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净空打量着陆飞,他心里没把肖天寒当回事,但最近这一个月,肖家突然多了好些的冰种料,都是正阳绿以上等级。这也没什么,可从闵家打听来看,这些料子竟然都是肖家从赌石料里开出来的。
这就不正常了,哪有这么好的运气?拿来赌石的,除了高价赌石的料子,其余的都是边角料,筛选过没人要的。就是捡漏,能捡成这样?
这其中必有蹊跷,又联系到肖天寒突然回家,闵浦东就让胡净空边来南海开店边打听消息。
胡净空眼睛很毒,一进来就看到了陆飞手中的蝴蝶坠子,马上认定这就是肖天寒新来的高人。这拜码头的话,就对着陆飞说,没对着老褚。
陆飞瞧他手中的果篮,还不是街边那种一两百的,里面有车厘子,有鳄梨,还有少见的拇指西瓜。这一定是南海那几家高档水果店里买来的,少说也要上千。
“你认错人了,老褚才是老板。”
陆飞接过伙计拿来的绳子,打了个罗汉结,又帮蒋敏系上,看她满脸欣喜,心下也高兴,拉她手说:“我们去吃点东西。老褚,下午我再过来。”
“行,小哥有事先忙。”
老褚送完陆飞,就冷着脸对胡净空说:“胡掌柜,我这边你想来就来,这是后院,你要说什么事,在前院说。你这果篮还是哪里拿来的就哪里拿回去吧。”
胡净空淡淡一笑,看肖天寒也阴着脸,就拍了下额头说:“瞧我这记性,我那边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有空回头咱们再聊。”
老褚盯着他的背影对肖天寒说:“你要小心这家伙,别把咱们的秘密传出去了。”
“就是这不落空知道了,那也得看陆飞肯不肯帮他们。”
话是这样说,想到闵柔和陆飞还有些交情,就心下烦躁。
陆飞带着蒋敏到东湖畔的咖啡厅吃牛排,这边她也常来,可一个人来,或者和丁醒来,哪有和陆飞来的感觉一样。
和对的人在一起,无论是天寒地冻,还是酷暑高温,无论是零下四十度的冰窟,还是火焰山,都会浑身舒坦。
陆飞倒也没动手动脚,他还矜持得住。随口和蒋敏说着些闲谈,不经意地问起她想不想进凤组。
“能进吗?”蒋敏愣住了,不都说那地方招的都要军方体系的人吗?
她是刑警,这隔着好大一条河呢。
虽然都说军警军警,军人和警察还是有区别的。一个是处理治安问题,一个是保卫边疆。
“我问了金蝶,她报上去了,还要做一下你的政治考核,不过我想没问题的。”
蒋敏一下就兴奋得小脸通红,这种事她做梦都不敢想。不过要进去的话,一定还会做一些培训。
“说是要去总部待半年,怎么?舍不得我?”
蒋敏靠着他笑说:“你舍得我吗?”
陆飞心下一荡,伸手掐着她的鼻子摇了下柔声说:“那你得给我留个纪念,我才会舍不得……”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冲过来,指着蒋敏就骂:“我早就知道你和这姓陆的有问题,说什么我在外面找女人,你不也一样!”
说着,那人拿起水杯要泼,陆飞一抬手,手里的叉子就往下一压,将那人的手掌钉在桌上。
叉子穿透手背,血从缝里流出来,一下就将桌面染红。那人也发疯一样的大叫着,蒋敏这才看清是丁醒。
“你,你他妈放我,我,我的手!”
这痛楚一下就让丁醒想要给蒋敏点颜色瞧瞧的心思荡然无存,他万想不到陆飞一出手就这么狠。在他眼中,陆飞不过就是个娃娃脸的副队长。
“你再给我嘴里不干不净的,我这把西餐刀就从你的左脸进去右脸出来。”
陆飞冷漠的话语传到他的耳中,他整个身体都哆嗦了起来,这是吓唬人,还是真会这么做,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这是市中心,是东湖,南海最繁华的地段。
就是中午,这咖啡厅里也是座无虚席。丁醒是跟两个朋友过来的,他这一出事,他那朋友就站起来了,看了一眼,两人就一脸惊骇的坐了下去。
丁醒惹的事,没必要把他俩也搭上。
“我,我……”
“我什么?你不挺厉害的吗?偷人还有道理了?我就是和蒋敏有什么,也是在你跟她分手之后,你明白吗?”
丁醒声音几乎颤抖的说:“明,明白。”
他都快哭出来了,想装硬汉,可这手被插着,怎么装啊。
蒋敏越看越对他失望,要他真要敢硬着头皮跟陆飞对着干,她还说不定还以为他是个男人了。
“滚!”
陆飞把叉子一拔,丁醒就抱着手哭着喊:“你们俩快送我去医院。”
他那两个朋友才扶着他走出去,还低声说:“你怎么惹上这种人的?”
这一闹,陆飞脸皮厚,蒋敏也没法吃下去了,拉着他买单出了咖啡厅。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东瀛料理店,生鱼片是吃不惯,但吃些寿司还可以。
进到店里,陆飞看旁边有个鞋柜,蒋敏说要换鞋。换好后只见服务员清一色的穿着日服,弯着腰,脚上还是白袜子,地上一层不染的,踩着小碎步为大家服务。
陆飞吃不大惯这个,就是就着蒋敏的口味。
“你家里的海外关系是在东瀛?”
“你猜到的?”
蒋敏一想也对,拉他来吃东瀛料理,他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吧。
“我外公在东瀛,他是……”蒋敏犹豫了下说,“他是被骗过去打黑工的,那时我都生儿,他想多赚些钱,就找人偷渡过去,后来,他在那里打了十年的黑工。之后才拿到居留证,在那里定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