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和云姬对峙。
“好笑,真好笑!”
云姬说道,“你问为什么,可哪里来这许多的为什么!所以你觉得是我动了手脚,令到那孩子没了孩子?”
胡不归说道,“难道不是吗,你动用了甜厣,魇住那个初展眉眼,初长风情,初开情窦的妹妹,姐姐忙里抽空,去照顾妹妹,却听到妹妹永陷不拔的甜梦里,日复一日柔情呢喃着的,竟尽是丈夫的姓与名,她情绪激动,因此动了胎气,从楼梯跌落摔撞,没了孩子。”
“不然又怎么这么巧,那孩子才刚没了,妹妹就醒过来了!”
大殿空旷。
他的声音撞击在墙壁上,再次折返,形成二次问,三次问,问问相随,虽然一声更比一声低,却一声比一声更彰显,这个素来胆怯的梁上君,如今赫然有些鼠胆包天的滋味。
试问又有谁,敢才正面刚完新商盟的幕后第一巨佬,又来和恐怖如斯的魔夷云姬正锋相对?
云姬冷笑,“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云姬何干?本座在意的,永远只有人尊和他身侧的亦父亦兄亦师亦兄的冷血剑主!我云姬还不至于这么下作,居然去算计一个身怀六甲高挺着肚皮子的女人!”
胡不归说道,“那你怎么解释,那孩子不见了?”
“孩子不见了?”
云姬一怔,奇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手术取出的那个六个半月的胎儿,不见了?”
胡不归呵呵笑道,“露馅了吧,巴蛇啊,六个半月,你可心水清了,你可关注着呢,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苏门茶会在即,那柄剑要出世了,你为了剑谱,整天打生打死,到头来,才发觉,这样下去,面对至宝,心有余而力不足,故此早早算计好了吧,吞了那璞玉般美好而纯洁无暇的胎儿精血,以治疗伤势和弥补自己的力量,是也不是?”
“我倒是希望我能够早些想到这个法子。”
云姬不怒反笑,她信舌一舔妖惑的红唇,“啧啧,感谢梁上君的提醒,遇到主子以后,就被拘在俗世,和其后的仇怨之中,太久太久,好些年没尝过那种血肉的鲜美了呢。”
她狭长的邪魅眉眼,透出一抹贪婪之光,热切的打量在胡不归的身上,“当年我就想要吞了你,可主子那会说了,这是一只寻宝鼠,又长期被灵泉熏陶,颇有灵性,养着比吞了价值大了去了。”
“我才悻悻然作罢,可你如今墙头草两边摆,令我老大不愉快了,而茶会在即,吞了你的话,这个程度的话,应该可以让我恢复到一个巅峰的吧?”
胡不归惊得倒退几步,“你是不是脑子抽了,我现在是人身,人身!又老又硬,骨肉贫瘠,连几年生的种植人参,连你平时随手捏来的丹丸,都完全比不上!”
他是真的怕她,当年如此,如今亦然。
蛇猫都是鼠敌,甭管今昔,都给他一种血脉上的压制。
云姬眸子里透出鄙夷之色,“总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最难啃的就是人了,又臭又硬,连个一年速成的人参和普通丹丸都比不上,那你污蔑我吃什么人?”
不觉间,胡不归手掌心都渗满了汗水,他强自镇定,“或许,那孩子与众不同?”
是啊。
任始休一早给那小子安排上的。
胡不归不信,那女人会是个寻常女子。
“滚!”
云姬拂袖,将他轰飞,“换了个壳就以为自己真的做得了人了?我告儿你啊,所谓相由心生,你怎么变,面上和行为,都依然是昔日那种猥琐模样暗祟的做派,和沐猴而冠一样可笑而不足言!”
她龇牙怒咆,“真要吃,我就第一个吃你!因为你此时此刻的表现,足以说明了,你完全倒向了人族那一边!”
……