她背对海面,看他跟变戏法似的拿出条丝巾,定睛一看,还是她带来的。
然后,甩了甩,往她眼睛一盖,手伸到脑后,利落打了个结。
这下简霓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把安全感都寄托在池远灏这儿,偏偏他还在后,两手扶她肩膀,带着她朝前走,简霓一下有点慌,双手在空中胡乱摸了把。
“玩神秘?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
他在黑暗中悄悄弯起嘴角。
静了好几分钟,再听不到身边人的说话声,简霓眼睛不可视,皱起眉,唤他两声。
“池远灏?”
第叁次。
“我在。”
他应声,脑后的结也骤然松,丝巾轻飘飘从她眼前滑下。
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只记得,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她两手捂住快要成O形的嘴,看着面前这一切,也在想,他准备这些,到底耗费了多少精力。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一处港口,而简霓面前是一艘叁层游艇,内部亮着米黄暖灯,照亮了她所在的一片天地。
困意随即消散,惊讶过后是惊喜。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
池远灏在后,两手扶她肩,带着她往前走。
这一期间简霓一直没出声,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当初要送我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
“嗯,喜不喜欢?”
第二次问她了。
“喜欢。可是,我不会开。”
“别把我忘了啊,简小姐。可以适当依赖我一下。”
“说白了,你就想看我说不会,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待在我身边了。”
毫不留情戳穿他,到现在才觉得,这人心机实在太深。
池远灏不否认,带她到驾驶室。
“我外公以前经常带我出海垂钓,嫌人家开游艇技术不好,他会晕。让我学,学了带他出海玩。”
“那你带了吗?”
坐在一边,胳膊撑膝,掌根支着脑袋,斜额看他。
“没有,先带你。”
“外公会生你气吗?”
“不会,他知道我惹你生气,让我好好哄你。”
“外公明眼人,知道你性格一点都不好,经常惹我发脾气。”
听到这句,池远灏侧头瞟她一眼,简霓懂这眼神,暗道不好,起身要走,他动作更快,从后轻松把她捞回,一把抱起,上楼。
简霓被抛到床面时整个人弹了两下,还没缓过来,人随即被拨过,背朝他,滚烫醉人的吻接着落下,吻过她背部淡淡淤青。
“那就坐实你口中的罪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