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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岑牧下去的漫长时间内,云府也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进而牵引整个城市的局势。
锻造协会最先意识到“岑牧失踪过久”这个事实,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岑牧遇难了”,这个结论并不难得出,任何人都无法抗拒大自然的威力。
云梦泽告诉云戚,云戚顿时失去了主意,很快小芥子和云浅雪也知道这件事情,悲恸的悲恸,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
接着,这个消息传到云府一些人的耳朵里,那些最近被撸下去的人顿时有了想法,纷纷出来活动,尤其以云浅雪的两个哥哥跳得最欢,一时间云府乱成一团,逐渐走向失控的边缘。
当天下午,云浅雪向伦道夫主教求助,借助伦道夫的威望暂时稳定了局面。
而这时,蓝港考察团抵达卢克城,在云戚的指引下,暂时在居住在云府,也因为蓝港考察团的突然入驻,让某些人投鼠忌器,卢克城诡异的局面暂时陷入一种平静的状态,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平静会持续多久。
然后,凯瑟琳也知道岑牧出事了,几乎不能自制,想冲进百炼熔炉查明真相,被众人拦住。
伦道夫得知岑牧失踪的真相,猜想他可能已死亡,十分郁闷,原本有些胜券的局势走向扑溯迷离,对于云家的态度也变得模棱两可。
岑牧没有骗他,蓝港真的因他而来,可是来了之后,他本人却失踪了,伦道夫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优质的合作对象,他亲自带着一队骑士赶来云府,做最后的努力。
于是,云府大部分人投入打扫清理百炼熔炉的工作中,昼夜忙碌,热火朝天……
没有更多的熔岩流出来,这些岩浆被水扑灭后,很快被清理干净,人们惊奇地发现,百炼熔炉内空无一人,岑牧竟然莫名失踪了!
密室失踪!
一群人在冶炼室中讨论开了。
凯瑟琳逮住云天清追问:“云长老,你确定岑牧没有从里面出来?”
云天清苦笑道:“当然确定,从熔炉到地面的出口只有一个,必然会经过中央的休息厅,这些天几位大师都在休息厅内,别说是人,连一只虫子都没有从里面出来过。”
另一位大师补充道:“是啊!如果说只是一个人没看见,那有可能是眼神的问题,这么多人没看见,那就不是眼神的问题了,再说,小岑又有什么隐瞒我们的必要?”
有人猜道:“会不会是岑牧在里面找到什么宝贝,又被想还给大师,这才悄悄溜了出来。”
小芥子立刻反驳:“小岑哥不是这样的人!”
凯瑟琳幽幽说道:“我倒是希望真是这个原因!”
云天清叹道:“整个锻造协会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我这帮老朋友的手艺,除此之外都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小岑不一定看得上眼。”
伦道夫问道:“那这里就没有其他出口吗?”
云天清颔首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我可以确定没有其他出口。”
说着,他指着身前熔岩池,说道:“除此之外,只有这个池中有一个熔岩井道,通往地底深处吧!”
一群人看着一汪橙红色汩汩冒泡的岩浆,相视无言。
从岩浆中钻进去,这事情太疯狂了,以这些人的阅历和见识,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情,也没人开口说出这个猜测。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保存一些人最后的期望。
伦道夫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派个人看着这里吧!说不定可以等来奇迹发生!”
凯瑟琳面无表情道:“我一个人待这边,你们有事先忙吧!”
小芥子看着凯瑟琳一脸坚决,将蹦到嘴边的“我也是”咽了下去,而后轻轻叹息。
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跑了进来,在云浅雪耳旁轻语。
听完,云浅雪深吸口气,说道:“主教大人,审判长带了好多人把云府包围了,他决定彻查龙头丢失案和仲裁官被杀一案,要求我们交出第一嫌疑人岑牧。”
伦道夫仰天叹道:“终于出手了!挑得可真是时候啊!!”
云戚冷笑道:“可不是嘛!审判长在云家放的走狗还少吗?!卖家求荣,原来还真是一个能够遗传的特征!大开眼界!”
云浅雪脸色一变,她虽然仇视岑牧,但更加不齿两个兄长的所为。
云浅雪转脸问伦道夫:“主教大人,能否提供一些帮助?”
伦道夫很坚决地摇头道:“我支持的是岑牧,不是云家,对于这个观点,我想我在很早之前就表明过。”
云浅雪凄然一笑,说道:“主教大人,难道你觉得审判长的目标只是云家吗?难道主教大人不明白唇亡齿寒道理?”
伦道夫摇摇头,说道:“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岑牧是因为探索百炼熔炉而失踪,而前段时间圣教的一名黑暗仲裁官就死在火焰之下,而那个晚上,岑牧正好接受我的邀请,居住在教堂区,现在有这个证据在,几乎可以认定他就是杀害黑暗仲裁官的凶手!就是盗窃龙首的窃贼!
他竟然对我还隐瞒了这件事情,好吧!瞒也就瞒了,他不出篓子就行,可他偏偏出事了,还把自己的一项能力暴露出来。
如果他还在,他去对抗审判长,我暗中助力,我们把事情瞒下来,或许还有操作的空间;现在他不在了,一切成空,不说能不能对抗宗教裁判所的势力,自保都是一个问题。”
换句话说,主教大人自身难保,他憋着一肚子火想质问岑牧,现在求他出面,也是枉然。
云浅雪叹息一声,收敛脸上的情绪,目露寒光,肃声道:“云家人跟我走吧!我们去看看审判长到底想要什么!”
云天清叹道:“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我们也一起去吧!”
伦道夫对身旁人轻声耳语,一并离开了。
一行人赶到云府会客厅。
审判长大马金刀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毫不客气,他身前站了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淡金色的盔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而在主桌之下,最显眼的位置一左一右坐的正是云浅雪的两个哥哥,他们歪着身体靠在太师椅上,鼻孔朝天,颇有几分趾高气昂的架势。
云浅雪一行人走过来,反倒成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