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出面解围,让在场的人都很意外,出了别墅。陆云锋才说:“过得这一关,林建国未必领你的情,你这女婿难做。”
听到父亲话里的不满,陆飞笑说:“你再来找他好了。”
上车就一个人走了,陆云锋和燕依人对看一眼,只好也上了车,先回宾馆。
诺大的总统套房,冷师一进来,就重重地哼道:“现在不动手,等他布置好了,再动手就完了。”
“他会没布置?别墅后面藏了一整队的特种兵,全副装备,枪都上膛了。我们一动手,那些人就会冲进来。”
陆云锋再自信也不会没头没脑的乱来,今天仅是下马威,好戏还在后头。
“冷师,你也别急,艳清她要等过完年,这约定才结束。这时要动手,她也不得不保护建国。”
冷师这才哼了声,走到隔壁的房间去了。
“这孩子,为个女人,连老子都不顾了。”
陆云锋脱下外衣,露出钢铁般的肌肉,棱角分明的线条,有几次还布满了弹痕刀疤。
“他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林萌崩溃吧?”
燕依人微笑着走上来帮丈夫换上睡衣,才说:“等等吧,建国会想明白的。”
“我这是帮他……唉,不说了。”
格里菲斯的总统套房,每一间里住着的都不是寻常人,陆云锋对面那间,就住着一个沉默的中年人。他从登记到入住,都没说过一句话,打着手势,让服务员怀疑他是不是哑巴。
他长着张充满阅历,引人注目的沧桑脸孔,眼角的鱼尾纹也拉得长长的。手上戴着黑色的麂皮手套,双手搭在一柄竹节拐杖上。
眼睛却在扫视着身前平板电脑里传回来的画面,那里面拍摄着的正是林家的别墅。
过了许久,他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用拐杖敲了下玻璃,一个灰色的影子印在玻璃上:“去请她过来。”
“是。”
灰影一闪即逝,像是鬼魅似的,拉下个虚幻的尾巴。
中年人将头顶的礼帽取下,脸颊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如同蜈蚣爬在那里。
“也该跟她说一说了。”
……
酒吧里并没有震耳欲聋的节奏,这不是迪吧,这是清吧。舞台上一位年青的艺术学校女学生,在那弹奏着肖邦。下面在卡座里低声交谈的人,也随着音乐摇头晃脑。
也不知懂或不懂欣赏这种古典乐,还是故作高雅。
至少陆飞是听不懂的,他托着一杯调酒,心不在焉的被花倾雪安慰着。
“上一代的事,我们能帮就帮,帮不了,不要伤害到我们就行了。”
大家族的恩怨情仇,远超陆飞想象,像陆云锋和林建国这样的事,她倒是听得多了,屡见不鲜之下,不免有点麻木。
“雪姐,让你帮想个办法,你这话也不是安慰吧?我作壁上观,后果会更糟糕。”
花倾雪葱白的手指划过嘴唇,惊鸿般的有种动人的美。
“你又能做什么呢?真要让你岳父把控股权交出来,你认为林建国是那种人?何况,他也明说了,钱已经捐给慈善基金会了……”
“哪一家慈善基金会?你想象他会这样做?”
陆飞才不信林建国会放弃近二十年来苦心打造的商业帝国,跑去养老。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做大事的。平淡的退休生活,实在不适合这种人。
“呵呵,我知道你会这样问,我帮你查了。”
花倾雪拿出一份资料:“慈善基金会叫逸华,注册地在香江,是一家有十多年历史,一直运行良好的大型基金。接到林建国的捐赠,他们也很意外。但从我的了解,它跟林建国并没有任何的关联。”
“是吗?”陆飞翻着资料,他也看不大懂,心里却还是存有疑惑。
花倾雪就说:“重要的问题在于冷烈身上,杀女之仇,他一定要报,你爸怕也挡不了。”
“嗯,”陆飞知道最难的就是这一桩事了,“我劝不了我师父,但我听林叔的意思,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
“你要问他。”花倾雪翻翻美眸,起身说,“你先放假吧,暂时不要到公司来了,先把这件事处理好。”
接连数天,陆飞都在林家别墅和格里菲斯之间打转,要说服冷师实在难度太大,一张嘴,就被堵回去。
倒是林建国,也不去林氏国际了,整天就坐在家里养花种树,人倒是清闲下来了。那种锋锐的眼神,也变得平静,像是一个在等死的人。
“陆飞……”
林萌握紧他的手,眼眶通红的,她都知道了,这些上一代的恩仇,让她的心脏一直都很难受。她也从帝王苑搬回了别墅,陪着林建国。
“你别太激动,你心脏不好。”
也是这两天才发现的,林萌的母亲的死,有一部分就跟心脏病有关。
“你能不能帮帮我爸爸?”
陆飞摁住她的手说:“我在想办法。”
“谢谢你。”
林萌抱住他,似乎陆飞一定会有办法把这死结解开似的。
但第二天,这个结没解开,林建国人倒是失踪了。
“这是林总留下的信,让我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