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打着,岑牧索性闭上眼睛,周围人的动作透过听觉和大脑模拟,完整演绎出来,和直接看到的并没有多少差别。
此刻,他脑袋里流淌的是当年在金戈镇学拳时的场景、唐师父的教导、个人天梯的奋斗经历、古拳联盟大赛的领悟、双人天梯的战斗过程、鹿明晖的拳法特点……
无数数据被分门别类整理出来,套路愈发完善,规律被一点点摸索出来,渐渐的,一套适合他的打法整理成型,结合各路拳法的特点,能刚能柔,既能放长击远,又能贴身缠斗,论突进攻击,还是快速撤离,灵活自如,让人难以琢磨,而多重攻击又让他的攻势变得难以抵挡。
“领悟『混战技巧』,获得8点星能点数。”
多久没有顿悟了?!
从第一次看云戚打铁那一次算起,这是来到这边大陆的第二次顿悟,仅仅收获了8点星能,看起来技巧类的收获在普罗托斯的传承不被重视,但它带来的收获感是满满的,不亚于生成一个第三层的天赋能力。
岑牧不禁产生一股谁能与我匹敌的豪气,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呼啸结束,回过神,他才发现满地是东倒西歪的圣锋骑士,半数人挂彩,少部分人受了致命伤,在他们的眼里岑牧读到了恐惧和震惊。
谁也不想面对一个把自己的一切都看透了的对手,他不光看透了一群人,还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因为哪怕能看穿对手的攻势,也抓不住他的缺点,他实在是在太快了,而且体力似乎永远不会枯竭。
而审判长则在骑士的后面,遥遥对着岑牧,满脸震惊,以他的实力,同时对付十个圣锋骑士已是极限,而他对付的是五十多个圣锋骑士!蚁多咬死象!更何况圣锋骑士并不是一群蚂蚁!
“你是谁?为什么混入教堂区?你难道想和整个圣教为敌吗?”站在众多骑士后面,审判长此刻的表情是如此色厉内荏,他能调动的极限也就是百人级别的圣锋骑士团,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再加个一两百人也无济于事。
这时,一个声音介入战场内:“他是我的客人。”
是伦道夫,他在这个时候介入战场,确实把握了最好的时机,审判长正骑虎难下。
跟这个人死磕吧?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死磕失败,他失去武力,相当于失去话语权,在这个事故中将彻底沦为替罪羊的角色;不跟这个人死磕吧?这个人刚打趴下一个团的圣锋骑士,实在抹不开面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伦道夫继续说道:“现在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吧?!杀死黑暗仲裁官的人擅长用火,你难道不会认为我的客人还具备高阶火焰能力吧?!”
事实上,这个逻辑并不正确,岑牧正好就是一个反例,可是审判长认可了这个论断。
审判长郑重说道:“但愿如此,我会放弃调查的,如果让我找到确凿的证据,你休想逃脱圣教的审判!”
岑牧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查我了,万一真查出什么问题,又不敢抓,多伤自尊啊!”
作为教廷的高层,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你?!”审判长紧紧抓住手里的长剑,身体不住颤抖,怒不可遏,又始终憋不出一句话来。
伦道夫出来圆场,说道:“审判长,别在意,我这个朋友性子太直了,说话不大中听。”
哼!
这回,审判长学乖了,他轻哼了一声,招呼部下,离开战场。
片刻之后,岑牧出现在伦道夫的书房。
伦道夫满脸歉意,说道:“今天的遭遇,我要向岑先生道歉,审判长的行为失控了,准确来说我现在拿他没什么办法,他率属于『宗教裁判所』,是一个直接向教宗陛下汇报的组织,我无法命令他。”
岑牧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主教大人一次试探呢?正犹豫要不要下重手!你看你出现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
“怎么会呐!”伦道夫讪讪笑道:“他这个人,你不给他吃点苦头,他不会收手。”
“所以说,我的猜想没错,刚才就是一次试探,只不过审判长无意之间配合了你,验了验我的成色,如果我搞不定他,那就会被当作替罪羊,被你放弃,对吧?”
被岑牧拆穿了心底的想法,伦道夫渐渐收敛起笑容,正色道:“看来岑先生也是明白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选合作者一般比较挑,如果你能力不够,我贸然请你,也会害了你。”
不愧是教区之长,很快就让他想到一条辩解的理由。不过,话说开了,两人倒是可以更深入的谈论关于合作的话题。
第0055章 教会危机
揭开虚伪的面具,岑牧感觉再和伦道夫谈利益,就不显得那么维和了。
岑牧正色道:“我们昨天才谈好合作,主教大人今天就跟我来一出大手笔的试探,是不是明天又会来一场更高级别的试探呐?!这笔交易我担的风险太大了,主教大人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别怪我中途退出。”
伦道夫面色凝重,解释道:“刚才这件事是个意外,因为就在昨晚审讯区死了一个圣教重要人物,圣教一件禁物被盗,审判长要背负主要责任。
今天一大早,卢克城教会高层就进行过激烈的讨论,我把自己从事故中摘了出来,审判长非常不满,本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貌合神离,现在遭遇这起事故,我和他已经基本撕破了脸皮。
你今天被他盯上,有一般因素是因为我,他认为你是我的朋友,想通过打击你,来拉我下水。
而且,恰好你在这起事件中确实有一些难以解释的巧合,第一次禁物失魂事件,你独自在场;而今天禁物被盗,你也在教堂区。
说实话,如果我今天没看到你的表演,我对你也是抱有怀疑态度的,因为发生一件事情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是发生两件巧合的事情,那一定是有其内在的原因,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理方法。”
岑牧面不改色,仿佛是在听他聊别人,等伦道夫说完,岑牧哂笑道:“那现在就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吗?!按照圣教的传统定罪方式,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你是有罪的,按这种规则,我是罪人,圣教什么时候变好了,开始讲究证据了?!”
伦道夫笑道:“当然不会,圣教从来不担心找不到证据,不论屈打成招,还是搜魂拘魄,手段多得很。
审判长之所以放过你,是因为他没有把握,不敢赌,万一抓不住你,反而把他手底的兵全折了,那这一次,他真的就没有翻盘之力了。
这就是政治斗争,尽管他认为你最有嫌疑,也不得不暂时放你一马。”
看到岑牧讥讽的目光,伦道夫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至少就目前来看,他没有发现其他的嫌疑人,所以,有机会他依然会选择拿下你做替死鬼,你并没有真正安全,除非把他扳倒!”
原来他们是这般思路。
岑牧神秘一笑,反问道:“那你就不担心我的清白吗?”
伦道夫摇头道:“我不关心!完全不关心!抓凶手是审判长的职责,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抓到是他倒霉,我反倒是松了口气。”
听他一说,感觉圣教内部派系斗争太激烈了,难怪圣教坐拥如此兵力,却始终无法摆平内部的叛乱。
岑牧试探着问道:“感觉教会现在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嘛?”
伦道夫忧心忡忡,沉吟半天,说道:“这大概是历史的必然规律吧!圣教的黄金年代是由即将卸任的教宗陛下打下来的。
陛下天纵其才,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他过人的亲和力和谈判能力,在陛下六岁的时候,一支流民武装入侵了家乡,一番掠夺后,正犹豫要不要杀光所有人,那时候,他独自劝说这帮人放弃了杀人的念头,并和流民武装的老大建立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