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你了?”
过了会儿,他声音低低地问,比起刚开始踹门的时候,已是柔和了许多。
女子却仍旧是怯怯地,不敢动,似乎也有些怕他,咬着唇道:“没,没碰,只是踢了两脚……”
太子看上的人,怎么可能再去服侍旁的男人,便是他亲弟弟的爱妾也不成。
太子殿下叫人给兄弟食的酒中添了些药,魏琏在平康坊酒兴甚好的折腾了一夜,连唤了三四个美姬一道共赴巫山,早晨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不举了。
他慌了,一边吃药一边又叫了数个女子试,未料数月一直不见丝毫起色,这日羞恼之下便将怒气尽数发泄在了爱妾身上。
魏玹抚着女子身上的青痕,这哪里是踢了两脚,看看她这肿起的脸蛋儿,泛红微肿的双眸,便知那一夜是吃了多少的苦。
“为何不让去丹云找孤?”魏玹抹去她眼角的泪,沉声问。
丹云是魏玹从东宫里拨给她的丫鬟,最是忠心可靠不过。
圣人病逝,齐王继位,魏玹被册封为太子后,景王余孽一直在南地招兵买马,搅乱朝纲,魏玹近来被诸事烦忧,已有数日未曾来寻过她。
她听说了,不愿要丹云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不过是挨了几巴掌而已,以前魏琏也不是没打过她,她能忍的。
她轻轻握住男人干燥的大手,轻声说:“妾不疼的,殿下不必担心,妾刚刚只是不小心碰到伤口了。”
湿润的大眼睛里倒映出男人清冷威严的影子,叫魏玹那颗冷硬的心,在这一刻刹那柔软,百转千回。
这个老实单纯小女子,一心为自己着想,便是挨了打骂也不想打扰自己分毫,他却以为她是不信任他……
他打发纪乾立刻出去买全长安城最好的消肿药膏,买回来之后亲自给她涂抹上。
她似乎极是不安,扭着身子遮挡伤患处,不好意思地道:“殿下不要看了,丑,妾自己涂便好。”
魏玹就故意按了一下,疼得她瞬间掉下眼泪,泪眼汪汪地嗔视着他,“你的身子,浑身上下哪处孤没瞧过。”他语调淡淡地道。
女子的脸瞬间通红到了耳根。
想到这男人平日里看起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那时她还怕他不会答应救自己。等两人成了好事之后,她又怕自己太过纤弱不够丰满,殿下很快便会对自己这段露水姻缘失去兴趣。
哪想到,哪想到……
她轻咬了下樱唇,悄悄地觑了男人一眼。
男人却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微一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那双清冷如墨的凤眸里仿佛隐藏着什么惊涛骇浪。
魏玹慢条斯理地搁下手中的瓷瓶,用帕子擦了擦手,撩起她的裙底,在她耳旁低声问:“洗过了吗?”
太子殿下爱干净,除了两人第一次,每次欢.好前,她都会打上皂荚与香露给自己认认真真地洗一遍,香香软软的,殿下极爱她的身子。
明了了他的意思,她羞答答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刚准备歇下,殿下就来了。”
魏玹一笑,将她半搂着轻轻侧放在床榻上,避开她的伤处,落下了帐子。
……
魏玹睁开眼时窗外已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
夏日昼长,纪乾没想到主子竟然起得这么早,待他进去的时候魏玹换了衣衫,长身玉立白衣飘飘的,指着地上道:“烧了。”
“哦……什么?又烧?!”纪乾瞪大眼睛。
魏玹饮茶的动作微顿,瞟他一眼,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端午节快乐宝子们,今天依旧是发红包鸭~
第11章
纪乾又闻了闻衣服的味道,心里就有些发愁。
听说男人在没女人的情况如此频繁地泄露元阳,对身体尤其是那方面可是很不好。
到时候若在新婚之夜雄.风.不振,那该多丢脸啊!
纪乾自认为是个极忠心的侍卫,主子的终身幸福落在他的身上,顿时心情就有些沉甸甸。
倘若他没记错,主子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的这种情况。说起来主子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二岁还是个童子身。
当年驻军西州的时候,军营里上到将军下到小兵招妓几乎是约定俗成之事,只有主子始终洁身自好,连看都不会多看那些女人,真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
三郎君尚未及冠,房里被他碰过的丫头只怕比主子见过的女人还要多。
还有那个叫依依小奴婢,主子明显是对她有意思那,之前还让他把这丫头查了个底朝天,可人都弄到湛露榭了,怎么也不碰呢?这是真要修仙当道士?
抱厦里,正在缝衣服的沈漪漪被忠仆关怀地打了个喷嚏。
缝完衣裳后她起身把轩窗给关上,拉上帘拢换上自己缝制好的衣裳。
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却始终不满意,她捏捏自己柔软的脸蛋儿和纤细腰身,眨眨眼睛,镜子里的少女就做了个好像是抛媚眼的动作,明明她对那些男人都没有心思,可是旁人总觉得自己是在蓄意勾引。
从十二三岁起她就有这样的苦恼,江南女子个个样貌温婉可人,偏她随了母亲的好颜色生得过分招摇,她不想和旁的小姑娘不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变得不爱出门,不爱和人说话,头也总低着不敢抬起来,含胸驼背的,性子也慢慢地越来越羞怯,后来被姨母知道后好一通严厉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